一股能量在萧瑟体内翻涌,融入他的肌肉与骨骼,一如当初他研习如何在与巨龙的战斗中正确运用「真我核心」时的感觉。
每一次向空中迈出的步伐,都将这股新生力量纳入他的存在,使他的动作愈发自然流畅。短暂的停顿后,内耳再次响起提示音 —— 平均刷取的mcp数量有所增加,这意味着他的「替身」又提升了层数。
数以亿计的 mcp 如潮水般涌来,萧瑟掠过青铜土龙散落的残骸,从地面的火山口冲天而起。扫描敌人时,他的脑海中不断重播着上次交锋的画面。他回想着所凝聚的神圣能量那纯粹的六边形形态,思索着此刻与未来的种种可能。事实上,「真我核心」对每位觉醒者而言都是独一无二的 —— 与敌人战斗的次数越多,所能获得的独特核心能力便越丰富。
然而,无论释放多少波感知力,萧瑟始终无法捕捉到银剑使用者的踪迹。尽管如此,他仍向更高的天际飞去,期待着对方率先发动攻击、暴露身形。抵达先前战斗的高度时,他对着曾经是沙漠的无垠虚空呐喊:「现在又如何?我挡住了你的一次攻击,你就落荒而逃?」
他的呐喊由神话级技能「尖啸」驱动,声浪可传数百公里。随着庞大身躯绽放出黄色光芒,呐喊声响彻天地。随后,他的目光转向「猩红之城」的方向,猜想这或许正是那个无形生物的意图 —— 对方或许目睹了他斩杀巨龙的能力,见证他在几分钟内从看似无力的猎物,成长为能用死去盟友的能力挡住攻击的强者。在外人眼中,他或许仍隐藏着诸多底牌。
心中陡然一沉,萧瑟梳理出一条合乎逻辑的推测:若对方在得知「apex 区域主管」的死讯后,被下令追杀他,必然会先找出他的弱点再发动攻击。根据对这个隐形刺客三次攻击的感知,对方每次都是毫不退缩、直取性命……
他再次发出怒吼,声浪响彻沙漠死寂之地,以防这个无形剑客早已飞远、另作谋划:「你若敢动我的城市一根毫毛,我就把你所在的整个火山区夷为平地!这里的每一座军事基地都将付之一炬!我不会就此罢手,我会把这世界 ——」
呐喊未落,萧瑟便感觉一把银色刀刃刺穿了他的紫色能量限制器。他立刻转身强化灵魂能量护盾,被攻击区域的神圣丝线随之加强了防护。即便如此,刀刃仍如切入水中般深入,但能量爆发减缓了银武的速度,让他得以召唤出另一个反光的黄色六边形能量体作为缓冲。若不是这能力,此刻利刃早已深深刺入他的体内。凭借核心中新增的力量,他本可避开致命一击,但仍会承受剧痛。而此刻,当又一道神圣光芒照亮天际时,银刃骤然消失,其持有者也被震退。
萧瑟松了口气,却也更加全神贯注 —— 庆幸敌人并未直取黑暗大陆中心,但他仍只能在其攻击时感知到存在,一切皆有可能。他凝视着敌人被震飞的方向,空气中的神圣丝线渐渐消散。在寂静的天空中停留越久,隐形剑士的位置就越难捉摸。他放缓呼吸,维持所有增益技能持续激活,同时不断释放感知脉冲。
他的「掠夺者」技能可从大气中汲取法力,但需要大量法力水晶补充。萧瑟不时从物品库中释放水晶,以维持消耗 —— 过去一小时消耗的法力,比他生平所用的总和还要多。他的身心尚未习惯这种强大力量的负荷,疲惫感愈发沉重,但他的进步也远超极限。更多 mcp 传输通知在脑海中响起,这是寂静天空中除了微弱风声外唯一的声响。当通知暂停、提示替身已抵达新楼层时,四周再次陷入彻底的寂静。
恰在此时,刀刃直取他的胸口。这一次,萧瑟已做好万全准备:完美复现强化的灵魂能量护盾,护住要害以抵消初始冲击,随后召唤纯粹神圣引力的黄色六边形,在剩余攻击触及皮肤前将其偏转。在接下来的 15 分钟内,他又遭到 11 次攻击。数以亿计的 mcp 涌入系统,在他不断阻挡来袭刀刃、绝望地搜寻空中隐形攻击者时,他的法力控制能力再次翻倍。最终,mcp 转移通知彻底停止……
又过了 15 分钟,攻击次数增至 21 次。在这一连串致命打击中,没有一丝法力控制能量转移到他身上。起初,萧瑟猜想或许是替身需要更长时间抵达更高楼层,又或是在某层遭遇了单纯法力无法应对的独特怪物;但没有记忆涌入,这一猜测便不成立。当脑海中响起一连串新通知时,他开始对「apex 区域」发生的状况提出新推论:
[mcp 转移至主体:完成]
[42,823 mcp]
[技能升级转移至主体:完成]
[织血者][神话级]
如此低的法力控制量,意味着替身甚至未与双倍等级的怪物战斗。他怀疑替身仍在迷宫中,最可能的推测是:它离开了 Apex 区域基地,开始在该地区无数试炼塔中积累「虚空穿行点数」。若能调用更多精神力,萧瑟便可扫描顶点区域以定位替身 —— 即便处于隐身模式,只要它在试炼塔间穿梭,仍能精准追踪。但目前,这点精神压力尚不值得消耗。尽管法力控制能力于他最为重要,但他更困惑于替身为何离开迷宫……?除非抵达顶层,或是某层难度过高、需要本体协助,否则他绝不会离开。
思绪突然被打断 —— 银刃再次袭来,直取脊椎。这个敌人每一次攻击都带着同样的嗜杀之意,从始至终未曾动摇。萧瑟能做的,唯有每次将攻击反弹回去。每当试图猜测对方本体位置、发动反击时,只会徒然消耗能量 —— 强大的金色斩击射向虚空,却始终落空。无论自认为猜测多么精准,根据银刃攻击轨迹推演的方位,总是从感知中消失,攻击也随之偏离。
疲劳感愈发强烈,这种令他身心俱疲的对抗策略已显而易见。又过了 15 分钟,攻击次数增至 32 次。他反击了 4 次,但皆徒劳无功。内耳中,500 至 10 万 mcp 的微小转移通知接连不断,印证着替身确实在随机试炼塔中探索。而这样做的另一个好处,是更多技能转移通知不断提升着他的状态:
[技能转移至主体:完成]
[眩晕][神话级]
[技能转移至主体:完成]
[流星][神话级]
[技能转移至主体:完成]
[法力风暴][神话级]
萧瑟本想仔细研读技能说明,但密集的攻击频率越来越快 —— 如今,隐形持剑者从突破他的反光屏障到再次发动攻击,间隔已不到半分钟,每次皆直取要害。他不敢将视线从四周移开太久,只能粗略扫过技能描述:「眩晕」类似困惑与恐吓,是能阻止攻击者移动的精神攻击;「流星」可创造巨大的粉红色石块,其大小与浓度随注入法力而定,类似他的水晶创造技能,但专为制造大型杀伤性武器;「法力风暴」则能控制特定光环区域内的所有法力粒子,使其仅受施法者支配,让低法力控制光环者无法利用法力。
他尝试将这些新技能与其他能力结合,试图在隐形攻击者身上找到突破口,但一切努力皆付诸东流,反而激怒了对方,使其攻击速度更甚。又过了 15 分钟,他挡下 77 次攻击 —— 这场空中激战已持续逾一小时。萧瑟愈发疲惫,沙漠中的自然法力几近枯竭,自身储藏的水晶也即将耗尽。这种局面必须尽快终结,但银剑持有者却愈战愈勇,攻击精准度与杀戮意图丝毫不减,始终如第一次出手般狠辣。
他一次又一次地格挡着足以毁灭整个国家的攻击,爆炸声响彻天际,却束手无策。无论向何处发动攻击,皆命中落空。若他逃跑自保,这生物必会尾随至猩红之城;若他不在场阻拦,后果不堪设想 —— 即便及时赶回,若在城市附近交战,一次交锋便可能杀死所有目力所及的凡人。他唯一的胜机,唯有在此刻终结战斗。
正当萧瑟思索还能忍受多久这般荒诞的消耗战时,内耳响起一则通知 —— 或许它终将创造公平的战局:
[技能升级转移至主体:完成]
[全视之眼][神话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