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书斋的木门走入其中,一切陈列照旧。
唯一不同的是,书生打扮的掌柜,换了一身淡青色的长袍。
原本雪白色的长袍被其挂在一旁,此时他正埋头在案台上书写着什么。
见此赵囚也不打扰,安静地站在一旁等待。
他虽不知哪里打动了对方,但愿意施以援手,这一份情他要承。
良久之后,许汉城停下动作,将书籍闭合,指向一旁的雪白长袍示意赵囚穿上。
走到长袍前,抬手脱下,这种灵魂触碰的细腻感让赵囚一阵惊讶。
仿佛拥有实体触碰到绸缎子一般,让人感到极度舒适,
赵囚原本要比许汉城高出半头,此时的长袍显得有些小。
可当长袍披在身上时,竟然出奇的合身,赵囚猜测这长袍可能是一件法宝。
然而他没注意到的是,长袍穿在身上后,其神态和韵味完全发生了改变。
就连身上的气息都被掩盖,好似变了个人一般。
许汉城抬头望了一眼,道:“不错。”
随即他起身,示意赵囚跟上。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书斋,向着城外走去,府邸中判官颇为复杂地看着这一幕。
曾几何时,都是他亲自将人送出城,可次次的失望,让他希望一点点被磨灭。
如今从未送人出过城的书生却又在死水中激起一丝浪花。
好在其权限有限,是希望还是失望,很快就有分晓,对大局并无影响。
离开城池前,许汉城再次嘱咐赵囚,时间只有三年。
挥手间,一道能量击打在赵囚身上,其被推送着离开。
当速度减慢时,赵囚看到了昏暗地灯光,以及巨大的轮廓。
那是他本体所在的船只。
出奇的是,原本下放河水的厉鬼竟然消失的一干二净。
虽搞不清楚,但总归是一件好事。
亲切感传来,他径直冲入本体中,没有任何疏离感,仿佛一切都是水到渠成。
然而让他意外的是,披在灵魂上的长袍,竟然跟着披在了本体上,将原本的服饰覆盖。
他无心理会自身状态,连忙沟通破虚鼎查看内部的情况。
见小花和小灵安然无恙,顿时松了一口气。
他知道小花有控制器灵的能力,若其想,两人随时可以离开小世界。
好在最坏的情况并未发生,小花果断地将其锁在了小世界中。
然而陌生的神识进入小世界,瞬间被两人察觉。
魔族的圣兽幼崽匍匐在地面,冲着前方阵阵嘶吼。
小花凝聚出精灵弓对准前方,能瞒过器灵进入小世界的存在,不可小觑。
面对这如临大敌的情形,赵囚有些摸不着头脑,他开口道:“小花你们在做什么?”
开口的一瞬间,他便意识到不对,这声音根本不是原本的声音。
他扫视了一圈自身,这才发现,不仅是容貌,就连气息都发生了改变。
难怪两个小家伙认不出来自己。
他抬手唤出希望之锤,在锤身凝聚出莲火,称自身发生能了些许变故。
小花依旧警惕地看着前方之人,她闪烁着灵动地大眼睛,很快便有了判断方法。
抬手将希望之锤唤到近前,一个人的很多东西都可以改变,但其同本命武器之间的联结不会改变。
哪怕是被夺舍,同本命武器之间的联系也需要重新构建。
她的辨别方式,便是询问希望之锤,得到肯定的答复,小花摆了摆手,让大家不要紧张,是哥哥本人。
一旁的古树上,小灵被捆绑在树干上,有些垂头丧气。
无他,小花怕对方偷偷溜出小世界,这才采取此种措施。
殊不知此行为,在小灵眼中是极大地挑衅,身为大姐头竟然被小弟绑了,简直是奇耻大辱。
可以她现在的实力,还拿小花没有任何办法,不由得有些丧气。
随着灵力收回,小灵的束缚消失,她冲到赵囚的肩膀上诉说着小花的种种罪行。
仿佛在外被欺负的孩子,回到家中告状。
赵囚嘴角浮现一抹笑容,揉了揉小灵的小脑袋,故作愤怒道:“小花你以下犯上,犯了大罪,罚你在小世界中禁闭。”
看见小灵趾高气昂地表情,小花心中一阵好笑,故作委屈地答应下来。
这哪里是处罚,简直是奖励,能在小世界中陪伴祖木一同长大,简直在幸福不过。
碍于时间紧急,他并未同小花多聊,带着小灵离开小世界。
看着不断前进的船只,他有些头疼。
在城中固然一切计划的顺利,可眼下最困难的便是如何离开船只,回到外界。
提着灯笼向下方探去,可以确认的是诡异的东西已经彻底消失了。
然而该从哪个方向离开,成了当下的难题。
突然他耳边传来轻微地脚步声。
侧首望去,一个幼童模样的小家伙蹑手蹑脚地向其摸来。
赵囚疑惑地看向对方,他始终感觉这船上有人,可苦于一直看不见。
如今对方水灵灵地出现的视野中,更为奇特的是,对方仿佛还以为无人发现她。
蹑手蹑脚地向近前走来。
就在其靠近的一瞬间,赵囚抬手,一道莲火汇聚成的丝线将对方包裹,冷声道:“你是谁?有什么目的?”
幼童抬头惊恐地看向赵囚,又扫了眼围绕在身旁的丝线,眼中闪过一丝绝然。
“滚出船只,这是我的地盘。”幼童双手掐腰,做出一副凶巴巴地模样。
落在赵囚眼中,只不过是无能地怒吼。
“告诉我如何回到原处,我便离去。”赵囚不愿同其过多纠缠,眼下时间紧急,他不想节外生枝。
幼童只当对方被自身的气势所吓到,抬手指向前方。
“敢骗我你就死定了。”赵囚恶狠狠地威胁,眼下他是真的耽误不起。
随即催动破虚鼎向前方飞去,船只的前进速度太慢。
后方昏暗地灯光刹那间消失,出奇的是,赵囚在黑暗中并未感知到危险的存在。
甚至偶有气息波动,便很快隐匿了,像是逃命一般。
这让他有些不解,这不是赫赫威名的禁地么,对方在害怕什么?
其不知道的是,它们惧怕的是其身上披着的衣袍,而并非他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