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膳的时候,姒禾依旧像个小废物般,让越弗离喂她吃东西。
现在他做这投喂的活是越来越熟练,且很仔细,很多时候,他喂她吃前,会先吹一吹饭菜上的热气,怕烫着她。
“张口。”他的声音低沉而平淡,算不上温柔,但很认真。
姒禾乖乖张口,吃下他投喂的食物后,问道:“夫君,你会不会觉得我烦人?”
他说:“烦人也是我夫人。”
“?”姒禾神色一顿,然后笑容收敛,有些不开心了。
越弗离伸出手指,有些好笑的轻轻戳了一下她的脸颊, “张嘴,再吃些菜。”
他说着,又用勺子剜了一些蛋羹。
姒禾说:“我不吃了,不烦你。”
她变脸比翻书还快,一副赌气的样子。
“不烦人,你喜欢的蛋羹不要了吗?”
越弗离只能无奈的哄着她,然后把勺子递到她嘴边,“乖,张嘴。”
他的语气和声音都温和了许多,且透着些无奈,有点像哄小孩子似的。
姒禾犹豫了一下,便一副将就的模样,张嘴吃了他喂来的蛋羹。
这里的厨子厨艺不错,蛋羹做的非常好,嫩嫩滑滑的,没有一点腥味,昨晚她就吃了不少,所以今日中午又有这道菜。
既然他这么屈尊降贵的喂她吃,总要给个面子的。
越弗离见她这模样,唇边的笑意更深了一些,问:“可合口味?”
姒禾应了一声:“嗯。”
“那再吃一些。”他又舀了一些蛋羹,吹了吹热气后,继续喂到她嘴边,“张嘴。”
姒禾张开嘴,一口接一口的吃着,嘴角沾上油汁时,他便拿出帕子,仔细给她擦干净。
“再吃些青菜和米饭。”
越弗离又夹了一些嫩绿的青菜和米饭喂她吃,他夹什么,她就吃什么。
“要喝汤吗?”
他乐此不疲的喂她吃东西,不一会,她的那点小脾气就抛到了脑后。
“要。” 她这会是吃得津津有味。
只是,当温热而较清淡的汤入口后,她咀嚼的动作一顿。
这不知是什么肉汤,不过汤汁里有一些切碎的菜叶子,一入口,她便知这是什么菜,但很疑惑。
因为这是穷苦人家才会吃的野菜,虽然味道也还算不错,但这种菜是上不了富贵人家的餐桌,哪怕是普通人都会比较少吃,因为会觉得吃野菜有失身份。
这个世道就是这样,连菜都像人一样,分贵贱。
所以吃到这道野菜汤时,她有些疑惑,哪怕情况特殊,底下人应该也不至于上这野菜汤吧?
她倒不是嫌弃,只是不解。
“怎么了?不合口味?”
听到越弗离的问话,姒禾回过神来,摇了摇头,待咽下嘴里的汤汁食物后,她才开口道:“很好喝,这是什么汤?”
越弗离又舀了一勺汤,吹了吹热气后,一边喂她一边道:“山鸡炖野菜,你喜欢便再喝些,张嘴。”
听到他这话,姒禾心中不由又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但她面上不动声色,乖乖张嘴,喝了汤汁。
熟悉的野菜味道,好像很久没吃过了。
她极力压下心头的情绪,待喝了汤后,便满足的道:“好喝。”
越弗离笑了笑,又继续喂她吃东西。
待喂她吃饱了,他才开始吃东西。
这会,菜已经有些凉了,姒禾就有些过意不去,于是,便乖乖坐在一旁,没再打扰他吃东西。
他用膳的时候很安静,没发出一点声音,很规矩。
姒禾坐在一旁,到底是没有睁眼看桌上的那道汤,哪怕眼睛蒙着布带,有所掩饰,她也不想露出一点异样,毕竟越弗离的感官也是很敏锐的。
他是真的不记得梦里的其他情景了吗?只记得画上的那一幕?
桌上的野菜是巧合吗?
姒禾静坐的时候,有好几次差点忍不住想问他,但最后到底还是什么都没说。
就目前的情况,说了又能如何呢?
而且,从他的态度上来看,应该没有‘梦到’太多事情,否则,他不会什么都没说了。
直到他用好膳后,漱了口,饭菜也让人撤下去后,姒禾才开口问道:“夫君,昨晚说的事如何?”
她到底是没忘正事,还记挂着前线战事,不想浪费在服用灵精前的这一次机会。
屋子里没外人,越弗离便将她抱到腿上坐着,看着她眼睛上的布带,道:“晚一些出城回营地,与其他将领仔细商议一番,若无意外,三五日后便可再次伐兵。”
既然她要再次出手相助,那自然也得谋划一番。
姒禾一听,顿时扬起嘴角,“好。”
三五日,她应该没问题,况且,也能用房事的途径延缓一些时间。
越弗离伸手帮她把鬓边垂落的一缕发丝捋到耳后,道:“到时你量力而为,不必勉强。”
“知道了。”
姒禾的手搂着他的脖子,两人的距离很近很近。
她眼睛被布条蒙着,感受不明显,但越弗离看着近在咫尺的面容,眸色不由深了几分。
姒禾这会正要开口,便突然感觉到越来越近的气息,于是,把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
一瞬间,氛围就变了。
当吻落下时,他的手也慢慢收拢,掌心的温度也越来越烫,所到之处,都激起一片细密的颤栗。
他的吻一开始还比较温柔,但渐渐的,便开始透着些霸道,身上的压迫感也越来越强。
屋子里的窗户本就关着的,因为她不想阳光照进来,之前更是将帘子都放下,所以屋内只有烛光照亮。
房门亦是紧闭着的,所以这会倒也没有太多顾忌。
这吻,便越来越热烈了起来。
等越弗离松开她的唇时,她觉得嘴唇又开始有些疼了。
她闭着眼睛,没看到他的光黑沉沉的,晦涩极了。
所以,不一会,他的唇瓣又再次吻了过来。
在她的脸颊、颈脖上,或轻或重的**。
灼热的触感,仿佛火焰蔓延而过。
姒禾紧抿着唇,压抑着自己的声音,手指紧紧抓着领口处的衣裳。
当她的衣.裳.被 扌止开时,她不由微微抑起了头,呼吸开始变得有些紊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