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染性？\"楚牧的眉峰瞬间蹙成川字，瞳孔微微收缩，\"克苏鲁？\"
\"什么克苏鲁？\"
楚牧的指节无意识摩挲着冰凉的石桌。
\"只是些荒诞的传说，应该是我想多了。\"
“按照你说得和我了解到的对不上号。”
察觉到对面老人鹰隼般的目光如芒在背，他沉吟片刻继续道。
\"在我原来所待的世界，记载过和你说得很像的东西。\"
\"就是克苏鲁，里面有古神、外神，以及旧日支配者，其中能造成这种情况的就是最后一个......\"
瞥见天道欲言又止的神色。
楚牧不疾不徐的打断，\"别急，听我说完。\"
“我不知道具体的细节，甚至连这些名字都是道听途说，你问我我也不清楚。”
“我之前在仙落时代接触过黑眼睛的魔，还打死过一个，它并不像我原本那个世界所说的被感染过后的畸变体！”
“畸变体是旧日支配者最狂热的信徒，又名受诅者。”
“据我所知，被克苏鲁感染过后的生物都会发生变异。”
“精神失常、具有传染性与腐蚀性可以通过接触、气息或其它方式传播，使接触者身体发生畸变，周围环境也会被腐蚀、破坏，充满死气。”
“那些黑眼睛的魔除了这一点儿像畸变体之外，其它的对不上号。”
“首先它们并没有产生畸变其次只是充满死气说明不了什么。”
“畸变？什么畸变？”，天道凝视的目光变幻，手掌撑在桌上祂都没有发觉。
“就是身体部分可能会生长出多余的肢体、触手，或是身体比例失调，如头部变大、四肢变细。”
“皮肤可能会变得粗糙长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亦或是没有皮肤，眼睛嘛.....好像什么眼睛的都有......嗯？”
楚牧眨巴眨巴眼睛，怎么越说越感觉像天道制造出来的魔。
两人对视！
“你制造出来的魔是跟它们学的........”，声音显得异常疑惑和好奇。
天道眉头拧紧，缓缓摇头：“不是，那些黑色的异常生物，吾之前去研究过，它们并不会产生你所说的畸变。”
“吾制造出来的也不会产生死气！”
“两者跟你说得关系不大。”
楚牧内心急转，视线落在棋盘上，补上一子。
奇怪道。
“那你怎么会想到制造魔来对抗祂们？”
“仅仅是因为受到那些黑眼睛的魔的启示？”
“不是！”，回答的很快。
楚牧抬眸，脸上带着询问。
天道低下头，嘴唇蠕动半天才缓缓道出，“吾被那个大世界天道临死前的疯狂重伤之后，意识发生了一些未知的变化。”
“吾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说着，祂伸手把幻化出来的衣服掀开一个口子。
楚牧好奇的望了过去，仅此一眼就让他的瞳孔巨震。
只见在老人幻化出来的衣服底下，皮肤呈现出诡异的血红色，表面布满细密的血管状纹路，如同无数蠕动的红色丝线。
那些纹路以一种违背人体结构的规律蔓延，在胸口处汇聚成一个类似眼睛的图案，血红的“眼珠”中，长满了密密麻麻的肉芽。
楚牧下意识往后缩了缩，喉结艰难地滚动。
还没等他开口，天道指尖轻轻触碰那片皮肤，纹路突然剧烈扭曲，仿佛被惊扰的虫群，同时渗出红色黏液，在空气中散发着刺鼻的血腥味。
“从逃回来后，这种变化就开始了，但是并没有任何不适。”
“唯一能清晰的感知到的就是意识在消失。”
“消失的很慢，可是这种感觉却是实实在在的。”
“并且力量没有丝毫变化。”
“或许等意识彻底消失完，本座就会死。”
“一百年，最多一百年！”祂抬手比了一个一，声音沙哑。
“这是吾能感知到的时间。”
“太短了，短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世界被至高规则给吞噬。”
“吾好像是下意识去制造的这些魔，目的是为了毁灭世界创造新生做最后的反抗。”
“就像是另外一个世界的天道一样，做临死前的反扑！”
说到这儿，祂就闭上了嘴，抬手落下一枚白子。
“不谈这些烦心事，下棋下棋！”
“这并不是你需要关心的东西，仙落时代那群黑色异常生物很弱。”
“哪怕不用你出手，其它至高规则都会出手消灭它们。”
“这两方并不对付！”
“该你走了！”
楚牧见祂表情阴沉，明显触及到了什么，导致不想继续讨论这个话题。
倒也不好再开口。
只得陪着天道继续下棋，有机会在打听一下其它的。
两人你来我往，一百五十手之后。
楚牧的速度明显变慢，思考的时间从刚开始不需要停顿到，现在几分钟才落下一子。
脸上轻松的神色逐渐转变得凝重。
“你快输了！”
“还没有结束你怎么知道我就要输了。”
天道眉头放松似笑非笑的靠在石凳上，嘴角上扬。
不经意间！
当祂看到楚牧的手离棋盘比较近的时候，似乎想到了什么。
瞳孔瞬间瞪大，迅速按了上去。
只听“嘭！”的一声。
“你不会又想掀棋盘吧？”，声音警惕。
楚牧懵逼的看着老人死死拽住不放的手，嘴角抽动，硬生生把胳膊抽了出来，没好气道，“我不是一直都放在这儿吗？”
“闲得没事儿，我掀棋盘干什么？”
“额？”，老人苍白的眸子转动似乎陷入了回忆。
过了好一会儿才干咳两声。
“继续......继续......是吾眼花了，你别在意。”
见气氛变得有些尴尬，老人把目光转向其它地方，似乎是为了缓解氛围，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间，轻笑出声道。
“你想知道那个伪君子是怎么使用天道权柄加轮回权柄差点儿击杀的因果吗？”
楚牧指尖悬在棋盘上方，心神巨震，内心暗道：重头戏来了！
表面却纹丝不动，修长手指虚握成拳，又缓缓松开，做出举棋不定的模样。
许久，才漫不经心地抬眼：\"你说？\"
话音落下的瞬间。
天道仿若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答复，慢慢转过头视线落在对面的青年身上，眼眸中带着审视，一字一句道：\"你难道不在意？\"
楚牧指尖犹如深思熟虑一般将棋子点在星位：“难不成我显得在意一些，天道大人就不会说出事情经过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