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泽沉默地看着眼前这位刚被他吓哭的小女孩。
他两只手臂的伤是止住了血，但也仅限于此。
把他强行逮回来的这两人可没那个好心思给他换衣服。
于是他满衣服的血迹被两人带回一座新的别墅中，被面前的小女孩撞见后，吓得当场哭了出来。
看着女孩满身精致的打扮，封泽抬眼望向一旁的莫政云。
他的表情似乎也被这个哭声闹得有些不耐烦，“别哭了。”
封泽感受到对方讨厌这个哭声，但其态度又似乎想努力不露出自己的厌恶，于是努力使得语气没那么凶。
但最终的结果也绝对说不上和善，最多算是僵硬。
听到怒斥的女孩哭声小了些，似乎是想努力控制住哭声，但效果甚微。
“家主，您这个态度是会吓到小孩子的。”封泽看到某位干练打扮的女子开口道。
后来封泽才知道，那位便是雨，和风一样，这个人的护法之一。
“带回来的那个男的呢？”莫政云按着眉间，压着情绪问。
“小少爷上课去了。”
“把他抓回来。”莫政云道。
他记得带回来的那个男孩与这女孩关系挺近，应该知道怎么哄。
但抓回来也要时间。
莫政云于是又看向封泽这边，命令道，“你去，让她别哭了。”
封泽：“……”
他给了对方一个“我吗？”的眼神。
但他还是去了。
哄人这种事，他也不会。
封泽想了想，这女孩像是被他这身血吓到的，于是他道，“别哭了，那不是别人的血，是我自己的。”
但好像没有效果。
“……”
封泽沉默了几秒后，又继续说道，“再哭的话，那个人就得开枪打你了，像打我一样。”
说罢，他还尝试动了动他那两只受伤的手。
这件事最后的结果，还是莫子杰被抓回来后，拿着一袋子的糖果哄了一个多小时，才勉强把人哄好。
——
大约两个月后。
“这就是小泽啊？”纪老太太对着封泽，一脸慈祥地招了招手，“过来奶奶这，让我瞧瞧。”
封泽依照吩咐过来时，原以为又是像往日那样，要么是新命令，要么是新训练，再要么，是新刑罚。
但他过来会客厅后，等着他的是一位白发红颜的老太太。
看着气质与打扮，约莫也是一位颇有身份的人。
封泽并没依照老太太的话过去，而是看向了莫政云。
“帝京城纪家的老太太。”莫政云说道。
封泽点头，这个名号，即便是他之前在封家，也是听过的。
“您好。”他这才听从纪老太太刚刚的话语过去。
“哎。”纪老太太满意地点头，摸了摸封泽的头发，“不用那么礼貌，喊我奶奶就好。”
封泽皱了皱眉，并没有回应。
他并不喜欢被人摸头，只得强行忍住想要后退的动作。
“这孩子的事情，谢了，我这不在海城这边，我这哪怕是得到消息，也没法立马过来。”说起这件事来，纪老太太语气里带着点惆怅。
莫政云抬眼，“没必要，我本来也需要培养个人。”
纪老太太咳嗽几声，“你想要人，我也能给你介绍几个，或者介绍些渠道，说不准比这孩子更合心意呢？”
莫政云无非是想要个年纪小的，未来能帮他管些脏活的，不一定非要是这孩子。
有些地方，是会有专门培养类似杀手这类的人才，他大可以去那些地方找。
封泽这下听明白了，纪老太太是来要人的。
“懒得去。”莫政云道。
“你不是很多人能用嘛，让风，或者让雨去选都可以不是？”
“难为你今天特意过来，是对这小子势在必得了？”莫政云的身子微微往后仰。
即便是不错的交情，他也不会允许自己认定的东西被别人觊觎。
封泽打了个哈欠，作为话题中心的主人公，他觉得有些无聊了。
想离开了。
想睡觉了。
他看在场的两人注意力似乎都不在他的身上，思考着要不直接溜走。
“我只是想把这孩子好好养大。”纪老太太叹了口气，“毕竟是那丫头的孩子。”
莫政云目光看向已经在发呆神游的封泽，笔刃飞了过去，把那小子的注意力拉了回来，“你要跟她走？”
纪老太太也拉住了封泽的胳膊，“小泽啊，要和奶奶一起吗？”
封泽接住了莫政云扔来的笔，思绪慢慢收回来。
说实在，对于跟谁走这个问题，他的回答是都没兴趣。
都挺无聊的。
但看纪老太太的样子，跟着她的话大概会比莫家舒适顺畅得多。
也更无聊一点。
“我在这里就好。”他淡淡答道。
——
纪老太太也不爱强迫人，封泽不愿意，她也只能遗憾离开，临走前，还不忘了跟莫政云嘱咐上几句，“你对这孩子好一些，他本来就可怜了，怎么也是个养子，别老用你那些手段欺负他。”
欺负？
莫政云冷冷地看了封泽一眼。
第一次见面就有胆子敢对着他开枪的人，被纪老太太说成多无辜的样子。
“刚刚的事，你就没什么要问的？”
纪老太太离开后，莫政云叫住了准备离开的封泽。
“没兴趣。”他稍微伸展了一下身体。
反正来来去去最多也就是那点原因或那点关系。
无聊透了。
他从来不是个喜欢探究那些烂谷子芝麻过去的事情。
莫政云嗤笑，“那你对什么有兴趣？”
封泽沉思了几秒，突然道，“目前来说，你的身份，有那么一点兴趣。”
这也是他说要留在莫家的其中那么一丁点原因。
说实话，这世上敢那么对他说话，一而再去挑衅他的人，还能安然活着的人，没几个。
封泽这家伙根本就是个不怕死的，自然也就不怕招惹他。
“然后呢？”
“没了。”说完，封泽还不忘了说一句，“所以，希望您的能耐能强一些，别让我太快知道你的事情。”
不然，他又无所事事了。
他恍然想起了母亲的话，并对此产生了一些怀疑。
他一直觉得自己与常人差得很多。
高兴也好，难过也好，生气也罢，甚至是害怕，普通人能轻易产生的那些情绪，他一点都共情不上。
这世上真能有让他产生兴趣的事情吗？
算了，无所谓了。
有就有，没有就没有吧，都差不多。
——
【亲妈（恶魔低语）：让你觉得无聊，让你直接错失和老婆青梅竹马的机会。
封某：……】
【有时候在想要是封某真去了纪家，以他那副跟屁虫的样子，也不知道会不会发生小浅被拐的事情（沉思）但如果依然发生了的话，封某那两年估计会疯了似的去找人......突然想写if线了（被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