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大雪路上不好走,冬方那边送来的账本晚了几日,今日奴才才去取来,请娘娘过目。”常泰回禀着,双手将账本送上。
“这是冬方交上来的银票,奴才核对过了,与账本无差。”装银票的盒子送到陶顔言手边,她看着满满一盒,甚是满意。
“还不错,若不是低价卖了粮食给朝廷,恐怕还能赚得更多。不过六万两,已经超出本宫的预期了。你给冬方带句话,说本宫谢谢他,辛苦他了。”说完,从银票中拿出一张一百两的,递给常泰:“这个也一并给他。”
常泰接过皇后的赏赐,将银票揣进了怀里:“是,奴才会给他写信,尽快寄出去。”
陶顔言去年收入颇丰,皇产的分红,冬方那边赚的,再加上京城的铺子赚的,足足十万五千两。她又是皇后,皇帝平日变着花样给她送东西,也都是些值钱的,再加上皇后一年一万两的份例,她现在妥妥就是个富婆。
她有银子了,给下面人的赏赐就多,明月他们几个大宫女得的赏赐恐怕是一般宫女的十几倍。宫里人人都羡慕在长乐宫伺候的人,都恨不得削尖了脑袋到长乐宫当差。
无奈陶顔言压根不要新人,总说自己身边伺候的已经够了,不讲排场,不讲奢靡,又混了一个贤良的名声。
“娘娘,除了账本,奴才还有一事禀报。”常泰恭敬道:“先帝的十皇子出宫建府的请求由内务府呈报上去,陛下没同意。李总管说等过了初六再来详细回禀。”
陶顔言一愣:“竟然没同意吗?先帝的十皇子也十六了,按理说可以外出建府了啊?难道……”是缺银子?
晚上贺临璋过来,陶顔言便拐弯抹角问他银子够不够用。
贺临璋挑眉望着她:“顔言这是,还想贴补夫君?”
陶顔言嗔他一眼:“陛下比臣妾有钱多了,怎会惦记臣妾的三瓜两枣。臣妾之所以有此一问,主要是听闻,先帝的十皇子并未允许出宫建府,因为此事是当初王太嫔特意跟臣妾提起过的,所以臣妾想着,是不是银子短缺的缘故。”
贺临璋摇摇头:“不是不允许他出去建府,是朕想着,之前查办了几个官员,他们的宅子充了公,或许可以直接给十弟用。不过朕还未想好,就担心世人说朕偏心,把老宅子给十弟,不准他建新的。还有就是,其中最好的宅子是容家的,朕还未做好决定。”
这话听起来古怪,容家的宅子难道还有别的问题吗?
陶顔言眨眨眼睛,轻哼一声:“臣妾一孕傻三年,陛下还是直说了吧,陛下在犹豫什么?”
见小皇后问的直白,贺临璋只好把最近心中所想都毫无保留的告诉她。
“贺晔快十一岁了,年满十二便可出宫立府,朕原本考虑是把容家的宅子直接给他的。他儿时也曾去过那座宅子玩闹,也算是给他留一个念想。”
贺临璋此言,其实已经表明,贺晔与皇位无缘了,而且也不会得到盛宠,不会选全新的地段建府,只让他继承容家的产业。
对于怎么安置大皇子,陶顔言不想插手,她是有皇子的人,她的观点很容易被误读,给有心之人以可乘之机,所以她这时候闭口不言。
“好了,这些事情让朕去想吧,你早些休息,你现在最大的任务就是好好坐月子,朕可一直盼着你早点出月子呢。”贺临璋一双好看的眼睛一瞬不瞬盯着陶顔言,陶顔言耳尖一红,连忙躺下把自己捂好:“至少得坐双满月,一天也不能少。”
贺临璋一噎,疑惑道:“可朕问了太医,四十五天足够。”他直接俯下身来,将陶顔言圈在臂膀之间:“朕等不及了。”
眨巴眨巴眼睛,露出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
陶顔言有点心软,她仰头亲了亲贺临璋的下巴:“好事多磨,陛下有点耐心好不好?”
呼吸太近,贺临璋心猿意马,朝着那叫他耐心等待的红唇,就堵了上去。
什么都做不了,收点利息总行的叭。
原本初二是能睡到自然醒的,结果贺临璋就比以往多睡了半个时辰,就被张公公叫醒了:“陛下……陛下……雍王府出事了。”
贺临璋瞬间清醒,将怀里的陶顔言轻轻推开后,穿了外衫去外间询问。
“陛下,庆和公主没了,因为是正月里,两国又在打仗,所以雍王府不知如何是好,特来回禀。”
贺临璋捏了捏眉心:“好端端的怎么就没了?派个太医去看,是病逝还是其他?”
张公公应了一声,领命下去。
贺临璋看天色已经亮了,就没有回去继续睡。他去内室洗漱,一会儿得找兵部尚书和礼部尚书议事去了。
陶颜言是中午才知道雍王府庆和公主没了的消息的,她大为震惊。
“去请刘太医,就说……”她话未说完,就见常泰进来回禀,说是刘太医已经在宫门外求见。
刘太医来的正好,陶颜言心中有许多疑问要问他。
“娘娘,臣当值,奉陛下之命去雍王府查看庆和公主的死因,想着娘娘肯定想知道真相,便直接过来了。”
陶颜言确实想不通:“她之前中毒,你不是帮她看过,给她写了解毒药方了吗?那她为何又会死?”
刘太医叹息道:“臣去的时候,庆和公主已经咽气,年节前几日臣私下为她诊治过,她之前中的毒已解,可今晨臣再看尸体,判断是先喂了迷药,失去神智,再捂死的。”
陶颜言眼神暗了暗,那就是谋杀了。
虽然她与庆和公主没什么交情,但一想到雍王府里发生这种事,还是觉得有些膈应。
刘太医道:“陛下十分重视,知道实情想必会暗中调查,毕竟现在两国交战,死了位和亲的公主,对方估计会大作文章。”
“消息应该会隐瞒一段时间,不会那么快传到燕国。”陶颜言道。
“哎,昨日是大年初一,她就这么死在了一年的开始,也不知谁那么狠心,下了这样的毒手。”明月在一旁叹道。
屋里众人都唏嘘不已,这雍王府还真是个吓人的地方啊!
雍王府,雍王立在惠太妃面前,眼中满是不可思议,他实在没想到,惠太妃会下此毒手。
“为什么?”雍王皱眉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