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华,回来了啊,你没事吧?”德华刚刚踏进江家院子,王杏就像一只敏捷的兔子,“嗖”地凑到了德华面前,满脸关切地问道。
德华:王姐,你不去参加短跑比赛这是可惜了,这纯属是人才浪费啊。
王杏(摆手版):德华,你不懂,为了吃瓜,我们可以有多努力。
德华:我懂,我真的懂,不过,我有外挂,嘻嘻。
王杏:大袜子,你看看你这说的是中文吗。
其实,早上官兵来搬人的时候,不少人都看到了。
然而,住在家属区的这些嫂子,虽然对八卦充满了浓厚的兴趣,但她们还是很有觉悟的,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面对王杏的询问,德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个淡淡的微笑,轻声回答道:“王姐,我没事的,就是家里进贼了”。
她说得云淡风轻,可王杏那是一点不信,什么贼能让警卫连抓走,而且,上午还戒严了,虽说三点以后就解除了,但这都说明了,这事不一般。
但既然德华不肯说,那她回家问问老马,他多少肯定是知道点的。
屋子里的安杰也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自从德华进了院子,她就一直竖着耳朵,生怕错过任何一点有关的消息。
然而,德华却和王大姐聊得热火朝天,却不见她进来,这让安杰心急如焚,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德华,进屋”,终于,安杰再也无法忍受这种煎熬,她猛地打开窗户,高声喊道。
听到安杰的呼喊,德华连忙笑着点点头,回应道:“好的,嫂子,我这就进来”。
然后,他转头对王杏说:“王姐,那我先进去了啊”。
“哎,进去吧,你嫂子可担心你了”,王杏虽然心里还惦记着继续追问德华家里进贼的事情,但既然安杰已经开口叫德华进屋了,她也不好再继续纠缠下去,毕竟她还是很懂得分寸的。
“德华,到底出什么事了?”安杰一见到小姑子进屋,便迫不及待地迎上去,紧紧拉住她的手,焦急地问道。
她的目光像扫描仪一样,上下打量着德华,似乎想要确定她是否安然无恙。
德华感受到了安杰的担忧,她微笑着松开手,原地转了一圈,“嫂子,放心吧,我真的没事,你可别着急啊”,她温柔地劝慰道。
然而,德华的安慰并没有让安杰的心情平复下来,反而让她更加气恼。
“你哥一句话没说就走了,你呢,也一样,要不是王姐告诉我,我恐怕到现在都还被蒙在鼓里呢”,安杰的声音有些颤抖,显然是被气坏了。
德华见状,连忙解释道:“嫂子,这真的是军事机密,事情没有结束之前,我确实不能说啊,我哥也是一样的”。
安杰听了这话,心里虽然明白其中的道理,但还是觉得有些委屈和不满。
她没好气地瞪了德华一眼,嘟囔道:“好好好,你们兄妹俩都有理,反倒是我觉悟低了”。
德华见安杰生气了,赶紧凑过去,摇晃着她的胳膊,撒娇地喊了一声:“嫂子~”
可是,安杰并没有像往常那样被她逗笑,而是依旧板着脸,别过头去,不看她。
德华不肯罢休,继续凑近安杰,娇嗔地说:“哎呀,嫂子,我知道你是关心我嘛,谢谢你啦,嫂子最好了”。
德华一通彩虹屁,直接把安杰给说美了。
安杰:夸我,快夸我,对,就是这样。
等到江德福回家的时候,姑嫂两个人已经又亲亲热热凑在一起聊天了,而国庆和军庆两个屁孩也拖泥带水的回来了。
“妈妈,爸爸,姑姑,快看,快看!”国庆兴奋地呼喊着,怀里紧紧抱着一条鱼,仿佛那是什么宝贝。
而军庆则像个小跟屁虫一样,屁颠屁颠地跟在哥哥身后,脸上洋溢着同样的喜悦。
“看,大鱼”,国庆得意洋洋地一把举起手中的鱼,向大人们炫耀着。
然而,他并没有注意到三个大人的脸色都变得有些异样,尤其是安杰,她强忍着心中的怒意,努力挤出一丝微笑,问道:“国庆,这鱼是从哪里得来的啊”?
国庆毫无察觉,依然沉浸在自己的快乐中,他天真地回答道:“我和王海洋他们一起去海边玩,我在礁石下边捡到的,他们都没有呢”。
德华看了一眼这个浑然不觉厉害、还十分骄傲的大侄子,不禁啧啧啧地咂起嘴来。
她心想这孩子可真是闯祸了,一会儿他的小屁股恐怕就要遭殃了,居然敢带着弟弟跑到海边去。
安杰并没有就此罢休,她继续追问:“你们去海边了啊,什么时候去的”?
这时,江德福走过来,手里拿着一个盆。
国庆见状,赶忙把鱼放进盆里,然后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这鱼一直扑腾,他抱着一路也挺累的,
接着,他兴高采烈地回答妈妈的问题:“是啊,我们去海边了,妈妈,我还看到了大龙虾呢,只不过它跑得太快了,我没抓到,我们是睡完觉才去的哦”。
军庆也兴奋地跟着插话道:“妈妈,海边可凉快啦,还有好多好多的小鸟鸟呢”。
他一边说着,一边还把两个小胳膊高高地支棱起来,像小鸟一样扑腾着,那模样真是可爱极了。
可是再可爱也没让安杰消气,直起了腰,又好气又好笑地对江德福说:“江德福,你儿子,你自己管吧”。
她从来到松山岛的那一刻起,就反复叮嘱过两个孩子,没有大人带着,绝对不可以去海边玩耍。
她都不知道自己说了多少遍了,可看着这哥俩的反应,显然是一点都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啊。
既然这两个孩子如此不长记性,那安杰觉得必须得采取一些措施了,得让他们牢牢地记住才行。
江德福听到安杰的话,点点头,显然,他也觉得这得上措施了。
他左瞧右瞧的,想找个顺手的工具,好用来管教孩子,不过,他们夫妻俩之前可从来没有打过孩子啊,所以这会儿还真有点无从下手,一时间竟然找不到合适的工具。
可是,这孩子要是一天不打,三天上房揭瓦,恐怕以后就会更加无法无天,所有,还是该出手时就出手。
就在这时,江家院子里突然传出了一阵响亮的哭声,而且这哭声还不止一个,似乎是两个孩子一起在哭泣。
哭声有些突兀,引起了隔壁院子里正在帮张桂英给菜浇水的王振彪的注意。
王振彪停下手中的动作,疑惑地看向江家院子的方向,忍不住开口问道:“隔壁这是怎么了,你知道吗”。
张桂英摇了摇头,同样一脸茫然地回答道:“我也不知道啊,我今天都没去隔壁呢,不过早上那事可真是够吓人的”,她一边说着,一边皱起了眉头,似乎对早上发生的事情心有余悸。
说到这里,张桂英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忙追问道:“对了,早上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快给我讲讲呗”,她的眼神充满了好奇,显然对早上的事情非常感兴趣。
然而,王振彪却瞪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道:“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不该问的别问,更别乱说,你就老老实实待着,别整天瞎打听”,他的语气有些严厉,显然不希望张桂英过多地掺和到这件事情里。
张桂英见状,心中有些不满,她白了王振彪一眼,嘟囔道:“知道了,知道了,还不许我好奇吗,我这在家里连话都不能说,还不如变成个哑巴呢”,说完,她气鼓鼓地继续给菜浇水,不再理会王振彪。
“你”,王振彪怒不可遏,手臂猛地一挥,“我不跟你一般见识”。
就在这时,王海洋也浑身湿漉漉地走了进来
。张桂英见状,连忙把注意力从王振彪身上转移到了儿子身上,焦急地问道:“海洋啊,你这是去哪儿疯了,怎么弄得一身湿漉漉的”。
王海洋低着头,像是犯了错的孩子一样,始终沉默不语。
然而,王振彪却注意到了他背着的手,转过去一看,他提着几只螃蟹,正在张牙舞爪地试图解开草绳,顿时恍然大悟,厉声道:“你是不是去海边了?”
王海洋的头埋得更低了,几乎要贴到胸口,显然是被父亲猜中了事实,不敢抬头面对他的质问。
王振彪见状,更是气得浑身发抖,手指颤抖着指向王海洋,怒斥道:“你们这些熊孩子啊,难道都忘了去年在海边发生的事情吗,我是怎么嘱咐你们的,不准去海边!不准去海边!你是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吗”。
张桂英同样气得不轻,她就这一个儿子,王海洋可是她的心头肉,是她的命根子啊!
还没等王振彪动手,她便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一把将王海洋拉到身边,扬起手就往他屁股上打,嘴里还骂骂咧咧地说:“我打死你这个调皮捣蛋的猴子,让你不听话!让你不听话,以后,还敢不敢再去了”。
说来也巧,刚才还是王家的人在一旁看江家的热闹,这会儿却完全颠倒过来了。
没过多久,附近的几家也都不约而同地传来了阵阵哭声,看来还是团伙作案。
打孩子吗,要趁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