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若兰很快把录音发了出去。
不止是刚刚那一段，还有之前的。
从傲慢到卑微，前后态度对比鲜明，营销号的真面目一下子暴露，网友大笑不止，笑完，便带着那张署有阮娇娇名的字素，雄赳赳气昂昂地去评论区和广场上对线。
录音一出，东风瞬间强碾西风，对面阵营直接哑火。
尽管还是有人嘴硬，什么一个巴掌拍不响，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试图找出阮娇娇的错处和污点。
但经过起诉震慑，燕大那边趁乱摸黑的负面言论闻风丧胆，已自行删除，来自学妹们的澄清贴经过推流，也渐渐出现在大众面前。
父母双亡，勤工俭学，燕大毕业，除此之外，还有系统加持下的完美人设，几乎找不出缺点。
可饶是如此，仍有个别人拎出她在酒吧兼职的经历做文章。
却立马被喷：【那酒吧是我开着玩的，我是宴臣发小，中衡投资的肖亦骁，你再造谣，我让宴臣告你！】
对面不知是不服还是不信，跟肖亦骁吵了起来，直到被人提醒：【兄弟保重，我刚从他主页回来，这是真富二代。】
他没有回复。
过一会儿再刷新，人已经销号了。
【笑暴富了，软脚虾就只敢欺负同阶级的】
【那是因为富二代有钱有闲真会告】
只是，普通人还能销号跑路，但以此为营生的自媒体账号却不能。
律师函在前，舆论反噬在后，再加上警察的电话传唤通知，营销号终于扛不住压力，删除了那条博文，然后发布了一则道歉声明，称自己并不知情，只是接到投稿就发了出去，没有核实信息是他不对，在此向阮娇娇小姐道歉，并表示愿意配合她维权。
面对如此无耻的甩锅言论，国坤公关团队迅速针对性地编辑了一篇博文，向大众科普关于造谣传谣的法律条文及处罚量刑。
并在结尾处表明态度：【互联网非法外之地，造谣传谣者，严惩不贷！】
这种强硬的姿态显然深得人心，越来越多的人开始站出来发声，为自己，也为他人，为过去，更为将来，支持维权。
在此之际，一篇名为《流量为王？！娱乐至上？！造谣传谣竟已成当代社会的“人血馒头”》的文章终于上线，作者正是几天前那篇热门新闻稿《阶级与特权下的公平与正义是否存在能否长存？》的那位记者。
同样大胆辛辣的笔触和内容，将这次事件推向高潮。
一时间，网络之上，声讨无数，普通人、大V、甚至有不少官方号下场，转发支持依法维权。
讨伐之声声势浩大，愈演愈烈，营销号是真怕了，账号持有人及公司管理层紧急联系国坤方面，想要撤诉和解。
但孟宴臣早就下令，一概不理。
电话打不进去，网上也输得彻底，眼看就要坐牢，营销号在微博上连发数条求饶，无果后，直接@投稿人，向国坤投诚。
但无济于事。
此刻的国坤，就如同一小时前的他，油盐不进，软硬不吃。
不久后孟宴臣收到了营销号被警察带走的照片。
为避免被告侵犯肖像权，随行的法务特意挑了个不露脸但构图完整的角度。
孟宴臣拿给凌云致看，看后凌云致略略思索，提笔写下：
造谣传谣蹲大牢
阮娇娇
到此为止，这场风浪算是迎来了落幕。
当事人已被带走调查，凭借国坤的法务，后续不再需要她费心。
一看时间，还不到八点。
真是轰轰烈烈的一个早上。
凌云致伸了个懒腰，边活动手脚，边跟孟宴臣说：“再麻烦下秦秘书，让她在微博上发个红包，感谢大家声援。”
她给孟宴臣转了二十万，“一半给网友发红包，剩下一半请你员工喝奶茶，用不完就直接发红包。”
五六点钟就被叫过来高强度加班，也不容易。
孟宴臣收下后，自己也添了二十万，偷偷地仔细叮嘱秦若兰，网友的红包一定要发两个，一定要讲明白，一个是凌云致给的，一个是他给的。
员工嘉奖也一样，她请奶茶，他就买小蛋糕。
就要跟她一起。
除此之外，所有人再发一个月奖金。
因为许沁的关系，这一个多月法务和公关没少加班，早就承诺过奖金。但许沁是许沁，凌云致是凌云致，她是额外的，特别的。
做完这些收尾工作，孟宴臣手机一放就把人搂到怀里，用力抱紧，下巴更是不停在她脸颊磨蹭。
“我控制不住。”他瓮着声在凌云致说话前抢先解释。
大脑好像过载了，想把她按进身体，想把她吻到窒息，甚至想一口一口把她吃掉。
他难以自抑地低下头，去吻她的唇，却对上一双冷冽的眸子，他一顿，咽了咽，还是把嘴收了回去。
但过了一会儿，实在忍不住，指尖挑开她的衣领，一口咬住她的肩膀。
“嘶——你是不是有病？”
凌云致被咬得呼疼，却推不动他，干脆去薅他的头发。
可都这样了，孟宴臣也不肯不松口。
没办法，凌云致朝门口看了一眼，忽然惊了一跳，“付闻樱？！”
孟宴臣一听，吓个半死，忙松口回头看……
没有人。
他松一口气，回头看：“你又骗我。”
凌云致已趁机往旁边挪了一点距离，反问：“为什么能骗到？”
孟宴臣一噎，答不上来。
付闻樱还是太有权威了。
把这位权威人士的身影从脑海赶走，孟宴臣屁股一抬，又跟过去坐到旁边，说：“网友和员工都有奖励，我也要有。”
他结实的身体仿佛高温火炉一样，紧紧贴着她，眼底盛满炙热的情意和期待。
凌云致往他腿间一瞥，“真不要脸。”
孟宴臣：“……”
他不是这个意思，这可是办公室！
不过也确实控制不住。
生理冲动代表着他的爱意本能，他爱她，想爱她，它也是。
而且被她这么一看，更躁动了。
“我——”
“闭嘴吧，老实待着。”
凌云致推开他，去拿平板，她在等一个结果。
但比结果先到的是云尚的直播。
“孟宴臣同款情侣素戒，今日直播间限定专享，五折优惠！”
这款素戒本来就不是很贵，五折简直白捡。
不过，这种蹭热度的机会千载难逢，最重要的是知名度和市场，利润反倒是其次，只要名声打出去，以后根本不愁销路。
为表支持，凌云致还现场拍了几张佩戴效果图发给温晴雪。
直播间一炸再炸，很快就上了热搜，没过一会儿，国坤的打谣小号也进来了，跟主播和网友刷脸互动，红红火火，热闹得很。
有温氏带头，各大厂家观望了一阵，也纷纷效仿，开直播，蹭热度，什么手表西装皮鞋眼镜……凡是能沾上边的都出来认领，沾不上的也要拐八百个弯硬蹭。
那个奶茶店光速注册微博账号为自己引流，国庆期间，孟宴臣同款口味奶茶，第二杯半价。
肖亦骁更狠，放言，只要今天发过声的，到国庆结束前，凭Id和微博记录进店消费，全场五折。
“国坤的宣发也下场了。”孟宴臣说。
他趁她拍照的时候又搂上了，此刻黏在她耳边很轻地亲亲，“今年国坤的广告费应该能省下很大一笔。”
凌云致不关心这个，“投稿人的信息还没从平台公证出来吗？”
“需要点时间。”
他控制不住想吻她，但凌云致撇开了脸，不配合，但也不制止。
她懒得搭理，搭理本身就是一种对自身的消耗。
但她的沉默与平静在孟宴臣看来，却有另外一种解读。
她信任他。
换个男人试试，例如陈松丁硕之流，巴掌没过去都是仁慈。
孟宴臣又给自己想美了，试探着把她抱到腿上，彼此更舒服的姿势。
凌云致果然没动静，靠着他，身体甚至明显放松下来，并把他的臂弯当支架，把平板放了上去。
见她专注，他在她耳边黏黏糊糊，“网友说什么？”
凌云致不理他，他自己低头看，刚好看到一条长弹幕：【所以太子和公主果然有矛盾吧，公主在网上红红火火，他任她恍恍惚惚。一轮到自己老婆，上来就一刀切，直接禁词条。】
【别说了，已经磕上了，他下班还会亲自去买奶茶。】
【戒指还是莫比乌斯环，永不终结的承诺，无限延续的爱（还有好多好多钱）】
【豪门霸道总裁x平民倔强小白花，好磕爱磕】
【谁提红包了？我抢了一百二十五块六！不敢想结婚能发多少】
【我在马路上摔倒了，无人敢扶，需要十指紧扣的双人效果图心肺复苏自救】
一条一条，孟宴臣脸要笑烂了，有些意动地去摸她的手，“要不要…拍一张？”
凌云致退出了直播间，“在垃圾桶里呢，你拍什么？皇帝的戒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