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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格桑。

这个名字是我的亲生母亲、我的阿妈给我取的,她说,希望我幸福美满,无忧无虑。

我很喜欢她给我取的这个名字,虽然我从来没有见过她……

我五岁以前,一直跟着白玛阿妈生活在雪山上的一座喇嘛庙里。

白玛阿妈是个很温柔的人,她会做好吃的酥酪糕,会扎好看的辫子,会给我做漂亮的衣服,…… (?>?<?)

白玛阿妈家还有个小哥哥,他叫小官。

虽然小官哥哥只比我大五个月,但他的年龄却比我多一岁呢(??v?v??)

小官哥哥很照顾我,他会陪我堆雪人,给我扎辫子。

嗯……虽然小官哥哥有点笨,他给我扎的辫子总是歪歪扭扭的。

但格桑还是很喜欢小官哥哥!

当然,我也很喜欢阿妈、德仁爷爷,还有山里的小白和大白。

小白是一只小雪豹,它的妈妈是大白,一只大雪豹。

小白和大白就生活在雪山里,它们是我们的邻居,也是我的唯二的好朋友。

但小官哥哥总说它们很危险,不让我去找它们玩。(个_个)

虽然小白和大白的名字是“白”,但其实它们并不是通体雪白的。

小官哥哥问过我,为什么给它们取名叫小白,大白。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觉得白色很好看……

……

曾经我以为我和小官哥哥一样,都是白玛阿妈的孩子。

后来,我才知道白玛阿妈只是小官哥哥一个人的阿妈。

……

我五岁时,一个长得很俊俏的汉族人来到了喇嘛庙。

他带走了小官哥哥……

小官哥哥离开后不久,大白也死了。

它在追捕猎物时,不慎掉进了冰缝里,连尸体都没能找到。

大白死后,小白也不见了。

那时,我还不知道和大白小白一起消失的,还有我无忧无虑的时光。

……

又过了不久,一个长相硬朗的男人来到了喇嘛庙,他自称是我的阿爸,要带我回家。

虽然我很舍不得白玛妈妈,但我还没有过阿爸,我很好奇,有阿爸的感觉是什么样的。

于是,我跟着阿爸进了山,来到了一个很漂亮的山谷。

我以为阿爸会像白玛妈妈那样爱我,和阿爸一起生活与之前不会有什么不同。

可是,阿爸不会帮我扎辫子,他也不会亲自照顾我,他只是让一个阿佳来看着我。

阿爸总是很严肃,他从来没有对我笑过。

阿爸总是很忙,虽然我和阿爸住在一栋房子里,但我却很少见到阿爸。

阿爸也不让我出去玩,不让我和其他人接触,只让我在家里跟着专门请来的老师学书法、学下棋、学画画、学许多文雅的东西。

……

原本我以为他只是对我严格了一点儿,他只是还没有学会做一个父亲,他还是爱我的。

可后来,一天,我写的字得到了我的老师的夸奖,我高兴地拿着我写的字去找阿爸,想让他对我笑一笑。

但我在阿爸处理公务的地方,看到了一个岁数和我差不多的女孩。

阿爸就站在那个女孩的身边,手把手地教那个女孩写字。

那样温柔慈爱的阿爸我从来没有见过。

那天,我在阿爸办公室的门口站了很久。

直到我的老师见我很久没有回来,找了过来,我才收回视线,低头看了看手里已经被攥得发皱的纸。

我扯了扯嘴角,伸手想要把纸上的褶皱抚平。

但那几道褶皱就像是刀刻的一般,无论我怎么拉、压、按,都不能消除。

那天,我没有走进阿爸的办公室,只是转身拉住想要叫阿爸的老师,然后默默地,像什么都没看到一样回了住处。

后来,我悄悄打听了一下那个女孩的身份。

她叫卓玛,是我阿爸朋友的女儿。

但她的父母都死了,所以我的阿爸就收养了她,教她识字懂礼。

我默默在心里安慰自己,卓玛没有父母了,我阿爸照顾她一些很正常。

从那以后,我学习更加认真,更加刻苦,我想,只要我足够优秀,阿爸总会注意到我,总会对我笑一笑的。

但时间长了,我发现,阿爸他似乎讨厌我。

为什么……

我……做错了什么吗?

……

意识到阿爸不爱自己以后,我迷茫了很久。

有无数个夜晚,我抱紧自己,把自己缩成一团,自己拍着自己的肩膀,在心里安慰自己:

没关系的,阿爸不爱我也没关系的,就算没有人爱也没有关系的。

我还有自己,我会爱自己,我会给自己很多很多爱。

就这样,我一个人熬过了许多个可怕的黑夜。

……

二十年后,我又见到了白玛妈妈。

但却不是在山下的喇嘛庙里,而是在离康巴洛河谷不远的,一座偏僻的喇嘛庙。

白玛妈妈也不复以往的温柔美丽,她被打断了手脚,熏瞎了眼睛。

我看着眼前这狼狈的白玛妈妈有些不可置信。

回康巴洛后,我向阿爸问过很多次白玛妈妈的近况。

阿爸总是说白玛妈妈生活的很好。

我以为她会去找小官哥哥,但我没想到她……

即便如此,白玛妈妈听到我声音的那一瞬,她依旧认出了我。

和白玛妈妈相认后,我就经常偷偷地去照顾白玛妈妈。

……

直到那天,我从阿爸那里找到了藏海花的位置,我把藏海花拿给了白玛妈妈……

白玛妈妈“死”后,我被选为了新的“祭品”。

我以为阿爸就算讨厌我,他也不会见死不救。

但我错了,错得离谱。

尼巴放弃我的那一刻,我突然明白了,比生死更难强求的,是父母之爱。

不是所有的父母都爱自己的孩子,但子女天然依恋父母,向往亲情,渴望爱,这却是天性。

但尼巴他亲手打碎了我对父亲的孺慕之情。

~~~题外话~~~

本章是以成为人之后的格桑的视角来写的。

格桑出生时,珍姆(格桑的生身母亲)难产,身为陨玉的格桑感受到了珍姆的虚弱。

格桑想救珍姆,所以格桑主动把自己身为陨玉的能量和记忆封印了。

这也是为什么格桑小时候没有陨玉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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