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婉无奈，想了想提醒：“冯校长，这钱也不是只用来给孩子们付学费和伙食费，如果有年龄大点的孩子，要是来了月事，也麻烦校长用这笔钱给她们买点卫生巾……或者月事带也行。”
说罢她有点懊恼，自己也是嘴快，竟习惯了说卫生巾。
果然，冯爱珍听完顿时瞪大了眼睛。
“小符同志还知道卫生巾？”
“不对，重点不是这个，我就说跟你交流会有收获，要不是你提醒，我都没注意这事！”
冯爱珍唰得站起身，她怎么没想到这事呢，虽说营地学校目前只有小学，但同个年级并不是所有的学生都是一样的年纪。
有的人读书较晚，晚到什么程度，一年级也有好几个十岁左右的女孩子。
只是这年头大家伙吃得差，营养也跟不上，所以基本上她们没怎么碰到有学生来月事。
但对于女孩子来说，这是迟早的事。
只是卫生巾虽然好，如果要让学生们用这个还是不太现实。
别说学生们，连老师以及家属院的大多数妇女，都是用破旧衣服做的月事带。
甚至还有人月事带都舍不得做，而是用草纸或者草木灰。
没办法，谁让卫生巾贵呢。
一包卫生巾一块甚至一块以上，有时候来一次一包都不够，一个月只有三四十块工资的老师都舍不得，别说家属院大多数人还没工资。
冯爱珍工资高点，也不舍得一包一包买，每次都是买个几片，节省着用。
符婉也是突然想起这事，冯爱珍是个说干就干的性子，当即就开始思考上哪弄点布回来做月事带。
符婉见状大方道：“我们厂跟服装厂也有合作，这样吧，回头我问问服装厂，到时候看看能不能弄批做好的月事带过来。”
冯爱珍喜出望外，正要道谢，符婉抬眼看了下手表后站起身。
“冯校长，时间也不早了。这次先这样，我给你留个电话，要是回头钱不够了，你可以直接打我电话。”
说罢，她拿起桌上的铅笔给冯爱珍留了个联系方式，冯爱珍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握住符婉的手。
“小符同志，我替那些女娃娃谢谢你了。”
符婉摇头，笑道：“现在不用谢我，让她们好好读书，到时候贡献华国，让国家越走越远才是真正的谢我。”
说罢，她朝冯爱珍挥挥手，示意她别送后才出了办公室的门。
冯爱珍心中感慨万千，她已经四十多了，也见过不少形形色色的人。
跟符婉这样捐钱只图建设国家的，确实不多。
冯爱珍瞬间下定决心，她得向符婉学习，用自己的学识让孩子们越走越远，符婉提的点她觉得很好，已经开始琢磨要找时间给女孩们上课做有关月事的科普。
符婉从营地回去后，又带着杰克三人和符明去了罐头厂。
今天虽然没有下雨，可天依然阴沉，不太适合出海。
更何况昨天才从海上回来，杰克几人并没有跟刚来时那样对出海日思夜想。
吉普车慢慢驶入罐头厂，杰克三人纷纷惊叹。
“哇哦，婉，这是你的工厂吗？”
“太酷了我的上帝，婉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位女厂长，话说这里主要生产什么？”
“噢，你们看，我觉得我可以跟那位保卫先生一起站岗，瞧瞧他多精神！”
符婉边开车边回应，符明则是偷笑，这几个人，咋比他还像个乡巴佬。
车刚停稳，符婉打发符明带着这三人去车间帮忙。
她自己则是去了趟办公室，令人意外的是王建民竟然不在，只有肖会计陈桂芳正和个穿白大褂的人说着什么。
“你们在干啥？”
符婉的声音把他们吓了一跳，看清是符婉时，肖会计和陈桂芳瞬间找到了救命稻草。
“厂长，你可来了，赶紧管管钱同志吧，他研发的新品硬要我们吃，哎呦喂，这哪是人吃的东西！”
钱志明在一旁有些不自在，“也没有那么难闻吧……”
这话还没说完，符婉突然感觉自己闻到了什么味道。
那味道奇臭无比，滂臭程度跟旱厕有得一拼。
可厕所距离办公室还有好一段路，符婉仔细闻了闻，最后把目标锁定在钱志明背在身后的手上。
“钱叔，你们又做新品了？”
钱志明不好意思笑笑，“是有新品，这不是老王没回来吗，还没让他尝尝呢。”
按照厂里的规定，新品得王建民尝过后再让厂里的工人们试试，要是大家都觉得不错，再投入生产。
肖会计闻言忍不住吐槽，“哎呦我的天爷啊，你还想嚯嚯王副厂长呢，得亏他不在，不然他那个年纪，得被你熏进医院去！”
陈桂芳也是乐得捧着肚子笑，“是啊，太臭了钱同志，不是我们不尝，实在是爱莫能助啊！”
她这肚子都大了不少，孕吐期早就过去了，刚刚闻那一鼻子，差点把她早上吃的饭都吐出来。
符婉听着好奇不已，“什么新口味啊，杀伤力这么大？”
钱志明咬咬牙将自己藏在身后的罐头拿了出来。
“就……就我老家臭豆腐味的扒皮鱼罐头……”
他眼神有些飘忽不定，生怕被符婉责骂他浪费厂里的资源研究这么奇怪的东西。
一股浓烈的臭味扑面而来，熏得符婉本能往后退了几步。
该说不说也是真臭，跟生化武器有的一拼。
“这……这东西能吃吗？
“当然能吃！”
钱志明脱口而出，瞧着符婉几人脸上的不信，他顿时有种想证明自己的冲动。
“我吃给你们看，是真的能吃，我都吃了好几块了，要是你们尝了，绝对会越吃越想吃的！”
说罢，他拿起根牙签戳了块鱼肉塞进嘴里，三两口吃完，还一副十分陶醉的模样。
“真的好吃？”
符婉不禁怀疑，见钱志明那模样，她突然想起前世各地商圈必有的臭豆腐，以及不少人又爱又恨的鲱鱼罐头。
还有闻着臭吃着香的螺狮粉，所以，这种新奇口味的鱼罐头推出去，会不会也有人会喜欢？
符婉这么想着，做了番心理建设后道：“来给我尝尝！”
钱志明喜出望外，一把将罐头推到符婉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