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万欣然也不敢再大呼小叫了，她关到现在，当真是吃了不少苦头。
这年头审讯方面也没那么正规，暴力审讯也时有发生。
万欣然觉得自己这回是真的完了，可她是真的不敢不听老东西的话呀。
那毒，不会因为你换了副容貌就消失的，那毒还是那毒呀。
万欣然有时会想，她要不要把老东西的打算说出来？再说自己是敌特，直接吃了花生米，也好过这么受罪。
但是话到嘴边她还是不敢，好死不如赖活呀，她还是想活！
杜若的画技经过这几年锻炼变得越来越好了，让她画油画啥的肯定不行，但画个肖像，真的是小意思。
用了十分钟，杜若便画好了，用素描的手法，虽没那么精细，便也能清楚地看到画上之人跟现在万欣然是真的不一样。
杜若又道：“来我们赵家囤插队的万欣然，个头比我还高那么一些呢。这个万欣然，似乎还没我高。”
这就很明显了，现在万欣然可能不是真的万欣然。
那么真的万欣然呢？
除了杜若，其他人都是这么想的。
杜若当然也不会多说，除非万欣然自曝来历。
杜若又问：“公安同志，这，这接下来咋办？这人不是万欣然吧，我跟她真没话说。”
万欣然道：“不，我有话跟你说。不管你们怎么想，我就是万欣然。
杜若，你来省城后还会回村子吗？赵家囤不回去了吗？还是以后就住在京城了？”
杜若皱眉，先是看了眼公安同志，才说道：“什么意思？我回不回村子，跟你有啥关系？”
万欣然咬牙，“公安同志，只要杜若回答我的问话，我就把我做过的事情全交代了。不然，我就是死，你们也从我这里得不到一丁点儿的情报。”
公安同志也皱眉，“要不，杜同志，你就说说吧。这也不是啥大事儿。”
杜若冷笑，“确实不是啥大事儿，可我们家的事情跟别人有啥关系？就不怕我说个假的给她？”
“这……”公安同志也沉默了。
但是万欣然却不在乎，“杜若，我知道你不会撒谎的，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杜家的底细，这要不是不能说出口，她早就说了。
而杜若也知道她为什么这么问，想来杜若很乐意回答她的。
不管最后是死老头赢了还是杜若赢了，对她来说都是好事儿。
老头子死了，她身上的毒就不会发作了，杜若死了，老头子得到她想要的，也会给她解药。
反正她又不亏，她也知道杜若也很想弄死老头子，那她就给他们一个公平决斗的机会。
其实，万老头给万欣然的任务并不是这个，只是让她弄清楚杜若在毕业以后会在哪里生活。
他们也没想到万欣然会被抓呀，还是用这么奇怪的理由当着公安同志的面，问出这样的问题来。
杜若不耐烦道：“我们当然要回赵家囤儿呀，那是我们家的老宅，我奶的户口在家里呢。等放暑假了就回去，省城这边不来了。”
杜若这话也相当于给了万欣然一个正确的答案。
时间，暑假内。
地点，赵家囤儿。
来吧，来了就别走了，山上的狼群在等着你们呢。
万欣然得到了答案，笑着说：“行了。公安同志，我交代，我都交代。”
然后杜若便出了公安局。
这一趟公安局之行，在外人看来那真是莫名其妙。
但是在杜若眼里，那真是好极了。
不管万欣然打得是个什么主意，总之，在这个暑假里，肯定能解决姓万的死老头。
杜若回到家后，杜婆子这才放下心来。
“到底咋回事儿？”杜婆子问，“那个万欣然，问你啥了？”
杜若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奶，这事儿不急，咱们在这边好好过日子就行。等到暑假里，再收拾他们。”
当天晚上，杜若便给沈离写了封信，把这事儿跟沈离说了。
远在京城的沈离收到信后，已经是七天之后了。
他看完信，将心中担忧也放下了一半儿。
京城这边的事情很顺利，政策越来越宽松了，要不是他们干的是杂志和出版的工作，证件办得会更快。
现在还得再磨一磨，好在他义父这边还是相当有能量的，跟他交好的那些发小也能帮上忙。
这些证件倒也不急，装修先做起来。
拿来当杂志社办公场所是一个三层小楼，买这楼足足花了一万五千块。
还动用了杜若空间里存着的金条，不然光凭他们手里的现金还真拿不下来。
这边离他们住的四合院儿，以及未来孩子们上学的小学和初中都不远。
而且离他们的铺面也只差了两条街，这地段相当不错了。
沈离想等这边事情办得差不多了就回赵家囤儿，偷偷地回去。
杜若从公安局回去后，还真就安稳过日子，没有她预想的拿孩子们威胁她的戏码。
只是过了两个月后，公安同志又上门了。
他们是来询问万欣然的事情的，原因是万欣然在押往农场劳改的路上，被人救走了。
也就是说，万欣然逃了。
杜若算了下日子，这离暑假也不远了呀。
于是公安同志问什么她就答什么。
此后杜若便没了万欣然的消息，却多了丁红豆和徐家两个小崽子争斗的消息。
确实如杜若所想的那样，丁红豆的贪婪被养大了，不再满足每个月的那点儿钱。
她想带着孩子，还有二嫁的男人来省城，他们闯进徐家小崽子租住的房子不出来。
然后徐青山和徐青容谈的对象又告吹了，这两人恨丁红豆一家子恨得要死。
但那又怎样？
丁红豆是带着男人来的，徐青山和徐青容不是他们的对手。
这矛盾越来越大了呢。
杜若开心得不行，终于等到她给丁红豆和两个小崽子们准备的生活了。
现在不用她再出手，这伙人就会把日子过得稀碎，然后便是恶有恶报。
等着看吧。
天气越来越热了，一年一度的暑假终于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