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C读书 通过搜索各大小说站为您自动抓取各类小说的最快更新供您阅读!

沈安若自诞下小世子后,日子便像浸在蜜糖罐里一般。

雕花窗棂透进的晨曦,映着母子相偎的剪影,襁褓中那张玉雪可爱的小脸,每每吮着指头时都会露出两个梨涡,总惹得沈安若忍不住用手指轻戳。

金铃铛在小世子嫩藕似的手腕上叮当作响,伴着廊下百灵鸟的清啼,沈安若也常常遥窗而望,幻想着小世子长大后的样子...

——他会不会成为第二个齐麟?毕竟,他的眉眼几乎和齐麟一模一样。

——他会不会如齐麟那般狂妄、难懂,怕是世上能懂齐麟的人也断无一二。

她思来想去,还是觉得齐琛莫要像齐麟得好——肩上的担子重,又绝不讨喜。

可,不像齐麟又如何能掌管下四十三万镇北军呢?

这世间多得是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之事,想要真正做到十全十美也几乎不可能。

——也罢,还是看孩子怎样抉择吧,若齐琛长大后无德无能,压根就无法承继北疆,那还不如趁早做个闲散王爷。

然,作为母亲又多有不甘,今日决定放手随孩子自我发展,明日又打破念头誓要将齐琛磨炼成下一任北疆之主。

这种思绪很矛盾,矛盾在到底是抓是放,到底该任由发展,还是该时时鞭策。

对于鞭策这种事,沈安若也算颇有经验。

她并不是鞭策者,反倒是常被鞭策的那个人,而,时时鞭策她的也是齐麟。

要说起她这位百变小夫君也着实有几分能耐,能让她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武将之女成为镇北军统帅,并在北疆拥有绝对话语权。

但,再一细想,真正有能耐的又绝非齐麟,而是她的师父顾英鸢。

——齐麟作为顾英鸢的独子,身体中自然流淌着顾英鸢的血脉。虽说顾英鸢并不常伴齐麟左右,可将齐麟带大的也是先帝,能被先帝悉心教导,岂不也全凭老镇北王齐烈和顾侯的功勋和能耐...

——再则,顾英鸢在生下齐麟之前便就收养了十八位女孤,外加一个顾念。眼下,十八女将自不必说,已然成了齐麟的最强助力;顾念也总揽北疆暗网组织,成了最深不可测的存在。

——所以啊,这绕来绕去,她沈安若还是要成为第二个顾英鸢...

她突得灵光一闪,这才发觉原来赵瑾睿、柳霖霖,杜芸卿、方莫,甚至连十八女将和顾念,全都是齐麟刻意留在她身边的良善贤士。

——所有的一切都有迹可循,真正想让你快速成长的人永远是不动声色的,也永远是悄然无息的,这也恰印证了齐麟的冷酷无情和冷眼旁观。

是的,冷酷无情外加冷眼旁观...

当,齐麟以三十八万镇北军为聘,在成婚当日就强揽沈安若独自面对北戎十万先锋军时,怕是齐麟已在布局。

当,齐麟对北疆政务不管不问,亦对建造夙城漠不关心时,沈安若已在不知不觉中有了大将风范和镇北王妃的威严。

若不是这些滴水成川的积累和经验,她沈安若又怎能主持大襄武举,并受万民追捧呢?

而,在这过程中,在她遇到困难、难以突破限制时,齐麟总是不见身影,甚至视而不见。

起初,她有足够理由去怀疑齐麟并没有想象中的重视她,齐麟更在成婚以来从未言出过爱。

她也曾抱怨、自怜过,可在她逐一突破限制、从一开始质疑自己是否能做好到独立完成诸事后,她便也对齐麟没那么依赖了。

这变化是显而易见的——在一个人什么都不懂时,总会不自觉地想要寻求帮助,也会很自然地想要仰仗身边真正有能力的人。可身边真正有能力的人又总对她爱搭不理、甚至干脆远离下,那她也唯能咬紧牙关、硬着头皮一点一点地去做。

时至今日,再去重新审视齐麟,齐麟反倒从未轻视过她,也从没有半分不信任,若真有就绝不会将北疆基业全然交付,更不会将北疆百姓的生死存亡全系于她一人身上。

这也使她想通了一个道理,若想让一人有多大的成就,就要给予对方多大的资源和助力,就算再不济也要确保对方有独立成事的能力。

在这期间不能生出怜悯,也不能狠不下心,亦不能使其再有想要依赖的念头。

而,这又并非是一种万无一失的办法。

事实上,也根本就没有万无一失的办法。

正如,在溺爱中长大的孩子,必会在走入社会后遭受更多磨难;在打压下长大的孩子,也必缺少家庭的关怀和关爱,甚至会从心底排斥家庭和父母。

这恰也印证了一句哲理——任何事物都会以对立的一面出现,再以另一面进行回馈。

——这句话不是别人说的,而是我说的,且是刚说的。

此刻,沈安若也想到了这句话,可事物都会以对立的一面出现又是必然的,再以另一面进行回馈则又需要契机和自悟。

什么意思呢?

其实很简单,正如一个在溺爱中长大的孩子一样,在她遭受社会毒打时,是否会怨恨父母曾经的万般溺爱呢?

再比如,一个在打压中长大的孩子,没有家庭观念,更没有想要自己组建家庭的想法,是否也会将根源全都怪在父母身上呢?

前者,在不自悟、不审视自己的情况下,要么继续躲在父母的羽翼下,要么就做一个彻头彻尾的胆小鬼;后者,在不觉悟下,也很难找到挚爱和值得托付的人,因为他压根就不相信家庭会为人带来美好。

所以,很多人总会将千错万错怪罪在他人身上,直到穷途末路、万劫不复。

只有少数人会以另一面进行回馈,觉醒到曾经的溺爱有多幸福,溺爱并不是父母的错,而是父母表达爱的方式。

能感受到爱的人,自会感恩进行回馈;感受不到爱的人,纵使活在蜜罐里也体会不出一丝甜意。

在打压中长大的孩子也是同样的道理,当他意识到曾经的打压有多重要,能使他早早成长快速适应没人惯着自己的社会环境,也自会感激父母的良苦用心。

然,诸如此类的问题,怕也永远无定数,却终离不了阴阳互转、此消彼长。

现在,沈安若已在算着柳霖霖临盆的日子,她急切需要和柳霖霖探讨一番,因为孩子终是孩子,她自己也终是自己。

凡事自己可以大胆去尝试,可孩子呢?

她相信,任何一位父母都不想让孩子出现半点偏差,也断不想使孩子行差踏错。

若她没记错的话,待为齐琛举办完百日宴后,柳霖霖的孩子也该降生了,届时,她也想守在柳霖霖身边给予最真挚的回馈...

-

九重宫阙的琉璃瓦映着漫天霞光,天雀街车马如流水般绵延十里。

圣驾出行,一众朝臣的车马纷纷避让,他们要去往同一个地方,那便是镇北王府。

齐琛的百日宴可谓是盛况空前,早已超越皇子降生,全然已是举国同庆的景象。

镇北王妃沈安若身着海棠红蹙金翟鸟纹宫装,发间九尾凤钗衔着的东珠垂在额前,怀抱裹着明黄襁褓的齐琛端坐主位。由六大女将分立护之。

小世子齐琛蹬着绣五蝠捧云纹的小锦靴,忽然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揪住沈安若垂落的流苏,咯咯笑声清越如碎玉落盘,满是喜气和贵气。

巳时三刻,当明黄仪仗伴着龙涎香的气息升起,满室珠翠交辉的命妇们霎时退于两旁,当今圣上萧文景率文武百官上前拜贺,随着萧文景弯下腰身朝沈安若行拜礼,万人也跪作一片。

——沈安若是萧文景的大嫂,大嫂为大哥齐麟诞下小世子,厥功至伟,萧文景也理当拜之。

“奉天承运皇帝制曰:盖闻天祚明德,笃生贤胤。今镇北王嫡长子,毓庆璇源,应期诞育。兹者乾坤协吉,宗社垂庥,特颁纶綍,用昭宠锡。一赐名曰「琛」,取《诗经·鲁颂》「来献其琛」之义,冀克绍箕裘;二赐赤金长命锁一具、白玉螭纹佩一方、织金襁褓十袭;三敕光禄寺日供乳母膳羞,岁增亲王禄米五百石;四敕礼部择吉告太庙,翰林院撰《贺世子诞辰表》以彰庆典;五晋其母沈氏为大襄国夫人,赐翟冠霞帔;六加封世子齐琛为武宁侯,食邑千户。尔其谨守藩维,茂膺景福。布告天下,咸使闻知。钦哉!”

沈安若起身行拜礼,并俯身展臂接过圣旨。

待她直身,皇帝萧文景已在逗弄齐琛,眼角细纹里正漾开着笑意。

就在这时,王府外突传八百里加急文书,传令兵浑身是土,尽显狼狈,其神情凝重,眉眼深陷,全身神经似已紧绷到极致。

传令兵自打步入王府后,便无法正常行走,连滚带爬,声声啼吟。

“陛下...陛下...西南边关八百里急报,镇北王...镇北王战死!”

萧文景闻言,眸光瞬间呆滞,整个身子在微微侧摆间已如木头。

沈安若一阵狰狞,骤然捂住心口,头顶金钗瞬落一地,月华第一时间搀扶住了她,她的身体在月华的怀中连续起伏着,似已难以喘息。

萧文景赫然怒喝:“你说什么?!再说一遍与朕听!”

传令兵浑身颤抖,早已吓尿,“镇北王齐麟率兵深入遏摩国制止叛乱,不幸被遏摩国叛将射杀于马下,眼下尸身就在镇西军大营中,只等陛下圣裁呀!”

萧文景猛地散步退身,神情恍惚间碎语喃喃着,“这...这不可能...朕的大哥怎能死于他国境内...朕的大哥绝不会死!绝不会死!”

他已激动到极致,肢体动作已然无了威严,像极了一头出笼的猛虎,跨步揪起传令兵,再次喝道:“你可知,谎报亲王战死是何罪名?!”

传令兵泪水直流,泣不成声,“属下绝没谎报军情,还请...还请陛下定夺如何安置镇北王的尸身...”

“曹杰逾呢?镇西军主帅曹杰逾呢?他为何不来见朕?!”萧文景已然失了分寸,几乎疯狂地怒吼着,“不!不不...快为朕备马,朕现在就要赶往镇西军大营一探究竟!曹杰逾若真让大哥命丧遏摩国,朕定会亲手杀了他!”

一时之间,百官跪谏,“国不可一日无君,还请陛下三思呀。”

“三思?”萧文景摆动身姿哭笑不得,连连颤语,“朕的大哥都死了,你们居然还要朕三思?你们也该杀!该死!”

“传朕旨意,集结天下兵马!朕要御驾亲征!”

“陛下!”沈安若不知何时恢复的神志,她在喝出“陛下”两字后,已然出现在了萧文景的身后,“吾乃镇北王妃,亦是四十三万镇北军的主帅,若为吾王昭雪恨,必当由吾亲自去办!”

萧文景一顿一顿地转身,用一双充满绝望的眸子凝视着沈安若,忽落泪失声,随之蹲地,嚎啸而哭。

沈安若没再理会他,她也绝没时间理会他,“传本妃令,命建造夙城的十万镇北军火速赶往镇西军大营;命父帅沈天挐守好天瑙城;六大女将即刻随我赶往镇西军大营!”

她扬臂一挥,乌骓马已从后院跃出,六大女将曲指吹响口哨,又引得六匹战马跃姿纵蹄。

没等沈安若上马,柳霖霖已拦下了她,“安若,景都城外还有五千镇北军,你将五千镇北军和五万京畿驻军都带上吧...”

她眸光真切,虽即将临盆,却坚毅果敢,亦在第一时间从怀中掏出了京畿驻军大营虎符,并递在了沈安若手中。

没曾想,沈安若果断婉拒,并朝正在啼哭不断的齐琛望去,“霖儿,琛儿就拜托你了...”

柳霖霖泪流如注,战战兢兢地回道:“我必用命护好琛儿,可安若...你也要完好无缺的回来...琛儿已没了爹,琛儿不能再没有娘...”

沈安若的身子不禁微摆,她本该一把抱住柳霖霖寻求安慰,可她却强忍下了万千悲痛,硬是没有展露出一丝软弱。

不光如此,她的眸光也越发狠厉,终在双眼通红犹如沁满鲜血之时,蹬马拔身,挥鞭而去。

夜幕降下,寒风无情地吹动着萧文景的额发,萧文景却无动于衷犹如木石。

他这一整日都没有动,确切地说,他从蹲身嚎哭的那一刻开始就没再做出过任何动作。

贴身内侍已劝过不下百次,文武百官也已哀求过上千次,他都如没了魂魄般一动不动。

现在,他终于抬起了双眸,看到的却是镇北王府的满目萧瑟。

——今日本该是个举国同庆、人人欢喜的日子,他想不明白为何会成了如今的模样。

——他觉得他对不起齐麟,更负了天下人,无尽的自责在撕咬着他,无尽的痛苦也在啃噬着他...

又不知过了多久,他突得翻身倒地,在倒地的一刹那他也低吟出了一句话,“册封镇北王妃沈安若为天下兵马大元帅,统领大襄全域兵马,违者杀无赦...”

CC读书推荐阅读:【HP】罗斯克劳德的亲世代日记暧昧危险!她从地狱来风水入局,命硬神婿属于我的那抹星光通灵法医:警长老公太凶猛亮剑:团长听我解释,我真是群演快穿顶级宿主驾到反派他迫不及待悠长的星露谷异界假期穿越进新还珠:我是团宠嫡公主国运之战:我的中式恐怖吓哭全球三岁小县主,京城大佬争着宠!百亿豪门穿兽世,投喂对象抢疯了火影:今天也在努力打出美好结局边疆小卒的逆天崛起和他的前世今生这个宗门大有问题以死谢罪?重生后全宗门跪求原谅晚来情谊深绝世剑神内二次元之斩神天价小娇妻:总裁的33日索情调包后,狼山小公主大杀四方掳爱:错惹豪门继承人宠爱太多太难选凡人修仙之我有一樽炼丹鼎离婚吧,别耽误我泡小鲜肉神医灵泉:贵女弃妃前妻归来:邵医生好久不见女神的私人保镖万界保管员:开局穿梭机被曝光修为尽废后,我被逼退出宗门处处找茬?侯府小姐我不当了婚礼当天,老公朋友圈官宣白月光了笨鸟修仙穿越古代,我被团宠了瘸腿大师姐带着宗门飞升了海贼:这个海军强到离谱黑神话西游:神佛!吃俺老孙一棍圣子大人没有心我到民国当间谍90后道门天师周易哲学渣了腹黑女后我的诸天无限流,从要你狗命开始气运被夺后,她虐哭宗门所有人医妃归来:重生嫡女杀疯了!断亲单开族谱,柔弱表小姐不好欺重生之嫡女在上50年的我一路走来穿书七零嫁个糙汉养崽崽
CC读书搜藏榜:这个宗门大有问题承光集亮剑:团长听我解释,我真是群演穿书:救赎疯批男主后,剧情崩了什么?我和二狗子杀遍了诸天hp:和德拉科相爱相杀的那些年快穿:宿主为远离小黑屋一路狂奔网游之幻兽使一吻定情,总裁的天价影后穿书后踢开男主,抱紧反派大腿重生复仇:我与夫人分天下红色王座圣骑士编年史1961刚刚入职的我获得了系统报告帝君,您的下属又想搞恋爱脑药神,从我不是药神开始蜜之仇九尾灾荒年:娘子有空间,婆家宠上天仙缘无双传晚来情谊深游云惊凤不求长生,只为称帝几度夕阳生HP:救世主今天又在消极怠工我隔着月亮,慢慢回头望火影:岩石巨人吊打高达兔兔生存记夜夜笙歌,公主殿下专宠暗卫白描情书邪修师妹拯救了全宗门赛博朋克:战争步行者插翅难逃,又被疯批世子逮回去了为君倾心绝世冥王妃网游——屠龙巫师八零大佬别虐了,夫人才是白月光美漫:从疯人院毕业后做蝙蝠侠凤朝华快穿之女配咸鱼人生皇女请回家偏执!疯批!真千金是朵黑莲花重生清冷貌美少年练习生后去选秀我在相声社团当团宠千户待嫁幸好正当时重生之千金小姐养成系你已进入选择模式刘一的仙途奇缘反派他每天都想欺师灭祖HP:掠夺者们有被迫害妄想症
CC读书最新小说:剜心弃徒?呵,涅盘凰主杀回来了!送邪暗世界:茧房仙子不可,我家媳妇太凶了柯学之从Zero开始的救赎娟娟向荣实教修罗场:那就让她们献上忠诚机长请降落我心间悬停禁区:社恐者的量子悼词重生之一生一世陵容重生后甄嬛嫉妒成狂民国悬疑记事小奶瓶肥啾啾,被死对头捡回家爆宠99岁被亲孙捅死:重生狂宠孙女搬空王府后,被王爷追半宿魔尊归来:血染九重天七零:婚后热恋日常妖女修炼秘籍死亡游戏,我先偷走你的妈妈京色夜浓五年后,她携双胞胎儿女回国认爹七零:带全家一起发家致富宝可梦,谁叫你这么当馆主的?综清穿:娘娘她盛宠为后我一个天神,强亿点怎么了原神:我为至冬大主教!时空绣卷:双世书重生后公府长媳要跑路,首辅大人疯魔了娱乐圈成神之路从恋综开始重生后,冷面权臣为我折腰情满四合院我是贾东旭辱我失贞?黑月光二嫁坐稳凤位一胎三宝,总裁爹地求复合重生八零退婚,开局就送四个大佬小公主穿越现代,绣娘们全跪了京色半掩亮剑:执笔人,兵王连夜改战局秃头程序员的宝可梦世界狂想曲我的心路与脚步诡案之王:灵眼刑警殿下,求放过!锦衣卫的修真新娘岁岁有野金婵腰一念关山之非你不可意外快穿,攻略对象竟是前男友?穿书红楼之宅斗小庶女小马宝莉归途:黑晶王之祸娇软美人穿七零,千里寻夫去随军爹地,妈咪真的会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