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不好哪天反噬，把自己啃成渣。”
他顿了顿，又皱眉：“别说境界，光是那股子吞天吸地的劲儿，比我家《八九玄功》还狠。”
“可不是嘛。”玉鼎真人摸着下巴，“你以为他只吞灵气？那都是收着劲儿的。
要是放开手脚——”
“嗯？”杨戬一愣，“他还藏着？”
“藏个屁！”玉鼎真人咧嘴，“你猜他当初是怎么把天雷给吞了的？”
杨戬眼神一紧：“……也是这功法？”
“对喽。”玉鼎真人搓了搓手，“这玩意儿叫《万物精气铸体决》，只要他想，山石草木、飞禽走兽、甚至死人骨头里的残气，全都能薅了塞进自己肉里。
要是这小子不管不顾……”
他没往下说，但意思已经像刀子一样捅进杨戬脑门里——
一个连天地灵气都敢吞的，若再放开手吃遍万物，整个修行界怕是得被他吃得寸草不生。
杨戬倒抽一口冷气，手不自觉攥紧了。
可他猛地又扭过头：“师父，您怎么连这都知道？您不是压根没见过他吗？”
“嗐，我让婵儿在那个微信群里蹲点打探呗。”玉鼎真人嘿嘿一笑，“想收个徒弟，总得先知道他上过几次厕所、偷过谁家的糖吧？”
“哦？探出啥了？”杨戬来了兴致，心里那点怀疑早就变成好奇了。
“怎么说呢……”玉鼎真人挠挠后脑勺，“这小子吧，算不上圣人，但也绝不是坏蛋。”
他回忆着群里那些七嘴八舌的八卦：“偷过银行，掘过坟，半夜翻人窗户看洗澡——但对师父毕恭毕敬，跪着挨揍都不带躲的。
我亲眼见的！”
杨戬嘴角一抽。
“就是……”玉鼎真人压低嗓门，“有点馋女人。”
“嗯？”
“但没强迫过谁，都是你情我愿。
你说，这年头管得着吗？”
杨戬沉默几秒，忽然问：“……您真打算收他当徒弟？让我多一个师弟？”
“先观望。”玉鼎真人慢悠悠回头，目光再次落在那片灵气翻腾的河滩上。
可就在这一瞬间——
宫新年，恰好抬了抬头。
像感应到了什么。
两人对视了那么零点零一秒。
玉鼎真人当场笑得满脸褶子：“好小子！隔着百里山河，还能察觉我们偷看？灵觉不是强，是狠啊！”
宫新年其实只试了下感知，见对方没动，就赶紧掐了功法，把灵气流速调缓了些。
这天地灵机太猛，一不小心真能把自个儿撑爆。
他当然知道是谁在偷窥。
但没必要掀桌子——人情归人情，打脸归打脸。
“这地方的灵气……比我们那边稠得像粥。”他喃喃自语，“要是师父他们住这儿，早就成仙了。
石坚、九叔那种料，指不定直接飞升。”
不过……飞升了，也不一定真就爽。
末法世界，没人压你，活得自由。
这地方灵气是浓，可背后盯着你的人，也多得像蚂蚁。
他望向杨婵，咧嘴一笑：“这功法是霸道了点，可也没法子啊！我老家，灵气稀得连修仙网都开不起！不薅点外快，咋活？”
他顿了顿，挠挠后脑勺，声音压得极轻：
“不过……我正琢磨，是不是该搞个‘副业’。”
“《万物精气铸体决》确实牛，可吞山吞海吞万物……”他叹了口气，“听着跟反派bGm一样啊。”
“我可是要当主角的男人。”
“不能让读者以为我是个大boSS啊。”
所以啊，找部看着体面点的功法就行，真不指望它多猛。
现在他压根不需要什么毁天灭地的招式，有《万物精气铸体决》撑底子，再搭上那本被他改得连亲妈都认不出来的《茅山练气术》，完全够用了！
要不是他天天折腾，那本《茅山练气术》早该进博物馆了。
拿给九叔他们瞧，个个都愣在那儿，半天憋不出一句话——这真是当年那本？怕不是被谁用炼丹炉给炸过了吧？
但你要深挖，其实内核没变多少。
就只是往里头塞了点别的玩意儿，像拼积木一样，东贴一块西补一块，看起来花里胡哨，骨子里还是老祖宗那套。
毕竟这功法祖上可是《上清大洞真经》！顶级货色，只是流传太久，缺页太多，才被后人削成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宫新年自己悟出了点门道，一直在偷偷补漏洞。
他往里加了儒门的浩然气、佛门的慈悲光，还混了点光明之力的纯粹劲儿，看着像拼夕夕凑单，实则每块砖都垫在刀刃上。
嗯……这么一想，拿它当个面子工程，其实也挺合适。
道家正统，祖师爷亲传，唬人足够了！
要不要整点特效？彩虹光柱、梵音绕耳、脚下生莲？
算了算了，真别闹了！这可是压箱底的主修功法，万一走火入魔，他可没第二个身体能重开。
还是另外搞一部吧。
反正要的是“高大上”，又不是要“炸平三界”，搞个看着像天庭认证的，不难。
他闭眼一琢磨：儒门的堂堂正正，道家的清风拂袖，佛门的慈光普照，外加一点光明神力的圣洁感——啧，这么一炖，功法还没成，先闻到一股仙气扑面。
就算威力打五折，光看外表，绝对能骗得一众修士跪下喊师父！
“你这功法，别乱用。”杨婵摇摇头，“不过你现在也不用担心了。
你先说，你把《劈天神掌》学了没？”
她本来想劝他别碰那玩意儿，太猛，反噬起来能把人骨头都掀飞。
可转念一想——人家是玉鼎真人亲赐的，她有啥资格管？
索性岔开话题，直奔重点。
“没……没有吧？”宫新年眼神飘到天边，声音发虚，“你看，玉牌还在呢，我连封面都没翻透！”
“真没？”杨婵挑眉，盯着他这副心虚样，心里直打鼓——你这眼神，比偷吃零食被抓包还心虚。
“没……没有吧？”他又下意识瞟了眼远处山头，仿佛那儿有块救生符。
“什么叫‘没有吧’？有就是有，没就是没！你这说话跟放屁一样漏风！”杨婵步步紧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