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大宝带着大丫,偷偷来到了天后庙后面的胡同,他们还是从房顶跳进了院子,石云还没有休息,一直在听着院子里的动静,
正在此时,轻轻响起了敲门声,石云来到门前,透过玻璃窗向外一看,今天的月光很好,把人照得清清楚楚的,
石云一看是大宝,急忙开门,让大宝他们进来,大宝的意识已经散发了出去,这么晚了,没发现有人在监视石云,
这个也很正常,毕竟梅姨的情报小组,不过是三四个人而已,哪还有多余的力量去监视石云,梅姨又没有通天的本领,像电影电视里演的一样,一见面就怀疑,
石云看到大宝身边带着一个女孩,就疑惑的看着大宝,大宝介绍说,
“石大姐,这个是我侄女,叫大丫,她是今天刚刚赶到,以后她会暗中保护你,”
石云有些尴尬,他看了一眼大丫,这么一个单薄娇弱的女子,怎么能保护自己呢?
“秦局长,不,不用了…”
大丫是个内家高手,她的功夫已经渐入化境,所以在皮相上是看不出来她的功夫深浅的,大宝微微一笑,他知道石云是什么意思?面对大丫使了个颜色,
大丫微笑着从桌子上拿起了一个茶杯,这茶杯是白瓷的,做工很粗糙也很厚,很结实,摔在地上都很不容易摔碎,
大丫把杯子握在手中,轻轻的一用力,杯子咔嚓一声,碎成了几瓣,大丫一松手,碎杯茬掉落在地上,他捡起一块厚厚的底,握在手心里,
借着微弱的灯光,石云震惊的看着大丫手里的杯底,一缕细瓷粉,从大丫的掌心中簌簌掉落,大丫拍了拍手心里的瓷粉,就若无其事的看着石云,
大宝哈哈一笑,低声说道,
“石大姐,你放心吧,有我这个师侄女在,十个蝴蝶也进不了你的身,”
石云高兴的点点头,她也不是什么孤胆英雄,当然也怕死,有个人在暗中保护自己,自己也安心,
三个人坐下,石云开始说今天发生的事情,
今天快到中午的时候,谷春芬突然来敲门,只不过今天又换了一个造型,更像一个农妇,现在研究所的同事,就算是面对面和她接触,也未必能够认得出,
不过石云曾经专门学过化妆,所以蝴蝶的这些伪装,在她看来并不高明,蝴蝶的伪装只是把自己往平常人的方向去打扮,
脸色涂的黝黑,鼻子垫高,像京剧化妆一样,把头勒一下,眼睛就往上吊了起来,
石云打开门,让谷春芬进来,谷春芬还是那副家里死了人一样的阴沉,这人也真是善于伪装,原来在研究所里上班的时候,她对谁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
现在不用装了,就恢复到一副木然的模样,女人果然天生是演员,
进了屋子,谷春芬冷冷的说道,
“收拾一下跟我走,”
石云心里一喜,这是要带她去见梅姨吗?便赶紧换了件外套,现在已经9月中旬了,海边儿的天气已经渐渐变冷,她从羊城带来的连衣裙已经穿不了了,所以加了件外套,
小手枪是随身带的,她的身上又带了几包药粉,就这样跟着谷春芬一前一后出了院门,谷春芬挎着个篮子在前面走,里面放了几种菜,让外人看来,她就是刚买完菜要回家做饭的模样,
俩人一前一后走进了老衙门,门口卖冰棍的大妈,还是看了她们几眼,石云还笑眯眯的过去买了个冰棍,
石云一走进老衙门,首先就是观察环境,这是为了预防万一,
迎面是胶州州署的照壁,它与大门的正门相对,
照壁面对正门一面画有一只奇兽,用以震慑官吏勿徇私舞弊、贪赃枉法。
照壁之后就是衙门大门,大门外东设申明亭,西为旌善亭,
正门的两侧设一间门房,东间安放一只大衙鼓,用以集散曹吏和击鼓告状鸣冤。
进大门以后沿着中间的甬道往前便是礼仪门,简称仪门,这是官署的第二道门。
看着周围的环境,石云竟然有些入迷,这胶州的老衙门,是大明朝洪武年间建的,非常有历史意义,
在仪门的两侧,各自设有一道角门,
在大堂前甬道正中就是戒石亭,在戒石亭的东西两侧分别是班房和书吏房的厢房,三班六房是州衙吏役的办事处所,也是吏役的总称。
而位于州署中心位置的便是大堂,门首匾额书亲民堂三个大字。
这大堂是原来知州办事和审理案件的地方,其制五间,宏伟壮阔,它标志着知州在一州的地位。
过了大堂便是二堂,其制也是五间,是知州休息的场所。
二堂以东的厢房,为库房,以西的厢房为炉房,此外还有书房、东西两院、马房、厨房、狱神庙和监狱等,共计房屋一百三十多间。
石云正在奇怪,为什么整个老衙门没有一个人?这么好的一个办公场所,怎么政府没有征用呢?
她和谷春芬进了西厢房,西厢房是个很大的厨房,谷春芬把挎着的篮子放在灶台上,转身冷冷的说道,
“这里原来政府打算设立教育局,后来省里不知道是谁发了话,要求这个老衙门保持原来的模样,所以这里就保留了下来,
平时雇了两个人来打扫卫生,还有人进行修缮,我现在就是在这里工作。”
石云这才明白,这谷春芬为什么杀了人逃走以后,全城搜索都找不到她,原来她在这里还有另外一个身份,
这就难怪万大洪会来这里找她,肯定是万大洪发现了她在这里的身份,所以想勒索她,她才设计杀了万大洪,
如果不是大宝当时出手,破坏了谷春芬的计划,恐怕现在万大洪和谷春芬的男人已经是同归于尽了,而她随便编一套谎话,依旧可以堂而皇之的回研究所上班,
石云不愿意搭理谷春芬,昨天下了毒以后,这个蝴蝶一定是将她怀恨在心了,石云不是真正的毒蜂后,不知道她给谷春芬下的毒有多烈?
即使是解了毒,谷春芬仍然疼了一宿,就这样还能指望谷春芬给石云什么好脸色?那不是开玩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