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不凡越说越离谱，旁边的许红豆已经忍不住别过脸去，肩膀微微耸动，显然是憋笑憋得很辛苦。陈南星也低着头，嘴角弯弯的。
张主任听得目瞪口呆，嘴巴微张，半天合不拢。这些词汇他有的听过，有的没听过，但组合在一起从林不凡嘴里说出来，怎么听怎么像科幻小说或者……江湖骗子的术语？
略做犹豫后，张主任扶了扶眼镜，小心翼翼试探着问道：“林、林先生……您说的这些……真、真的有用？”
林不凡闻言，立刻把脸一板，眉头皱起，做出一副受到冒犯的恼怒模样，声音也拔高了几分：“废话！你这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吗？人就在这儿摆着呢！活蹦乱跳，检查单子白纸黑字，你说有用没用？难道这检查报告是我p图p出来的？还是你们医院的仪器集体失灵了？”
张主任被林不凡这突如其来的“怒火”噎了一下，下意识地低头看向手中那叠清晰显示病灶几乎消失、各项指标恢复正常甚至更优的检查报告，一时间哑口无言。是啊，无论林不凡说得多么玄乎，多么像科幻小说，可铁一般的事实就摆在眼前——一个被现代医学判了“死刑”的晚期胰腺癌患者，正在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康复。这让他所有的质疑都显得苍白无力。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张主任连忙摆手，脸上带着歉意和窘迫：“林先生您别误会，我绝对没有质疑您医术效果的意思！只是……只是您说的这个理论，和我……和我们之前学的、接触的现代医学体系，差别……嗯……确实有点大，我这一时之间，脑子有点转不过弯来，难以理解……”
林不凡看着张主任那副既困惑又不得不信、纠结万分的模样，心中的得意更盛，但脸上却摆出一副“大人不记小人过”的宽容表情，挥了挥手，语气带着几分“高处不胜寒”的寂寥：
“行了行了，你也别道歉了。我理解，毕竟像我这样天赋异禀、思维超前，领先时代起码三百年的天才，研究出来的东西，你们这些凡夫俗子一时半会儿理解不了，也实属正常。我这大脑运转速度，跟你们都不是一个量级的，跟你们解释，确实有点对牛弹琴……啊不是，是有点难度。”
张主任听着这毫不掩饰的自夸，嘴角又忍不住抽搐了一下，但碍于“神迹”在前，也只能尴尬地陪着笑，连连点头：“是是是，林先生您说的是……是我们学识浅薄，天赋有限……”
林不凡满意地点点头，觉得逼也装得差不多了，便准备结束这场对话，他看了看旁边的陈南星和许红豆，对张主任说道：“张主任，还有别的事吗？没事的话，我们这……”
“等等！林先生！”听到林不凡有赶人的意思，张主任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急忙开口打断，脸上露出犹豫又恳切的神色，他搓了搓手，组织着语言：“那个……林先生，我知道这个请求可能有些冒昧，但是……您看，您掌握了如此……如此神奇的医术，虽然理论高深，我听不懂，但万一……万一有哪个天赋好的年轻医生，能从中领悟到一丝半毫，哪怕只是受到一点点启发，对于提升医术、造福更多的病患，那也是天大的好事啊！”
他越说越激动，眼神里充满了医者的责任感和一种近乎虔诚的期盼：“所以……所以我想，能不能请您……在我们医院办一个讲座？不需要太长，就简单讲讲您的理念和方法？这要是能推广开来，哪怕只能多救一个人，那也是功德无量的大好事啊！”
“办讲座？”林不凡双眼瞬间一亮，但随即又像是想起了什么，摸了摸下巴，脸上露出一种古怪的表情，带着点戏谑反问道：“张主任，你让我一个……嗯……一个目前还没有正式行医资格证的人，去给你们这些正儿八经的医生办讲座？这合适吗？你们医院……能同意？”
“行医资格证？”张主任愣住了，眼睛猛地睁大，难以置信地看着林不凡：“林先生，您……您不是医生？”
林不凡摊了摊手，一脸“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表情，理直气壮地说道：“啊，这个嘛……虽然我自认为医术通神，天上地下几乎没有我治不了的病，阎王爷见了我也得客气三分……但是吧，这不一直忙着搞科研、开公司、做慈善嘛，还没来得及去考那个小小的行医资格证。所以严格来说，我现在确实还不能算是个正儿八经、持证上岗的医生。”
张主任：“……”
张主任这次沉默了足足有十几秒，脸上的表情变幻不定，像是在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
就在林不凡有些不耐烦的时候，他这才扶了扶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重新聚焦在林不凡身上，带着一种破釜沉舟般的决心：
“林先生……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像您这样拥有……拥有如此非凡手段的人才，如果仅仅因为一纸证书就被埋没，那才是医学界最大的损失，是无数患者的遗憾！”
张主任深吸一口气，压低了些声音，语气带着几分郑重和暗示：“如果您不介意……可以……可以先稍微展示一下？不需要太复杂，只要能让我们这些凡夫俗子亲眼目睹，证实您确实身怀绝技……那么，关于行医资格方面的问题，或许……我可以想想办法，帮忙斡旋一下。”
林不凡闻言，不由的上下打量着张主任，眼神里混合着意外和一丝“你居然有这本事？”的怀疑：
“没看出来啊张主任！您还有这路子？能搞定……那个小本本？”他故意把“行医资格证”说成“小本本”，语气里的调侃意味十足。
张主任被林不凡那毫不掩饰的怀疑眼神看得好悬没当场破防——丫的你看不起谁呢？！我张某人好歹也是国内胰腺疾病领域的权威专家之一，享受特殊津贴，出去开会哪次不是被同行敬着捧着？多少医院想请我去会诊都得排队！
不过在想到林不凡可能连晚期胰腺癌都能治后，张主任一下子又没有了底气！
一旁的陈父陈母见状，生怕林不凡得罪了张主任，连忙帮着解释。
陈母语气热切：“小林，张主任可是国内知名的胰腺疾病专家，在这个领域，那是绝对的权威！”
陈父也连连点头，补充道：“是啊，张主任不仅医术高明，为人也正派，在业界德高望重，他很有地位的！”
在陈父陈母的吹捧下，张主任终于是找回了往日的自信，当即便挺直了腰板：“林先生，不瞒您说，张某在医疗系统内工作几十年，担任科室主任也有十几年了，在京都这片地界，多少还是有些关系和薄面的。只要您的医术是真实不虚的，经得起检验，特事特办，也是可以的。”
林不凡并没有完全相信，仍然有着一丝狐疑：“真的假的？张主任，您这路子……这么野的吗？连行医资格证都能……操作？”
张主任被林不凡这直白的评价搞得脸上有些挂不住，但还是硬着头皮，维持着专业人士的沉稳，推了推眼镜：“林先生言重了，这不叫操作，这叫……特事特办，为特殊人才开辟绿色通道。只要您的医术经过权威验证，确实有真才实学，流程上是可以适当灵活处理的。”
“哦——特事特办，绿色通道……”林不凡拖长了语调，脸上的表情瞬间从“狐疑”变成了“痛心疾首”，他猛地一拍大腿，声音陡然拔高，指着张主任的鼻子，语气充满了“正义凛然”的斥责：
“张主任！我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身为一个医生，一个科室主任，一个受人尊敬的专家！你竟然想着滥用职权，搞这些歪门邪道？！你知不知道你这种行为叫什么？这叫渎职！这叫对患者生命健康权的极度不负责任！你轻轻松松一个特事特办，万一放进去个滥竽充数的，治死了人，这责任你负得起吗？啊？！你的医德呢？你的职业操守呢？都被狗吃了吗？！”
林不凡这一连串义正词严的质问，如同疾风骤雨，劈头盖脸地砸向张主任，直接把张主任给骂懵了！
我是谁？
我在哪？
我在干什么？
我不是在帮他吗？
张主任站在原地，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嘴唇哆嗦着，气得浑身发抖，胸口剧烈起伏，感觉血压瞬间飙升，眼前阵阵发黑，一口老血差点直接喷出来！
就在张主任感觉自己快要心梗，准备不顾形象地爆发时，林不凡却突然话锋一转，脸上的“怒其不争”瞬间消失，换上了一副“我宽宏大量”的表情，摆了摆手，语气也变得“语重心长”起来：
“唉……算了算了，张主任，看在你也是一片好心，为了医学进步、为了患者考虑的份上，虽然方法极端错误，思想极其危险，但出发点……嗯，勉强算是不坏。这一次，我就不跟你计较了，就按照你说的办吧，不过记得下不为例啊！”
张主任：“……”
张主任内心疯狂咆哮：我滥用职权？！我歪门邪道？！我渎职？！明明是你这个连行医资格证都没有的家伙在这里大放厥词！要不是看在陈南星这铁一般的康复事实摆在眼前，我……我早就……啊啊啊！气死我了！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张主任感觉自己几十年的修养和沉稳在这一刻碎成了渣，血压飙升，太阳穴突突直跳，恨不得立刻冲上去揪住林不凡的衣领摇晃：你到底讲不讲道理？！
林不凡眼看张主任脸色由红转青，呼吸急促，一副随时可能背过气去的样子，生怕他真躺下碰瓷，赶紧见好就收，摆了摆手，语气“大度”地说道：“好了好了，张主任，看把你激动的！咱们也别扯那些没用的了，说正事吧！”
到底是谁在扯那些没用的啊混蛋！从始至终不都是你在胡搅蛮缠、自吹自擂还倒打一耙吗？！
“张主任你到底想让我怎么证明？难道我把南星从一个胰腺癌晚期的患者，治到现在活蹦乱跳、检查指标已经和大学生体质不相上下，还不够证明我的医术吗？这证据还不够硬？这疗效还不够直观？”
张主任深吸了好几口气，心中不断念叨着，进步要紧、进步要紧，这才稳定下了情绪：
“林先生……陈南星的康复情况，我们当然看到了，检查结果也毋庸置疑，这确实堪称奇迹。但是……
医学讲究的是可重复、可验证。您的这次治疗，过程……嗯，比较特殊，我们都没有亲眼目睹具体的治疗手段。如果想要让更广泛的医学界同仁了解、信服，乃至……为您争取一些政策上的便利，最好……最好能有一个更公开、更直观的，能让大家都看到的展示过程。”
张主任斟酌着用词，尽量避免再刺激到林不凡那“脆弱”的神经和“高尚”的操守：“我的意思是，不需要您透露核心机密，但至少……能不能在一个相对公开的场合，比如在我们医院，选择一位……或者几位情况比较典型、目前常规治疗手段效果不佳的患者，由您出手诊治一下？让我们能亲眼看到您治疗的过程，以及……以及后续确切的疗效。这样，无论是对于您医术的认可，还是后续可能的一些……嗯……资格方面的考量，都会更有说服力，也更符合程序。”
张主任说完，有些紧张地看着林不凡，生怕这个思维异于常人的年轻人再给他扣上一顶“不信任神医”、“质疑医学奇迹”的大帽子。
林不凡摸着下巴想了想，觉得张主任说的也有些道理，但最大的问题就是——哥们丫的根本就不会看病啊！
至于说癌症特效药，现在还只有治疗晚期的，这也拿不出来啊，不然就算是用量子力学这也很难解释通啊！
看样是时候开一波宝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