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挽月清洗完之后已经是晚饭时间了，蒋倚云今天不在家和她的老姐妹们在外面玩呢。
刚来的时候还说云京城也没个认识的人，现在每天倒是快乐得很。
师挽月和师观潮一起吃饭，席间没有其他人，师挽月就忍不住问了一下：“是因为栾家这几年有好几位戍边将领吗？而且还有栾曲文在枢密院，是因为这样吗？”
“是，如今武将世家之中，除了何家也就只有栾家了，何木虽然在西部任大都督，崔素华也在京中任职，可算起来也只有他们两个了，何家其他人都不在高位。”
“一个何元瑶比便是得太子赏识，那也不过是个小儿不足为惧。”
“栾家就不一样了，一个栾雪枫一个栾曲文就已经足够威胁到苏家那些人了，更主要的是，栾雪枫在北部与苏家争权，而栾曲文的部众也多在北部，只要栾家倒台，那北部就是苏家的天下。”
听完师观潮的话师挽月彻底明白了：“所以是先伪造栾家造反的证据，然后再派人追杀欲落实此事？”
师观潮漱完口颔首应她：“嗯。”
“好算计，不会与北戎勾结的事也推到栾家头上去了吧？”师挽月忍不住问道。
“不然做这么多做什么？”师观潮笑着问道。
“你要帮忙？”师观潮笑着问道。
“母亲难道不想帮吗？如今祁院首可是身在其中。”
“如果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这一切是假的，一旦苏家提前揭发祁院首就是知情不报，但如今上报给陛下，证据若是太齐全就是害了栾家，当然以祁院首的行事风格肯定是只给出了一部分，不足以让栾雪枫和栾曲文定罪。”
“只是现下监察院想找证据为栾家翻案怕是困难，苏家那边一定是防着的，时间拖得久了对祁院首不太有利，陛下即便是知晓一切，可在朝臣面前也要给个交代。”
师挽月揶揄地看着师观潮：“母亲真不帮吗？”
面对女儿的目光，师观潮无奈地笑了笑：“你呀，小狐狸。”
“殿下的意思还是你自己的意思？”师观潮好奇地询问。
“殿下幼时好歹叫祁院首一声小姑姑，交情怎么都还在，而且也是祁院首也是琳琅的姑姑，自然不可能看着不管，至于女儿……”
师挽月看向师观潮很认真地说道：“女儿想帮忙，自然也是有这些原因，只不过不仅仅是这些罢了。”
“女儿希望母亲余生皆欢喜，有人相伴有人同游。”
“你啊。”师观潮笑着看着她，语气温柔。
“监察院是我一手创办的，除了入编的那些人，还有不在明面上的三教九流，你可愿接手？”师观潮轻声问道。
“这些人在我退了之后有一部分谷玉裁撤了一部分，还有一部分算是外聘，每个月由监察院发放薪资，但这部分人只听监察院少数几个人的调遣，如今这几个人都被监视着，不好行动，你若是愿意，倒是可以让你去调动，再配合殿下给你的人马，或许会顺利些。”
“母亲怎么也什么都知道？”师挽月有些小声地说着。
师观潮起身：“天玄的官方情报系统全是你母亲我一手完善的，你们那点事，还不至于不知道。”
“若说有什么不知道，那也只有龙影卫的事是真的不知道。”
“母亲厉害。”师挽月夸赞道。
“好了，那此事就交给你了。”
“母亲放心。”
“你行事，我自是放心的。”师观潮伸手揉了揉她的发丝。
刚刚洗过澡洗过头，而且也不再出门了，师挽月的发丝也只是简单地扎在身后，头上也没有任何发饰，摸起来倒是松软，和小时候一样。
“别太累了，若是累了就直接说。”
师挽月摇头：“不累。”
这些事和母亲当年要做的事比起来，师挽月真心不觉得有什么。
“殿下重要，你自己也重要。”
“谢谢母亲。”师挽月犹豫了一下挽住了师观潮的手臂：“母亲今日可是无事了？”
“嗯。”
“那要不陪我下盘棋？”师挽月难得在师观潮面前撒娇。
她倒是和师观潮幼时一模一样，极少撒娇少年老成，小小年纪就心思深沉，也就是温知渺和她一起长大总是闹她，否则怕是还要更沉默些，那样也少了许多孩童和少年该有的乐趣。
“也好。”
母女俩在家下棋直到蒋倚云回来了，师挽月才去陪了陪蒋倚云。
得到了师观潮给予的信物，师挽月手上可用的人也就又多了一分。
这些人和温知渺给她的人，倒是没有多大的区别。
当天晚上师挽月就发了几道命令出去。
鹿金那边这几日也没有什么很大的变化，越来越乱了而已。
陈雨和巫灵还没能回国，还在天启境内被追杀着。
云九昭已经去鹿金了，这几日还没有信传回来。
第二日师挽月找到温知渺和她说了昨夜询问师观潮的那些事。
温知渺叹了口气：“全是些阴谋诡计。”
说不上厌烦，但也觉得好生无趣。
“姐姐一人要做那么多事，会不会太累了？”温知渺抱着她，轻声询问。
“还好，其实也没有那么多事。”师挽月是真心觉得还好，毕竟又不是时时刻刻要处理。
还不如温知渺每天要批阅的奏折工作量大。
“明日就去猎场了，可以稍微放松一下了，而且阿瑶也能出来了，春猎结束她就要去西部了。”
“那就趁这时候好好玩一下。”
“嗯！”温知渺亲了师挽月一口，随后依旧黏黏糊糊地抱着她。
次日一早一行人就直接去猎场了，禁军一路随行，温知渺骑着马在苏卿珞和云舟的后面。
师挽月在百官之中，温知渺本来想拉着师挽月同骑的，但是最后还是忍住了，毕竟文武百官都在，她搂着师挽月同骑一路，也不太好。
所以就只能自己无聊地跟着苏卿珞她们了。
她倒是无聊，苏卿珞听着她心里不停歇的话，只觉得聒噪。
哪个大臣的帽子没戴好她都要点评一下。
要不就是衣服不合适，颜色不合适。
那是官服，不合适能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