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介绍,风肆悦一边递给他汤匙和筷子。
“师妹吃了吗?”
“吃了。”
“觉得好吃,给师兄带的。”
公子祁拿起筷子,略带着好奇,“师妹这样说了,我得好好尝尝。”
肉片入嘴,公子祁顶着自家师妹略带希翼的目光,笑着道了一句,“师妹好眼光。”
风肆悦一颗心落下,
“我还以为,师兄吃不惯呢。”
“师兄…..”
“嗯?”
瞧着青年望来的疑惑眼神,她想说的话又停在嘴边,到底摇头,“没什么。”
青年顿了顿,什么都没问。
吃完饭,风肆悦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
房间内。
风肆悦回了天心戒。
空间左侧,竹屋后,五米高的紫色菌菇静静生长。
三年过去,天心戒内的灵气不断滋补,致使它体型变大了一圈儿不说,脚边还从土里冒出来大片大片的高阶魔陨灵芝。
风肆悦采了些抱着,又伸手在魔陨灵芝皇的软管轻轻拍了拍,紫色的孢子抖落。
“三年了,还习惯这里吗?”
软管似乎有了意识,轻轻蹭着风肆悦的手腕。
风肆悦唇角不自觉勾起,一滴先天灵髓被她灌注魔陨灵芝皇根部,“慢慢长大,以后,我们是同伴。”
软管又蹭了蹭。
风肆悦回到房间,拿出一个橙黄色丹炉,将满满一兜灵芝放进丹炉,加热烘干。
一个时辰后,她将烘干的灵植放入捣药罐中研磨成粉。
又是半个时辰。
最后,得到了半罐子魔陨灵芝粉,分装出二十几个瓷瓶。
做完这些,已是正午。
风肆悦闭眼打坐。
“叩叩。”
“主子。”
雁南飞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进。”
雁南飞推门而入,“这是您要的东西。”
她将一张画纸放在桌面。
风肆悦睁开眼一看,语气有些莫名,“这就是你说的黑线?”
画纸上,和木离画中之人相貌别无二致的女子神情冰冷,脖子爬满了弯弯曲曲的黑线。
黑线前端厚重,似落笔那一瞬间的点矗。
风肆悦从没见过这样的纹路,可就是这样的纹路,却让她生出一种诡异的熟悉感,好似在哪里见过......
雁南飞不知道风肆悦是什么意思,肯定道,“没错,主子,那次烟雪儿太反常了,我记得很清楚。”
风肆悦还在想熟悉感从何而来,下一秒她瞳孔骤缩,失声道,“幽血珠!!??”
“幽血珠?”
雁南飞问,
“主子,幽血珠是什么?”
风肆悦紧闭着唇,内心翻江过海!
幽血珠,表层就刻画着很多暗红色不易被人察觉的线条纹路,说是线条,倒不如说是类似于蛇纹的东西!
上次若不是她近距离接触过楼妙,也根本不会发现!
可现在匪夷所思的是,她为什么会有幽血珠的蛇形纹路?
器灵?
这怎么可能?
风肆悦强行将心中的心绪平息,她递出一本册子,“没事,你带人先去海迷城盯住这几人,我晚些时候过去。”
“是。”
雁南飞走了。
风肆悦看着桌面的画像久久无言。
烟雪儿,你会为了全城百姓,为了她,只身对抗那么强大的敌人吗?
哪怕,那个人是自己的主人。
还是说,你……
亲手铸造悲剧?
公子祁觉得,这几天身边的女子心事重重。
三天后的清晨,风肆悦二人绞杀了十几只魔族后,江川城的夜短暂安静下来。
公子祁递给她一本册子,
“师妹,下一站了。”
女子接过,“这是什么?”
“117种关于低阶魔族的介绍,很繁杂,你什么时候看完了,我给你其他部分。”
“好。”
风肆悦没有立即打开,跟着公子祁离开了江川。
七月七。
“骨魔。”
万丈高空,白色的飞鸟灵兽上,清和的青年道出两个字。
一旁的少女盘坐在灵兽背部,
“骨魔,是指各种被魔气长时间侵染后生出意识的魔族,它们可是牛骨、灵兽骨,也可以是由魔族大能身躯所化。”
“没有疼痛感知,具有极强的再生能力,骨头是他们的身体,也是武器。”
“没有肉身,没有命脉,精神力强悍,灵魂力比寻常魔族高出一截。若想对付他们,只能将他们魂魄、意识彻底打散。”
青年听完,“记得很牢固。”
风肆悦稍稍松了口气。
这一个月来,师兄每天都要提问,第一次问时,她还没看多少,在青年无奈的目光中窘迫。
现在,牢记于心。
一个月,他们走过大陆五六座城池,公子祁带她认识了十几种记载的魔族。
也算充实。
“师兄,我们去的地方没有一种重复的魔族,你是刻意带着我去认识吗?”
风肆悦不傻。
这一个月来,目的性太强。
青年没否认,“嗯,书本上的东西远没有实战记得牢固。师妹,接下来的路程,你要一个人走了。”
公子祁拿出一本与之前一模一样的册子,递给她。
风肆悦问,“因为一个月后的放榜?”
“一个月后,青泽山擂台搭建,宫门事务繁忙,你做好被挑战的准备了吗?”
天命试炼榜单公布,是大陆亿万修士最后的机会,榜单上的人被无数双眼睛盯着。
是机遇,也是挑战。
来自.....
各方的挑战。
位于榜单第一的风肆悦,作为天命试炼的初代觉醒者者,想挑战她的人太多了。
风肆悦沉默片刻,“我可以不参加吗?”
青年笑着问,
“你有事?能跟师兄讲吗?”
风肆悦抬眸看他,“师兄,你知道烟雪儿吗?”
烟雪儿?
公子祁略微回忆,“你说的是,木南忻徒弟木离的好友,云彼城城主之女烟雪儿?”
“云彼城出事后,大概率死在了那场浩劫中,你问她做什么?”
风肆悦坦诚道,
“我怀疑烟雪儿没死。”
没死?
公子祁神色如常,
“你发现云彼城的不对劲了。”
这一句话,让风肆悦有那么一瞬间微微瞪大了眼,随后想到什么又恢复了正常,
“是。”
是她大惊小怪,堂堂朝阳圣宫,怎么会一点问题都不曾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