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没来得及精细布置,房间里的摆设并没有过于喜庆。
穿着樱粉绸裙的美丽女子坐在梳妆镜前,正拿着一根根簪子试戴,苍白消瘦的脸上满是笑容。
透过镜子瞧她进来,阿锦转头,眼神里带着好奇,“你是南忻的......”
她的话停在半路,因为她注意到少女清水出芙蓉的脸庞背后,是满头雪白的发丝。
这姑娘.......
风肆悦没注意她的停顿,有些难以启齿的开口,“我叫褚含,是你的……娘家人。”
阿锦眨眼,“啊?”
风肆悦把穆南忻的请求道出。
“所以,南忻想让风姑娘做我的娘家人证婚?”
阿锦略带无奈的开口。
风肆悦点了点头。
阿锦还没说话,身边的丫头便愤愤不平的开口,“这哪行?老爷不是胡闹吗?”
哪有让外人进来掺一脚的,还是个白发!
多不祥啊!
阿锦想了想,很快明白过来,她失笑,“南忻啊,就是为我考虑太多。”
即使没有,她心中也不会有半分不开心,能和他成亲,自己已经很满足了。
阿锦抱歉道,“小我不是那个意思,姑娘不要放心上。”
风肆悦摇摇头,“此番前来,事情有二,一为送礼,二为护亲。”
她拿出公子祁的药盒,
“这里面是一株珍贵药材,是你夫君寻来给你的续命之物。考虑到你身体,穆公子说让你佩戴一段时间,先吸收药气疗养。”
药盒里,是一个挂着指甲盖大小粉色琉璃球的项链,琉璃球中,有一株微小的金禾花。
风肆悦拿出项链,走到阿锦身后给她戴上,“明天也不能摘。”
阿锦左手不由自主的抚上粉色琉璃球,眸光感动道,“南忻有心了。”
“姑娘刚刚说的护亲,是什么意思?”
证婚人,是谈不上护亲的。
风肆悦解释道,“枫城最近不太平,穆公子本想亲自来伴你左右,可想到你们成婚的一些要求,便让我来了。”
“顺道的事。”
一旁的小我听到这里,不服气的冷哼了一声,“有我在,谁敢对小姐动手?还在这样的大喜日子!?”
他敢来,保管他横着出去!
风肆悦没说话。
倒是阿锦有些在意,“不太平?枫城一向安稳,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风肆悦靠在一旁柱子,轻声道,“姑娘无需挂怀,一点小风浪而已。”
小风浪?
女子微微叹气,“我只希望,枫城能一直安稳。”
接了护亲的任务,风肆悦这一晚都守在阿锦屋顶,期间醒来的阿锦也曾让她睡会,被风肆悦拒绝了。
既然来了,就要尽职尽责。
后半夜,风肆悦闭眼打坐时,突然闻见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她睁眼,“清清。”
清清出现,给屋子设下结界后,一人一鸟全速朝着血腥味最浓郁的地方追去。
穆宅左侧一条街外,夫子巷。
风肆悦现身房檐,只看见巷子中躺了一具被挖心的小女孩尸体,鲜血直流!
尸体还在,没走远。
风肆悦灵识往外扩散,迅速锁定西南方向,那一闪而过的魔气!
她挥手收起尸体,追去。
夫子巷是一片寻常的住宅胡同,黑影从小巷中不断变化方位,若修为低些说不定就被它甩掉了。
风肆悦两个闪现,直接出现在那东西面前,拦下了它的脚步。
“吼!”
刺耳的声音传来。
月光下,一只血红色鳞片覆盖的狐狸四肢指甲泛着寒光,前爪、嘴角还留着鲜红的血,那一双眼睛是暗红色。
魔气缭绕。
从气息来看,修为已至人族灵皇。
这是魔物?
风肆悦没多思考,抬手巴掌狠狠往下压!
这只魔瞬间被灵力拍成了肉饼!
一丝青莲灵火飞出,原地什么都没剩下。
清清站在她肩膀,“这东西,难不成又是追着你来的?”
风肆悦思索片刻,出声,“应该不是,若追着我来,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枫城,不安全了。
“说的也是。”
天,亮了。
阿锦宅子里的下人更多了。
天刚亮,就开始洗地、铺红布,摆上一盆盆红花。
各种各样。
对风肆悦来说,太多的礼节都新鲜得很。
“清清,天心戒里有适合送给她们的吗?”
清清打了一个哈欠,反问她,“这天心戒里除了药材丹药之外,还有什么你能送的?”
风肆悦:“.......”
说的在理。
她略微苦恼,“可丹药、药材师兄送过了,还是一株四千年份的圣阶药材,天心戒里我哪有那么珍贵的宝贝?”
昊神石、先天灵髓和紫神楠竹、魔陨灵芝皇太过珍贵。
前三者要留着,和圣主手中的七彩麟虫、柏家的三叶冰魄连随时配合,后者又是专门对付魔族的,她用不上。
除去这些,她空间里便没有同等的东西了。
作为穆南忻的‘娘家人’,师兄可是送了一株金禾花,更别说晚上还要送......
风肆悦突然发现,自己好穷。
“你要不送武器?”
“我看角落里还堆着一些低星圣器,反正都是你这三年淘来的,送出去也不心疼。”
风肆悦摇头,否决了这个建议,“阿锦灵脉被废,穆南忻灵根被毁,哪还能修炼?”
“那你就为他们创造灵脉呗~”
“灵弥的血脉珠空间里存放了一部分,也又不需要他们原本的灵脉作为根基,那是全新的力量体系。”
血脉珠.......
风肆悦有些犹豫。
血脉珠的前提是绝对忠诚,这两人......
“血脉珠太珍贵了,我再想想。”
穆南忻作为师兄的好友,若想重新修炼,朝阳圣宫应该有办法才是,她们现在情况,应该是自身想不想的问题。
她这副犹豫的模样让清清翻了翻白眼。
几年了,还是那么穷。
服了。
过了半个时辰,风肆悦听见小我让阿锦起床梳洗打扮。
她跳下房顶,进屋。
新娘卯时起,简单梳洗后,小我开始用细线慢慢绞去阿锦脸上的汗毛。
风肆悦:“???”
这......
她莫名觉得脸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