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看了一眼时间,心此地不宜久留。他转头看向身旁的龙渊,急切地问道:“老头子,这里有没有后门啊?我们还是边走边说吧,这可是一个悲伤的故事啊,事情是这样的……”
说罢,黎明毫不犹豫地一手牵起黎芷欣,另一手牵起龙语婷,紧跟着龙渊,脚步匆匆地朝着后门走去。
三人穿过一条阴暗的走廊,终于来到了后门。
黎明推开门,一股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让他稍稍松了口气。
他们走出废弃工厂,来到了黎明租的车旁。
一路上黎明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龙渊。
“还有这样的事?”坐在副驾驶的龙渊听完黎明的讲述,不禁皱起眉头,开始捋起了自己的胡子,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黎明苦笑着说:“奇怪吧?所以啊,老头子,我现在的处境非常微妙,说不定下一秒就会有一个电话打过来,跟我说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你信吗?”
然而,黎明的话音未落,他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叮铃铃!叮铃铃!”
这突如其来的铃声让黎明有些措手不及,他嘴里嘟囔着:“求佛得佛啊!这电话说来就来?”
黎明嘴里不停地嘟囔着,手也像没头苍蝇一样在兜里乱摸,终于,他摸到了手机。他像抓到救命稻草一样,迅速将手机掏了出来,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发现是安雨昕打来的电话。
黎明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然后按下了接听键,并顺手打开了免提。
“喂?三哥,你现在在哪呢?”电话那头传来安雨昕焦急的声音,仿佛能透过听筒感受到她的不安。
黎明心头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他强作镇定地回答道:“我在京城呢,正处理一些事情。怎么了,雨昕,出什么事了吗?”
他的声音有些发颤,心里暗暗祈祷着千万别是自己担心的那种事情。
暴雨砸在落地窗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在魔都家里的安雨昕攥着手机的手指泛白,听筒里传来的电流声夹杂着她压抑的哽咽:\"三哥,是雪凝的事情......\"话未说完,她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喉咙。
黎明握着方向盘的手骤然收紧,车载屏幕映出他骤然阴沉的脸色。
安雨昕深吸一口气,带着哭腔的声音里满是绝望:\"税务局突然收到匿名举报,说她前几年偷税漏税累计金额高达八位数。受到这个影响,我们立雪娱乐几个正在对接的项目全被叫停,合作方连夜发来解约函,公司官博的评论区已经被水军攻陷......\"
听到这话,黎明的喉结上下滚动:\"不可能!雪凝他们秦家怎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肯定是有人故意栽赃!让安莉娜立刻开始调查,到底是谁在这里找死!\"
电话里传来压抑的抽泣声,安雨昕似乎在强忍着泪水:\"我们凌晨三点就开始公关,发了澄清声明、律师函,甚至联系了合作媒体……”她的声音突然变得沙哑,“但热搜词条始终压不下去,现在连品牌代言都在要求解约,更糟糕的是……”
“更糟糕的是什么?”黎明眉头紧皱。
安雨昕停顿良久,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秦家来电话了。秦老爷子亲自过问此事,要求雪凝24小时内向公众给出解释。但是就在刚才,家族会议结束,他们......\"她终于泣不成声,\"他们发了公告,说秦雪凝违反族规,即日起逐出秦家,永不相认。”
黎明感觉自己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后视镜里倒映着他苍白的脸。此刻秦雪凝正独自面对全网谩骂与家族遗弃。
安雨昕的抽泣声渐渐平复:\"雪凝把自己锁在家里一整天了,不肯吃饭也不肯说话.……三哥,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黎明望着前方的道路,眼神逐渐变得冰冷:\"这样,你先稳住公司,我来想办法!\"他的声音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敢动我的人,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好,你注意安全!”安雨昕说完之后挂了电话。
“屋漏偏逢连夜雨啊,你准备怎么办?”龙渊笑着问道。
“不知道,老头子,你准备怎么出国?”黎明现在极为烦躁,但没办法,事情得一件一件做。
龙渊皱着眉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问:“你在欧洲那边还有能帮忙的人吗?”
黎明一下子就猜到了龙渊的心思,马上回答说:“还有两个得力手下留在那边。你是不是打算先离开国内,到了边境再让他们过来接应?”
龙渊点点头说:“现在这节骨眼,坐飞机出国肯定行不通。机场肯定到处都是看守的士兵。这样吧,你把你那两个兄弟的联系方式给我。等我出了国,就联系他们,让他们来接我,你看行吗?”
黎明爽快地答应下来:“没问题!”他心里清楚,以龙渊的本事,还真没人能拦住他。
车子缓缓行驶在有些冷清的街道上,龙渊望着车窗外,沉默许久后突然开口:“好,那就先这样,我就在这下车吧!”他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坐在后排的龙语婷一下子急了,身子往前探,伸手抓住爷爷的胳膊:“爷爷,您……”话到嘴边,却又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看着爷爷鬓角的白发和眼角的皱纹,她心里满是不舍和担忧。爷爷都这么大岁数了,却要因为突发的事情,被迫离开熟悉的家乡,去人生地不熟的国外,这让她怎么能放心得下?
龙渊回过头,看到孙女儿眼眶里打转的泪水,心里也酸酸的。
他转过身伸手轻轻拍了拍龙语婷的手背,挤出一个笑容:“放心,我这把老骨头硬朗着呢。等我到了国外,找个安稳的地方安顿下来,马上就给你们打电话报平安。”
他顿了顿,又嘱咐道:“非常时期,照顾好自己,也照顾好你男人,别总惦记我,听明白了吗?”说着,他努力把语气说得轻松些,想让孙女儿宽心,可那微微颤抖的声音,还是泄露了他内心的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