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普通的吉他,稀有木材,手工打造,估摸至少能值几十万。关键是没有内部关系,还买不到。”
韩风激动地介绍着,又不免感叹:“换做之前,这样的吉他,哪怕能看上一眼,都是运气,如今就挂在我办公室的墙上。”
我见过这把吉他,戴维就坐在台阶上弹奏。
如果在他面前放个碗,也很应景。
却想不到,一把吉他居然这么值钱!
不能怪我眼力不行,隔行如隔山。
“朋友之间,既然他诚心送,那风哥就收了吧,退回去反而不好了。”我答应道。
“呵呵,那就听兄弟的,我收了!说实话,真是喜欢,这音色也是绝了,特别的纯粹,一个音是一个音的!真踏马带劲!相比之下,我那把破吉他,只配去烧火……”
我突然发现,戴维跟韩风确实有做朋友的共性,喜欢赞美衷情的事物。
只不过一个酸腐气,一个接地气。
韩风夸赞个没完,好多我听不懂的专业词汇,我没兴趣听,又打听道:“对了风哥,咱老妈什么时候来?”
“已经来了,在平川市第四医院呢!”
“怎么还住院啊?”
我不由皱眉,觉得这病还真顽固,多年都治不好。
“是东安那边主治医生的意见,让我妈再住一段时间的医院,全面监控下精神和身体的健康状况,增强新环境的适应能力,最多一个月就能回家啦!”韩风释然的口气。
我这才稍感放心,说道:“我去看望下老人家。”
“这,兄弟这么忙,怎么好意思。”
“咱们是兄弟,患难与共,别客气了。”我坚持道。
“一辈子的好兄弟!老妈在康复中心,状态还不错的。”韩风答应下来。
“给老人家买点什么礼物?”
“真不用买,医院不让带,有营养师给配餐,这也是康复治疗的一部分。”
“这就去吧!”
“好,我等着兄弟。”
结束通话,我喊上艾莉丝,坐上防弹车,前往了平川大酒店。
就在酒店门口,接上韩风,又赶往平川市第四医院。
跟东安县不同,平川的这所医院,位置并不偏僻,坐落在二类街道上,十分钟的车程就到了。
在门前停好车,我们走进医院。
韩风找到康复科的刘主任,办理了探望手续,我们便跟着一名护士,打开一扇门,走进一处小院子里。
地面的水泥板,擦得很干净。
院子周围是一圈病房,都虚掩着门。
有两个小亭子,几处花圃,还有不少健身器材。
这里的病人,并没有穿病号服,看起来都很正常,他们三五个坐在一起聊天说笑,还有打扑克的。
很快,
韩风就看到了母亲江秀梅,穿着一套类似唐装的薄棉服,正在小亭子里,跟两个女人聊着天。
“妈!”
听到喊声,江秀梅立刻露出笑脸,挥手道:“小风,你来了啊!”
“老儿子来看你喽!”
韩风笑着走过去,亭子里的那两个女人,忙识趣地走开了。
“妈,给你介绍下,这是我的好哥们儿周岩,这是国际友人艾莉丝。”韩风笑道。
“大娘好!”我微微躬身。
“哈喽!”
艾莉丝也笑着挥了下手。
“你们也好!”
江秀梅微笑点点头,目光看向我,疑惑道:“小周,我是不是见过你?”
“妈,当然见过,在东安县的时候,周岩兄弟就去看望过你,同行还有个黑大个,也是我兄弟,他叫老黑。”韩风解释。
江秀梅思忖片刻,点点头却又摇了摇:“想起来了,但又觉得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我兄弟现在特别出息,管理着一个大型集团,对你老儿子也特别照顾。”韩风嘘呼道。
“孩子,谢谢你了。”江秀梅道谢。
“大娘别客气,感觉身体怎么样?”我关切问候。
“好着呢,看哪里都特别清楚,过去就像一场梦。哦,对了,医生说我血糖有点低,但能调回去。”
韩风很高兴:“妈,再观察一段时间,咱们就回家。”
苦尽甘来!
看样子,江秀梅的病确实好了。
韩风也找回了母爱。
聊天中,江秀梅总提起楚小静,真当成了孙女。
还说看到这个孩子,心里就特别透亮,忘记了烦恼。
韩风只好答应,过段时间,就把小静接过来,多陪着奶奶。
也许,正是楚小静的出现,才让老人家彻底好转。
这是韩风的运气。
就在这时,
一名年轻的女人,从病房里走出来,面对着阳光舒展了下手臂。
当她手臂落下时,突然看见了我们,顿时面露慌张,急忙转身又跑了进去,还匆忙关上了房门。
我认识她,是浦霞!
她受人怂恿,写了一篇小作文发布在网络上,严重诋毁了我的形象。
她还在企联的年会上,冲我下跪哀嚎,搞得场面一团糟。
刘队长说过,要将她送进精神病医院,治疗的同时,也是一种保护。
没想到,浦霞真的送进来了。
她症状很轻,并没有被单独关起来,只是安置在康复中心。
当真是冤家路窄!
再次见面,我心生一股戾气,既然遇见,那就跟她谈一谈!
她收到照片威胁,明明跟老子没关系。
这么没完没了的折腾我,
良心呢?
让狗吃了,还是说她就是狗?
“风哥,我去看看那个女人。”我冷着脸道。
“好,我给你盯着。兄弟,最好别起冲突。”
韩风免不了提醒,这里到处都是监控,还有巡查的医护人员。
我带着艾莉丝,走向那处房间。
这里的病房,都是没有锁的。
但艾莉丝还是用了很大力气,才推开了房门。
因为浦霞在里面,死命地用身体抵着门,还被推了一个趔趄。
室内有三张病床。
浦霞颤抖着身体,惊慌地坐在一张床边,低着头颤声问道:“周董,你,你怎么来了?”
“你这个可恶的女人,一次次诬陷周董,信不信把你的骨头给打碎了?”
艾莉丝怒目以对,举起了拳头。
“对不起,我也是被逼无奈,我害怕啊!”
浦霞又落下两行泪,继而啪的一声,又扇了自己一记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