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聊了一个上午,达成了很多一致意见。
扶摇商业信息中心成立,赵红玲成为中心主任,着手开始招聘人员。
考虑到赵红玲曾经的背景,刘芳菲还给了她另一个职务。
扶摇集团财务督查员。
监督扶摇集团的财务情况。
无论何时,集团都要遵纪守法,照章纳税。
因为多了个职务,我答应赵红玲两万的薪水,变成了三万,配备的专车,也提高了一个档次。
如获新生!
赵红玲整个人的精气神,立刻起来了。
背手侃侃而谈的样子,仿佛又看到了之前当官的做派。
刘芳菲亲自过来,跟我汇报了这些情况。
我对此非常满意,叮嘱刘芳菲,遇到事情多跟赵红玲交流。
论资历和经验,赵红玲还在我们之上。
刘芳菲刚离开,李一夫就来了,脸上还带着些惊慌之色。
“李大哥,怎么了?”
“周董,有烟吗?”
李一夫答非所问,傻愣愣的竟然忘了我压根不吸烟。
兀自摸了摸自己的兜,李一夫掏出一根烟,颤抖着手点上,猛吸了几口。
不知道的,看到这一出,还以为李一夫精神出了问题。
我心头一紧,耐心等待。
缓过来神,李一夫这才擦着晶亮的脑门道:“我找了些之前的朋友,终于查到了李祥是谁。”
“来头很大吗?”
“何止是大!”李一夫介绍道:“李祥是黄石资本的大股东,业内有个响亮的代号,叫做秃鹫。”
“黄石资本是干什么的?”
我觉得耳熟,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可能是互联网的某些文章,浏览时一扫而过,印象并不深刻。
“黄石是私募股权公司,专门收购企业,重组包装后再出售。
李祥负责的板块比较另类,专门低价收购濒临破产的企业,进行资产剥离,野蛮重组,获益更高。”
“这跟我们没什么关系吧?李大哥,你怎么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我不解问道。
“不,决不能大意。”
李一夫使劲摆手,“秃鹫的特点不挑食的,腐烂的也吃,一旦被它锁定,就会跟踪寻找机会,下口也毫不含糊。”
我怔了下,点头道:“没错,天海就被他们吃了。”
“李祥这种人破坏力很大,他不会满足于吞下天海,一定还会寻找各种机会。扶摇这么显眼,一定会是目标的。”
“我们没有不良资产,更谈不到破产,他们从何下口?”我问道。
“他们的手段很多,比如,发起竞争,打压对手,等对手疲惫不堪,再进行低价收购,回头行业整合,再高价抛售。”
李一夫又猛吸了口烟,依然舒缓不了紧张的情绪。
商业圈里,竟然这么多弯弯绕。
我阅历不足,一时觉得头大,几乎要转不过来:“李大哥,你觉得,我们要提前做哪些防范工作?”
“恕我直言,周董就是扶摇集团最大的风险。”
“风险在哪里?我又该做些什么?”我认真问道。
“周董,这次董事会后,你就是扶摇最大股东,一票否决权。李祥这伙人,大概率会盯上你,搞定你,就等同搞定了扶摇。”
呵!
我冷笑一声:“他们痴心妄想,我才不会受他们摆布。”
“周董,千万别让他们抓到把柄。正所谓人无完人,总会有疏忽大意的地方。这伙人下口狠,从不留情的。”
说完,李一夫冲我抱了抱拳:“周董,说这些,得罪了!”
忠言逆耳!
但却在理!
赵红玲就是个例子。
精明谨慎如她,还不是被人拿捏住了把柄,不得已狼狈收场。
我当然不会生气,点头道:“感谢李大哥的忠告,我一定会注意的。”
“等我想到什么,再跟周董汇报。”
李一夫起身离开。
我微微叹了口气,起身来到窗前,看着外面乌云狂风下的阴暗城市,心中也升起了隐隐的担忧。
林方阳倒下了,我以为平川会很安静。
却想不到,突然出现了一只秃鹫,他就是李祥,新海集团的当家人。
林方阳耍的手段,无非是江湖老套的那些手段。
李祥的手段更高级,商战中的顶级掠食者。
而我跟林方阳斗得你死我活之时,高处正有一双秃鹫的眼睛盯着我们,坐等下口的机会。
我应该提高警惕,严密防范。
决不能给李祥任何可乘之机。
忽然,我想起了杀手猎人,她也在盯着我,伺机下手。
危险一直都在,猎人在哪里?
某种程度上,李祥也是一名猎人,只是目标不同。
……
下午时,
我接到了企联会长白道亨的电话。
“周董,打扰了,明天企联开会,能否抽点宝贵时间,过来参加一下?”
这次开会,终于想起我来了。
白道亨话说得这么客气,我怎么能不答应。
“白会长,会议在哪里举办?”我问。
“会议中心五楼会议室,下午两点。”白道亨道。
“请放心,一定准时参加。”
“非常欢迎!”
白道亨也不多说,挂断电话。
不能忘记老黑和陶美然结婚的大事,就在后天。
我喊来铁卫,让他帮我去银行取二十万现金。
铁卫很快就完成任务,将沉甸甸的钱袋子交给了我。
我找来两个档案袋,各装入十万,拎在手里,下楼去找老黑。
此时,
老黑正坐在武馆总经理的办公室里。
陶美然也在,两人正在商议婚礼的细节。
“呵呵,随份子的来了!”
陶美然的眼睛,盯住了我手里的档案袋。
“呵呵,猜对了!”
我将袋子放在桌上,笑道:“黑哥十万,美姐十万,不偏不向。”
“兄弟,这太多了!”老黑推辞着。
“是不多,嗐,就是个意思。”
陶美然说话很气人。
下一刻却把两个袋子都搂进怀里,一副不嫌钱多的财迷样。
老黑只是傻笑,也不敢多说。
“小岩,记得明晚去压婚床。”
陶美然收了钱还不算完,又提出更过分的要求。
“不,不,我明晚有事,你还是另找别人吧!”
我摇头成了拨浪鼓,绝对不行。
“床上铺满了钱哦。”
陶美然引诱我。
“铺满黄金,我差不多能答应。”我开着玩笑。
“想美事!”
陶美然白了我一样,拿起两个档案袋就走,到了门口时,又回头道:“小岩,谢谢了!等你跟思思结婚,我们随一百万!”
我没接这个话茬。
等门关上了,老黑这才凝重道:“兄弟,有个情况不怎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