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随声附和着,心里却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样不是滋味。其实,对于林浩,我自己也常常感到很矛盾。一方面,我似乎总是想要在他面前证明些什么,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对我刮目相看;可另一方面,我又不得不承认,他的能干确实也是吸引我的一个重要因素。
这种矛盾的心态,或许正是现代女性的真实写照吧。我们努力追求事业上的成功,却往往被人指责为“老姑娘”;而当我们选择回归传统,回归家庭时,又会被贴上“无能”的标签。无论怎样选择,似乎都难以逃脱外界的评判和质疑。
我不禁想起了一档访谈节目里的场景。当时,主持人问一位在事业上取得卓越成就的女性:“您是如何平衡好家庭和事业的呢?”那位女嘉宾立刻反驳道:“为什么你们从来不问男人这个问题?难道男人就不用在家庭里付出吗?”她的话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敲在了我的心上。
的确,很多时候,社会对于女性的要求总是格外苛刻。许多问题似乎都是专门为女性而设计的,而男性却可以轻易地避开这些困扰。这让人不禁感叹,性别平等之路,依然任重道远。
有时候,我会觉得我身边那些看似奇葩的女人们,其实都有着各自的勇气和坚持。我之所以能够和她们成为朋友,并不是因为我有多么包容,而是因为她们都敢于去做那些我不敢做的事情。
哪怕说出一些所谓“三观不正”的话,但是她们从来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三观不正”的,好像她们从来不接受世俗价值观的矫正那样,执着地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我喝了口咖啡,笑着转开话题:“李莉~”你觉得自己能够拿下申总的几率有几何。但这问题还没来得及问出,我就接到了林浩的电话。
我划开通话键,当着李莉的面接通电话。电话那头传来林浩的声音,他的语速适中,条理清晰,就像是在教学生那样。
林浩说:“问题的关键在于数字。如果我们能够提前将所有问题都进行刻度化处理,那么就不会出现任何问题。”他进一步解释道,“比如说,布置会场的花需要明确具体的品种、色系、数量以及预算金额。聘请的乐队也需要确定其级别、风格和预算。但最重要的是要确定参加聚会的人数,因为毕竟这是一个生日聚会,餐饮和酒类的费用会是一个重点……”
他滔滔不绝地说着,我则全神贯注地聆听,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听着听着,我不禁暗自感叹,林浩真的是那种做任何事情都条理分明、精准无误的人,就像一把手术刀,能够精准地切割和处理各种复杂的情况。相比之下,我自己则更像是一把斧子,逼急了也可以抡起来用,虽然有些威力,但在操作上却显得有些笨拙。
我意识到,对于我来说,要想达到林浩那样的水平,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我需要更加注重细节,学会有条不紊地处理问题,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总是在事情开始后才去思考和应对。
挂了电话,我和李莉又讨论了一下签约的细节,对照刚才合同范本在几处进行了条款的增补,虽然生日聚会只是个幌子,但李莉认真思考起来,却并不输任何一个职业女性,她很快投入到我给她创设的情境中,结合自己的切实需求又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好了。大概就是这样,我看我们再提要求,楼上的女人要跳脚了。”李莉在手机备忘录里输入好了要增补的条款,笑着说,“我看我们做人还是留一线吧。毕竟一个项目如果落实的太细,采购的可操作空间就小了,咱也不能断人财路啊,是不是,都已经打折了。”
李莉虽然不工作,但她极通人情世故,看问题也老道。我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我心里也很明白,在一个项目中,采购环节往往有不少油水可捞。特别是像这样一个二十万的单子,即使打完折后是十六万,其中的回扣金额恐怕也至少有两万之多。而这些灰色收入,最终都会落入方芳的口袋里。
我们来到楼上,当方芳听到李莉再次提出的一系列要求时,她的脸色瞬间变得异常难看。然而,李莉可不是那种会被别人脸色影响的人,她的气场强大,完全不把方芳的态度放在眼里,而是不紧不慢、一五一十地把所有要求都讲了出来。
眼看着时间差不多了,我也该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去了。于是,我没有在经理室里多做停留,向李莉和方芳道别后,便转身离开了。
刚回办公室,申总就打了个内线过来让我过去。
我还以为是什么要紧事,结果他只是提醒我今天的鱼还没喂,花还没浇。有时候,我觉得申总这个人特别反差。一会儿事业心满满,一会儿又根本就是个玩世不恭的老痞子。
比如像现在这样,我偷瞄了一眼他,结果发现他在玩吃鸡,而且玩得很菜,已经被爆头两次了。每次回过头看他,页面都停在挂了重开的页面。
我撇了撇嘴,表示不屑。这个小表情居然被申总给逮住了,他抬了下眸子,问我:“你到底在不屑什么啊。你会玩啊?我看你手机上只有开心消消乐。”
“我……”我一下子被他的话给噎了一下。
我好歹也是给他们游戏工作室做过公众号的啊,就这菜鸟水平,我一个没下过水的游泳教练还是可以指点两句的,我说:“我是没玩过,不过我看过高手玩过,人家都是蛇形走位,移动射击,甚至还会听声音辨别对方的枪支型号,哪像你这样只会站在这里被人打啊。”
申总大言不惭又很呆萌地回了一句:“我以为有头盔就不会被干掉。不过试了两次还是会被爆头。”
我说:“那是因为你是新玩家,人家的武器装备比你高好不好,所以,你射完赶紧找掩体,别站在那里当活靶子了。”
“哟,这么说,好像是有点道理啊。”申总憨憨的摸了摸头,立即又重开了一把,这一把他还炫了个技,贴身用匕首手刃敌人的技巧,看来果然像KYK说的“移动是生存根本,掩体是第二生命,意识决定上限”,我活学活用教了申总,心里还蛮得意的。
这一把刷完,虽然还是输了但生存时间较刚才已经延续了很久,申总把手机合上,问了我一句:“你这些从哪儿学的?”
“我朋友是做电竞的。”
“这生意赚不赚钱?”
“呃……”我一下子被问住,我以为他想加一下KYK的微信,去讨教一下经验,结果张口又是生意。
“我不知道啊。”我尴尬地耸了耸肩,“不过应该还可以吧,现在年轻人很多做这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