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葭~”苏菲摇了摇我的胳膊，说，“商贸部还招人的吧？能不能帮我们在申总面前美言两句？”
琳达站起身从卡座对面挪到我的身旁，说：“对呀对呀，司葭，你说一句顶我们好几句的么。”
我尴尬道，“可是……”我朝左右两边期盼的小脸看了看，“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我深吸了一口气，微微松开两边握着我的手，道：“你们看，如果我真的是申总的人，为什么一开始会进公司的行政部，还是一个小小的…助理？”
我委屈地抬了抬眉毛，对着琳达说：“琳达，如果申总只是想要个打杂的跟在他的身旁，那我能说得上话吗？”
苏菲将我扯了一下，探头道：“你是说，申总让你也跟着出差，只是为了让你给团队做后勤保障的？”
我重重的点了点头：“相当有可能哦。我不就是个部门的小卡拉米么？”
闻言，琳达和苏菲的表情僵住了。
我趁热打铁地问：“你们订的出行票务一共是哪几个人的？”
琳达掰着手指给我数着：“申总、张经理、关理事，还有你咯。”她说到最后，夸张地用手指戳了戳我的脸颊。
我抿唇做沉思状，片刻后，才道：“这不就是了。极有可能是因为住宿的问题才顺便把我带上的。”我抬着眉毛缓缓说道：“因为，投资方外派的关理事是个女的啦。”
“对哦~”苏菲有些沮丧地蹙了蹙，“我订票的时候有注意到诶~”
“还有预定房间，是两间标房。”琳达补充道。
说完这些之后，我们三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都沉默无语了。
琳达挪动身体回到原来的座位，她尴尬地看看我，招呼我说：“我看我们还是抓紧时间吃饭吧。午休时间才一个小时。”
……
白天发生了这么个插曲，我难免对晚上的饭局感到头疼。
如果我没料错的话，方经理说想见见我的学姐是假，想让我和学姐在申总面前引荐她，才是真正的目的。
方经理今天又表现得特别热情，传了简讯给我，让我下班后别走，跟她的车子走。
我磨磨蹭蹭地在办公桌前等同事都下了班，才鬼鬼祟祟地拿起包，坐电梯到了负一楼的停车场，一下电梯，走了几步，不远处有辆豪车对我闪了闪双跳灯。
是一台深蓝色的保时捷帕拉梅拉！
我不禁咽了口唾沫。
原来方经理开这么好的车子……
她有这样的经济实力，为什么还来我们公司打工呢？朱伟还说她是法国回来的海龟，方经理的背景简直成迷……
我有些忐忑地坐上车子，尴尬地朝方经理笑了笑。
方经理也对我笑了笑，说：“其实你第一天来上班的时候，我看到你从一台奔驰GLE上面下来，我还以为你是那种很虚荣的女生。所以，一开始就对你有些成见。你别介意。”
“我没有。”我摇了摇头，真心觉得刚才说这句话的时候，方经理的表情很诚恳。
方经理发动车子，又说：“朱伟嘴上没把门的。你平时和他走的近，他大概说了我不少闲话吧？”
“……没有啦。”我尴尬地摇了摇头，言不由衷的说，“我们一般都只聊工作。不怎么说工作以外的事。”
“你别怕。我今天不是要给你施加压力的。”她抿了抿唇，转头看了我一下，说，“即使朱伟说过我什么，我也不在意的。因为他曾经在私下里跟我表白过，但被我拒绝了。你知道我这个人在这方面很正经，拒绝人的时候可能不讲情面，难免伤到他的自尊心。所以，无论他背地里说我什么，我都能接受。”
这话令我对方芳刮目相看起来。
老实说，她刚才那些话都已经涉及到个人隐私了。要么是她真的没拿我当外人，要么就是她太想做这个商贸部经理，所以才向我释放了这么大的善意。
我经过了内心剧烈的思想斗争，在经过一个红绿灯停下的时候，我鼓起勇气对方经理说：“方经理，这次商贸部经理的职位应该是已经确定了。好像是策展部的张经理。”
闻言，方经理惊讶地回过头看了我一眼，咬了一下嘴唇，才颤声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和业务部的琳达和苏菲关系不错，他们告诉我的……”我为难地抿了一下唇，压低声音道，“她们说，周末给申总订了出差的机票，一共订了四张，申总、张经理、关理事，还有……”我的声音低到几不可闻，“……我。”
这时候，红灯已经跳到了绿灯上，方经理却没有踩油门，就这么直愣愣地看着我：“张晨辉（张经理）和你？！”
我慌乱地解释道：“那个……我可能是顺带的。毕竟关早立是我的学姐，可能申总想要我给团队做好后勤工作，才带着我……而且，两男两女也比较方便订房。”
不知为何，当我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我自己都觉得心虚，更是不敢抬头看方芳一眼。
后面的车子摁起了喇叭，方芳的眉头深深蹙起，一把方向一打，将车子停在路边，打起了双跳灯。
她愤愤地对着我吼道：“司葭，你是故意的吧？你故意给我难堪？”
我急得直摇头，害怕地往车门边缩了一下。
“我，我没骗你。我也是刚知道……中午，琳达和苏菲，那个……她们约我吃饭，我也是刚刚得到的消息。”我简直语无伦次起来。
然而方芳显然咽不下这口气，她红着眼睛咬着牙愤愤不平道：“不！张晨辉还没有赢！我还要争取！名单不是还没公示吗？司葭，我平时待你怎么样，你是知道的吧？你刚刚还收了我的燕窝礼品卡……现在，我们可是一条船上的。如果，你能帮我在申总面前美言几句，让申总改主意，我以后不会亏待你的。不然的话，你就祈祷别有什么把柄落在我的手里！”
说完威胁我的话，她盯着我，整整半分钟都没有再说话，随后把车子方向一转，在下一个红绿灯绕回车道上。
开了一段路，方芳恢复了平时的冷漠与犀利，一字一句道：“既然来都来了。一会儿，对着关理事，你要想尽一切办法让我在关理事面前有个好印象，在这个项目里，除了申总，她才是能够说得上话的那个。待会儿，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你都知道了吗？”
我怔怔地点了点头，感到整颗心都怼到了嗓子眼。
与此同时，我脑子里翻来覆去地盘算，方经理要这个职位，朱伟要抱张经理的大腿，我从没想过能参与这么重大的项目，为什么？偏偏是我跟申总他们一起出差？
如果申总问起我来，我该为方经理说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