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政委看完了本子上写的,然后把本子往桌子上一放,“这么看,江彩莲脖子上的伤,确实是她自己弄出来的。”
韩清韵,“刘政委,跟我们一道过来的这些家属,当时都在医院。
她们在病房门外,清清楚楚听见江雪梅自己说的,如何利用这回的事拿捏我四哥。”
江雪梅当然不能承认,要是承认就不是她江雪梅了,“我没有,我啥时候说了?
你们别瞎说八道。
刘政委,他们都是一伙的,你可得给我做主,你看看他们把我给打的。
莫团媳妇儿打了我,她还恶人先告状。”
那几个跟着来的家属实在看不下去,也都是平时在院里看不惯江雪梅这号人的。
一个大嗓门儿嫂子指着江雪梅,“你这人咋张嘴就说瞎话呢?
我们好几个人都听见了。
我亲耳听见,你跟你妹说赖上韩立冬,就说是他弄的。
说韩立冬在乎前途,用这个拿捏一捏一个准儿。”
另一个也说,“就是,我们还去你家看了,哪儿像打过架的样儿?
要我说你们姐俩,一天到晚的折腾个啥呀?就没见这么能折腾的。
还有家属院里那几个碎嘴婆娘,就是瞎传话,没影儿的事儿都能说成真的。
刘政委,这回你可得好好整顿整顿实在太不像话了,这影响的是咱们整个军区的形象。”
这嫂子想了想,觉得这么说可能会得罪高小萍,然后又接着说,“人家高主任开了好几回会了。
三令五申的说不能传闲话,不能传闲话,可那些人不听啊!
所以这事儿不怪人家高主任。”
“对对对,现在可算是清楚了,韩立冬是清白的。”
大家伙儿你一言我一语,把江雪梅气够呛,她一张嘴也说不过这么多人啊!
就在这时候,警卫员又进来说,江采莲来了。
刘政委头疼的挥挥手,说让江采莲进来。
江彩莲气喘吁吁的进来,脑门上都是汗。
刘政委看了她一眼,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江彩莲,你老实说,你脖子上的伤,到底是韩立冬弄的,还是你自己弄的?”
江雪梅一听这话,急了,也顾不上哭了,从地上一骨碌爬起来,冲着江彩莲拼命使眼色,
嘴型还动了动,那意思江采莲看懂了,意思让她说是韩立冬弄的。
江雪梅心里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只要江彩莲一口咬定是韩立冬动的手,那她江雪梅就不是撒谎。
那就是韩清韵这帮人合起伙来欺负她,冤枉她。
她就能翻身了。
江彩莲看看她姐的那副样子,又偷偷瞟了一眼面无表情的韩立冬,再看看一脸严肃的刘政委。
她脑子飞快的转着,要是听了她姐的,那韩立冬这婚是离定了。
不行,绝对不行。
她一咬牙,心一横,只能对不起自己姐了,等过后再跟她解释,好好哄哄她,“刘政委,是我自己不小心弄的。”
她这话一出口,江雪梅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她这是为了谁?她做这一切还不都是为了她?
到了关键时刻,她这妹妹竟然胳膊肘往外拐,把她给卖了。
江彩莲没敢看她姐,“是韩立冬他跟我提离婚,我一时想不开,就,就把桌上的盘子给摔了。
碎片划到了脖子,我也不知道外面是这么传的。
我压根就没想着要撒谎。”
说完,她“噗通”一下就想给刘政委跪了,小李眼疾手快的扶了一把,她没跪成。
她这骚操作把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妈呀!这不是害人吗?
刘政委都被她吓的站起来了。
心里话:我给你跪吧!别害我。
也难怪韩立冬跟这女人离,真难缠呐!
韩清韵,“……”
这个女人能屈能伸,对自己也够狠,她服。
刘政委,“你,你有话,好好,好好说。
都啥年代了,可不兴这一套。”
好家伙,把老刘同志这个一贯会做思想工作的人,都给吓结巴了。
这时候江彩莲就像听不懂人话似的,“刘政委,求求您,千万别批准我们离婚啊!
我知道我浑身都是毛病,我以前不懂事,净做糊涂事。
我改,我一定改。
我以后肯定踏踏实实跟立冬过日子,再也不作了,好好孝敬公婆,跟小姑子也好好处。
求您了,刘政委。”
可江彩莲这话,听在大家耳朵里,就跟那“狼来了”的故事差不多。
平时装柔弱扮可怜的戏码演多了,这会儿真情流露也没几个人信了。
谁知道她这又是演的哪一出?
刘政委听完,没吭声,也不知道他琢磨什么。
韩清韵皱眉,眼神看向韩立冬。
这事儿,她可不能替他拿主意。
万一韩老四哪天后悔了,埋怨她多管闲事,那她不成了好心办坏事?
离婚这事,还得当事人自己点头才行。
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她这个当妹妹的也不好插手人家两口子离婚的事儿。
有些事能管,有些事不能管,得分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