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老爷子最后的表情,失望,绝望到难以置信,庄韵没去看。
几个人一起回了京城。
京城比港城的温度要低不少,庄韵多少有些不适应,周子安开车,先把庄韵一起带到了周家。
周子安提前给蓝蝶两口子打过招呼,所以他们刚到家门口,蓝蝶和周允礼就已经在外面翘首以盼了。
“哎呦,可算是来了,一路辛苦了。”蓝蝶上前挽庄韵的手。
“给您添麻烦了。”庄韵礼貌客气。
“不麻烦不麻烦,我们把冬儿当自家姑娘的。”
庄韵作为冬儿的娘家人,自然是要感谢蓝蝶一家对冬儿的照顾的,“冬儿在京城能认识大家,是这个孩子有福气。”
“您太客气了。”
寒暄客气完之后,蓝蝶本是要邀请庄韵也住在周家的,反正周家有的是客房。
可庄韵婉拒了。
不仅是这样,她同时让冬儿一起跟着她搬了出去,“这段时间冬儿对您多有叨扰,往后我来了,就不给大家 添麻烦了,刚好我们娘俩住一起,也能说说体己话。”
蓝蝶是个聪明人,庄韵这么说,她就知道庄韵的意思了。
毕竟周家还有个和冬儿年纪不相上下的男同志,冬儿住在这儿,似乎不那么妥当,当然蓝蝶之前是真的把冬儿当自家姑娘对待的,而且冬儿和周子安似乎也没有那方面的意思。
所以她就没多想。
这么一看,好像还真是他们周家考虑的不周到了。
“那也好,这么久不见面,确实有挺多话要说,我们呀,就不影响你们了。”蓝蝶笑得温柔,庄韵对周家的印象好了几分。
庄韵和冬儿住的地方,离周家不远。
是周子安给张罗的。
来之前他本是给庄韵自己找的房子,这下好,冬儿也一起被带走了。
把两人送到住的地方,周子安依依不舍的不想走,庄韵给冬儿使了个眼色,“冬儿,天色不早了,你去送送周同志吧。”
“哦好。”冬儿起身。
人家都这么说了,周子安再没有了留下来的理由,只好和庄韵道别后离开。
下了楼,他直接牵住了冬儿的手,“你找个机会再搬回去成吗?”
冬儿撇嘴,“那怎么行,我不可能不管韵姨呀。”
周子安声音委委屈屈的,“哦,那你就不管你男人了。”
冬儿歪头笑,“你一个大男人还用我管?”
“之前是牛郎织女一周见一次,这回好了,牛郎织女都算不上了,要见一面比登天还难。”
“哪里就难了,离得这么近,你想来不就来了么?”
“说是这么说,可是我觉得韵姨好像对我印象并不好,我怕她不欢迎我。”
冬儿双手背到身后,倒着走看他,“谁让某人之前去港城的时候还带着什么未婚妻呢。”
周子安直接一个跨步上前,拦腰将她抱了起来,冬儿吓一跳,“你做啥,快放我下来。”
“让你调侃我。”
“好了好了不闹了,你快回去吧。”
“你亲我一下我就走。”黑暗中周子安拉着她的手不愿意松开,冬儿摇头,“有人,你快走吧。”
周子安偏不走,“亲一下。”
冬儿左右看了看,在他脸上“吧唧”亲了一下,头也不回地跑了回去。
周子安抬手摸了摸被她亲过的地方,蓦地笑出声。
本是打算趁着不工作带庄韵到处转转的,可周子安早上 还没出门,就接到了付光明的电话,“子安,你回京了吧?”
“嗯,有事?”
“你快来趟医院吧,珊珊闹着要割腕,谁也劝不住,你的话她多少还听一些,你没事的话就过来吧。”
周子安无语,蹙眉应了下来。
他先去接到冬儿和韵姨,给两人放到了百货大楼,“冬儿,我去趟医院,你先带韵姨逛逛,晚点儿我来接你们。”
冬儿知道他大概要去做啥,所以什么也没问,“好。”
周子安走之前摸了摸她的头,冬儿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庄韵,庄韵扭头看别的地方,她才瞪了他一眼,和庄韵进了百货大楼。
“他对你很好?”庄韵问冬儿。
他自然是指周子安。
冬儿想也不想点头,“对。”
她没怎么谈过对象,认真谈的也就周子安一个,所以冬儿也没有可以参考的对象,但是凭心而论,周子安除了没有给她一个结婚的承诺,其他任何地方,都做的挺好的。
庄韵看她一脸甜蜜的样子,就知道这丫头已经陷入了爱情的沼泽里,看到的都是对方的好。
“刚才听你们俩的谈话,他有一个青梅住院了,所以他现在是去看那个姑娘?”庄韵又问。
冬儿点头,表情也跟着略微失落,“对。”
“不难过吗?”
难过吗?
冬儿不知道自己这种情绪是难过还是其他的什么,她说不准也不想去深究,所以她摇了摇头,“总不能他和我在一起之后就 没有自己的朋友圈子了,我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庄韵摇摇头,将她的手握在自己手心,“傻丫头,这不是小气,爱情本来就是自私的,你想要他怎么做,该认真的告诉他,而不是自己闷在心里。”
时间一长,两个人就会产生隔阂。
一个觉得自己承受了太多委屈,另一个觉得对方生气来的莫名其妙。
“韵姨,我真的可以吗?”
“当然,如果一个男人连另一半的情绪都照顾不好,那这样的男人就是一个没担当的人,既然是没担当的人,我们又何必委曲求全和他在一起呢?”
庄韵对周子安印象确实不太好,加上他本身长得也是招蜂引蝶的,她生怕自家姑娘陷进去一再降低自己的底线,默默承受委屈。
潘志勇没了,她觉得自己就是冬儿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所以她有义务照顾她,对于她的另一半,庄韵必须帮她把好关。
而另一边周子安刚到医院,病房里面就传出了莫向珊的哭声,他推门而入,莫向珊隔了这么多天终于看到了他,哭声戛然而止,她可怜巴巴地望向她,“子安哥,想了这么多天,我终于想明白了,我想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