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正国心中不屑,当大夫这么久,什么样的人没见过?
见多了,也学会了看面相,那恶人的面相啊,即使是已经不再作恶了,依旧还是很明显的:一看就不是好人。
并且,这个社会,越有钱的人越怕死,越坏的人越怕死。
伸出两根手指,搭上戴思明的手腕,片刻后睁眼:“你这身体底子不错,但毕竟是年龄大了,这样那样的小毛病是难免的,没事儿,好好养着吧?”
“那需要开几副药调理一下吗?”戴思明问。
林正国反问:“你想怎么调理?调理到什么程度?转老还童?还是回到青壮年时期?”
若是旁人,敢这样打趣儿,戴思明早就翻脸了。
但眼前这是重金难请的老国医:“林老爷子你说笑了,只是儿孙羽翼未丰,还想多活些年头而已。”
林正国点点头:“你身体真的不错,不用开药调理了。”
语重心长的说着,还拍了拍戴思明的肩膀:“是药三分毒哩,莫乱吃!”
话没错,理也没错,但戴思明就是觉得,这林大国医,对他有意见?或者说是瞧不起?
晚上回去,想了很久也没想明白是为什么。
带着问题过夜会失眠,所以即使已经十点,他还是给傅承松打了个电话:“喂,小松呐,休息了吗?”
‘傅承松’此刻,正跟杨天涯,以及一位反贪局的官员在一起,将另外两位潜伏同事拿到的证据结合在一起,分析人物关系图,还原当初真相。
“还没有休息,戴伯伯,什么事?”
见来电是戴思明,几人都噤声了, 听黎焰跟这老狐狸的对话。
“咱们吃过饭分开后,林大夫有没有给你说过什么?我怎么觉得,他对我隐隐有敌意呢?”
‘傅承松’假装一愣,然后笑了:“没有的事儿!林爷爷这人……怎么说呢?真正有本事的人,都是有几分傲气的。对初次见面不熟悉的人,他爱答不理是常态,您是不知道,我作为悦儿的男朋友,第一次拜访他老人家的时候,直接被晾在院子里晒了四十五分钟的太阳。”
“真这么夸张?”
“这也不是夸张吧!毕竟林爷爷确实有骄傲的资本,至于您说想请他开药调理身体的事,也不急于这一时,等过些天,我让悦儿给他提一提。”
“这个可以有啊!哈哈,那戴伯伯就先谢过你们了啊!对了,门面的事,你跟媳妇儿商量好了吗?”
“悦儿对你那间门面十分满意,现在的租客大概什么时候能搬走?”
“这个月底二十号,合同就到期了,这样,小月开店,装修时期我不算你们的房租,从开始营业再算,怎么样?”
“好,谢谢戴伯伯。”
“这么熟了,还客气什么,行,就这样吧,挺晚的了,挂了啊!”
见黎焰挂断戴思明电话,杨天涯问:“戴家的儿子,女儿,知不知道他们父亲干的事?”
黎焰道:“一部分知道,一部分不知道吧!他跟境外贩毒团伙有生意往来的事,戴家兄妹应该是不知道,不明来由的巨额财产,戴亚萍知道一部分。”
杨天涯深吸一口气,继续翻阅资料,最后又订下几个需要黎焰尽快调查清楚的信息。
“等这几个问题落实后,你就算是功成身退了,这个戴思明,也能得到他应有的惩罚了。”
黎焰点头:“我会尽快查清的。”
“别,你可别太快了,一定得稳,不光是查的信息要稳,你自己也要稳。”
此刻还有外人在场,杨天涯也不好把话说得太明白。
戴思明突然犯病的事,他知道不是偶然。
之前一直想不通黎焰怎么可能做到,今儿个才突然想起,他身后还有个将他当自己亲孙子的林正国。
那林正国出马,是死是活,还不得他说了算?
可这样的事,以后还是别有了的好,那万一出意外,可就不知道责任该谁担着了。
黎焰回到家,已经是凌晨三点。
即便他动作很轻,秦悦还是醒了。
坐起来揉了揉眼睛:“老公你回来啦!天亮了吗?”
黎焰上前,亲了亲小女人睡得迷迷糊糊的小脸儿:“才三点,还没天亮,快躺着,我洗个澡就来陪你。”
待黎焰洗澡出来,穿着真丝家居裙的秦悦,端着一碗温度适中的小米粥从厨房里出来:“动了一晚上的脑子,老公肯定饿了吧?来吃点东西再睡,这个我炖得很烂糊,不会加重肠胃负担的。”
黎焰看看小米粥,再看看小女人,笑着问:“这是把二爷爷的话听进心里去了啊,随时想着给我补身体。”
秦悦嘟嘟嘴:“这不心疼你嘛,一天工作这么辛苦。”
黎焰接过小米粥,将人拉着一块儿坐下:“戴思明蹦跶不了许久了。”
然后笑问:“海参?补什么的啊老婆?还是说,悦儿在暗示我点什么?”
秦悦推他离得老近的俊脸:“哎呀,别那么多问题了,赶紧吃,吃了睡觉。”
老婆的心意不能辜负,黎焰喝了一大口粥:咸淡适中,入口即化,海参q弹,还没有一点儿腥味,满是鲜香的味道。
又连着喝了两口:“悦儿口中的‘睡觉’,是动词还是名词呢?”
秦悦凶凶的道:“什么词儿也不是,就是躺下,闭眼,浅呼吸,啥也别想……”
秦悦只装了一小碗粥,黎焰三口,差不多就已经见底了。
碗一放,直接将人抱了起来:“我吃饱了,现在喂饱你!”
一开始,秦悦是真想拒绝的啊,毕竟很快天亮,他又要去上班了,心疼他休息时间不够。
可随着黎焰的手和吻落下,这……没法拒绝啊!
一番折腾后,秦悦也没了睡意,全是累意。
靠在黎焰怀里,搂着他的腰,小手有节奏的轻拍着屁股,哄他能够快点入睡。
吃饱喝足的黎焰,心满意足,闭着眼睛道:“老婆在身边,就是好!”
只可惜,两人都还有各自的事情要做,能聚在一起的时间总是短暂的,又过了三天,秦悦得回蓉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