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为何要刺杀朕!”
武三思压下了悲伤,愤怒的大吼道。
那青年早就进入了角色,哆哆嗦嗦的低下头。
“公子,公子,公子他,他说,说您托名吴帝,实为大周之背主逆臣,不杀你,天人所不愿也。故此,我等趁此机会,前来杀你。”
陆毅一开始就被捅死了。
他到底有没有说过这种话,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青年说这句话是陆毅说的,那么陆毅不管说没说过,都是说过。
“姗姗来迟”的丞相林永忠和骠骑将军方如海、车骑将军杨大成三人,听见了青年所说的话,都表现出了无比的愤怒的情绪。
“陛下,不知行刺之人姓甚名谁?”林永忠佯装不知,上前问道。
“陆家,陆毅!”武三思面色阴沉的好似能滴下水。
林永忠勃然大怒:“陛下,陆毅一人,如何敢做此叛逆之事?还请陛下下旨,拿陆家上下问罪!”
武三思点头:“此事,交由杨将军。”
杨大成抱拳,带领大队人马,朝着陆家所在的城区冲杀过去,一路砍杀五六名杀手,而后消失在街尾。
杀手们已经没剩下多少了,剩余之人眼看大势已去,不愿意被活捉,便横刀自刎。
突然发生的大吴皇帝遇刺案,到这里,就算是解除了危险。
山阴县,陆家。
家主陆炎来到家门口,望着大吴皇帝武三思麾下悍将之一车骑将军杨大成,不明白自己家是犯了什么事,居然让这人来堵门。
“杨车骑,我陆家犯了什么罪过,居然让您亲自来堵我们家的门?”
“陆家主,你倒是镇定自若,怎么,你把刺杀陛下的事情给忘记了吗?”
“就在一刻钟之前,陛下出宫的时候遇刺了,你们家的陆毅公子带着家丁护卫,来刺杀陛下,此事,陆家家主应该很清楚吧?”
“我儿陆毅,忠君爱国!他饱读圣贤之书,焉能行此大逆不道之举?”
“忠君爱国?”杨大成像是听见了天大的笑话,“确实是忠君爱国!只不过,他忠的君是大周皇帝武则天而不是我们的大吴皇帝武三思,爱的国是大周国也不是我们的大吴国!”
饶是陆炎脾性再怎么好,也不至于说是被杨大成这么羞辱,他愤怒的吼道:“你不要血口喷人!”
杨大成从鼻子里面发出“哼”声,声音冰冷:“查抄陆家全家上下,封禁陆府,不准任何人随意进出,陆家一应人等,全部关进天牢!”
陆炎瞪大眼睛:“我看你们谁敢!”
他本以为他们陆家作为江东大家族,这些士兵再怎么不讲理,也绝对不敢对他们动手。
可他终究是忘记了,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
更别说,这是武三思让杨大成做的事情,杨大成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放过他们。
只见杨大成大手一挥,立马就有士兵冲进门来,凶神恶煞的一脚就把陆炎踹倒在地,然后如同洪水猛兽一般,开始查抄陆府。
往日里辉煌无比的江东陆家,不过一个时辰,就被武三思借刺杀之名,踩在脚底下,这辈子都翻不了身。
杨大成在后院里面逛了一圈之后,来到了陆炎的书房里面,左边翻翻,右边翻翻,最后在一处暗格里面,翻出了一封早就拆开过的信。
他咧嘴一笑,说:“丞相真够阴的,刺杀陛下、勾结大周的秦王李存希,再随便找陆家触犯法度的罪名,这一家上下就彻彻底底的完了。”
“陆家人头落地,他们的金银珠宝、粮草车马,可不就都是我们的了?”
不多时,押着陆家众人的士兵就到了天牢,杨大成拿着那封信,进了皇宫。
武三思把这封林永忠伪造的书信拿在手里,发出了阵阵冷笑。
“陆家财富颇多,这次,可就都是我们的了。”
林永忠拱拱手,什么话都不说。
陆家也算是传了好几朝的世家大族,到了他们大吴一朝,算是彻底消失了。
在那封伪造的书信里面,李存希写给陆炎的话中,说明了陆家、张家、刘家等十二家是被胁迫造反,李存希攻破江东十九州之后,他会代替皇帝,赦免十二家的所有的罪过。
有了这封信,以陆家张家为首的十二家私通李存希,罪名成立,证据确凿。
至于找作奸犯科的罪名,更加好找,林永忠今晚回去加加班,明天就能拿到几千份十九州豪门士族作奸犯科的材料。
就算整不死这些世家大族,有这么多的把柄捏在手心里头,这些世家大族也得乖乖听话。
“把这封书信的内容给我传出去。”
“而后,只查抄陆、张二家,饶恕其他十家,让他们都以为我们并没有对他们下毒手的欲望。”
“剥活人的皮,得慢慢的剥,剥急了,他们会死给我们看的。”
武三思聪明了一回,把信交给了林永忠。
“明白了,陛下。”林永忠说。
“永忠,你真是我的诸葛孔明,我的张子房,我的荀文若啊!”武三思感叹道,“我无计可施之时,只要找你,就能有办法应对局面。”
林永忠摇头:“陛下,臣不是荀文若!荀文若名为忠心汉室,实则投奔曹操,汉室遭戮,荀文若不发一言,曹操称王,他却装模作样!如此首鼠两端之人,虽然有才,却不可用之!”
“朕之孔明,所言有理啊!”
“陛下,臣愿做汉之萧何,一心一意为陛下处理内务之事,至于行军打仗,这是臣所不会之事。论打仗,还需大将军、骠骑将军、车骑将军协力。”
“永忠不愧是朕之孔明!”武三思拍手叫好。
“陛下谬赞了。”
方如海和杨大成看着备受皇恩的林永忠,一点都不羡慕对方。
这种一心一意跟随武三思的人,要是得不到武三思的重用,那武三思的眼睛肯定是瞎了,他们两个可不会跟着瞎了眼的人。
“对了,陛下,丞相,我有个小小的问题。”方如海搓搓手。
“如海,问吧。”武三思说。
“我们如此行事,若是传至李存希耳中,他会不会矢口否认呢?他若是矢口否认,我们只怕不好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