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把陆舟、孟五二人带来,本官要审问他们二人。”
衙役不明所以,觑了一眼华知县严肃的神色,恭敬回道:“是,大人。”
大狱中,陆舟、孟五早就适应了大狱中的一切。
凭借着孟五的战力,牢房中的其他犯\/人,对他们二人十分恭敬。
外有孟常的打点,且他们得知通判大人亲自到了溪田县,心里最后一丝担心也没了。
有通判大人在,他们不会有事。
“陆舟、孟五在何处,华大人要提审他们二人。”
陆舟立马停下了嘴里未说完的话,和孟五对视一眼。
孟五看向待在角落的几个犯\/人,“表露出和第一日见我们的凶狠模样。”
“啊?”几人一脸不解,疑惑出声。
“照我的意思办。”孟五丢下一句话,就走到了角落,闭上了眼。
陆舟紧挨着孟五半躺下,前些日子他们二人被打了二十板子,若是没有金疮药医治,恐会落下毛病来。
眼下,华世杰要提审他们,他们不能暴露自己藏了药的事。
“在最里面的牢房,你随我来。”
看守牢房的衙役,一边给衙役带路,一边旁敲侧击地打听其中的消息。
孟五、陆舟皆是习武之人,两个衙役的声音不算小,且并未避着人,二人的对话他们听了个七七八八。
“我也不知为何,大人突然就吩咐,要提审陆舟和孟五两人。”
“啊?这倒是有些奇了,莫非和石府走水有关?”
“嘘,你小声些,大人正为此事发愁呢。石府走水一事,现在还没个章程。”
“说来,这石府也是有些走霉运,先是石师爷不明不白死了,后又冒出一个外室和外室子,刚消停没两日,又突然走水了,这里面没点儿啥,我是不信的。”
“管他那么多做甚,左右不是咱们自个儿的事。”
说话的工夫,两个衙役到了牢房门口,衙役取出牢房的钥匙,打开了大门。
“陆舟、孟五,你们跟我走一趟,华大人要提审你们。”
“哎哟,差爷,草民的伤势未愈,还请差爷宽容一二。”
陆舟用力地咬着牙,搀扶着同样被打了二十大板的孟五。
衙役对此,没有多说什么。
当日,虽不是他行的刑,但是,他是在一旁观\/刑中的一人,自然清楚这二人的二十板子是结结实实打了下去的。
若不是这二人年轻,就这么些日子,恐怕还走不了路。
“你们别想着卖乖,脚程慢了,华大人怪罪下来,你们恐还要吃板子。”
陆舟、孟五互相搀扶着到了面前的明堂,华世杰坐在了堂上。
看着互相搀扶着过来的陆舟、孟五两人,一敲惊堂木。
“陆舟、孟五,你们二人可知错了?”
陆舟、孟五如受惊的鸟儿一般,扑通一声,匍匐在地,“大人,草民们冤枉啊,草民并未杀\/害石师爷,还请大人明鉴。”
华世杰听了和原先大致无二的说辞,心下不满。
“看来那二十板子,还没有让你们长记性,来人,把这二人拖下去,再打二十板子,别打死了,留一口气就行。”
陆舟嘴里求饶声不断,“大人饶命啊,草民绝没干此等杀\/头大事啊。”
华世杰目光落在了陆舟和孟五两人身上,没有错过他们的任何表情。
见陆舟嘴里求饶声,孟五虽一脸平静,但是眼里闪着害怕的光芒,还是被华世杰捕捉到了。
“慢着——”
华世杰再晚一点儿出口,二十板子,他们又跑不掉了。
“本官观你二人却不像是杀\/害了石师爷的凶\/手,只是,你们去甜水村做什么,必须告知本官,不得有所隐瞒,不然”
陆舟和孟五对视一眼,齐齐松了一口气,陆舟舔了舔干燥起皮的嘴唇。
“还请大人可怜草民一二,给草民一口水喝。”
华世杰挥了挥手,一个衙役很快端了一碗水到陆舟面前。
陆舟接过碗,咕噜咕噜,一碗水很快就见了底。
“多谢大人。草民与孟兄弟到甜水村,是听闻甜水村南边姚老爷的‘妖田’里埋藏着一份宝藏。”
华世杰托着下巴,反问道:“宝藏?若真有什么宝藏,你们为何只两人来,不应当多找几个人。”
“我们兄弟二人意外得到一张藏宝图,藏宝图有破损,故而,我们兄弟二人每年都会到各处去找。
前不久,刚从一人口中得知,甜水村姚老爷手里的一块‘妖田’的模样,和我们得到的藏宝图中的宝藏的位置很像。
但是,这些年,我们一次次满怀希望的去,失望透顶的回。
家底早就不似从前,只是,我们到底不甘心,这才一咬牙,决定亲自到甜水村跑一趟。
若真有宝藏,那我们兄弟二人也算是了却了此生的心愿。
若没有,我们兄弟二人便打算,把藏宝图扔了,回去过自己的日子了。”
“你这般言之凿凿,不知你口中所说的藏宝图在何处?”
陆舟觑了一眼华世杰的神色,垂下了头,犹豫着该不该开口。
华世杰看陆舟的模样,冷笑一声,“怎么?编了大半的谎话编不下去了?”
“没,没有,藏宝图不在我们兄弟二人身上。”陆舟如释重负,脱口而出。
华世杰见陆舟的作态,心里有了计较,继续追问。
“不在你们身上,莫不是被你们留在了甜水村?”
“是,那日甜水村的村长将我们兄弟关在了祠堂。”
“等等,不对,你又再诓骗本官。”华世杰突然想起,甜水村村长将陆舟、孟五押到县衙时,曾向他禀明过。
当时在甜水村鬼鬼祟祟的有三人,他们一时不查,让其中一人逃走了。
莫非,陆舟、孟五的后手,是那个逃走的人?
“当时你们是一行三人到的甜水村,逃走那人和你们是何关系?”
陆舟先是愣了一下,呆呆地看了华世杰一会儿。
才后知后觉道:“他是半路遇上的,草民从他的口中得知他会武,草民想着我们兄弟二人不会武,一路上,多一个伴儿也挺好。
那日我们被抓后,被村民关进了甜水村的祠堂,他不知用了什么法子,逃走了。
我们兄弟二人当时睡着了,并不清楚,他是什么时候逃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