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赶忙上前,把方芸娘从霍青玥的手下拉了出来。
多年的药物作用,让她的身体本就坐胎不稳,再被这样重重地击打过后,几乎是瞬间就有血顺着从她的下体流了出来。
如果说,刚刚在场的人大多数以为她是为了活命,而欺骗众人她怀孕的事情,那么现在这个场景就是坐实了她的话。
方芸娘这会儿还没有打算放弃,她对着周大夫伸出手:“周郎,你是大夫,你救救我们的孩子!你救救他!”
可是得到的回应却是
对方抛了几块三碎银子给官差:“到底只是个流产的女子,请诸位不要为难她了。”
说完这些事情,周大夫拉起还坐在地上的霍青玥,就要离开此地。
可是霍青玥却怎么都不肯跟他离开。
“啪啪!”周大夫抬手就是两巴掌,他还阴沉着脸在她耳边说道,“我可没有不打女人的习惯,从今天起,你就是我买来的马,任我骑来任我打。
刚刚做了什么,需要我提醒你吗?不过也正好,你打掉了,她给我怀的孩子,那你就给我生一个!不,三个!”
这些话别人没有听到,但是霍青玥听了以后出奇的愤怒,刚想破口大骂,嘴里就被丢了一颗药丸,随后她只觉得嗓子被卡住了,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周大夫这是牵着绳,拦着她跟着自己走,语气更是轻蔑地道:“先给你吃颗药,让你长长记性,如果再学不会好好说话,以后就再也别说话了。”
霍青阳看着母亲死去,妹妹被卖,表妹给自己戴了绿帽子,他一时间便存了死志。
可惜官差根本不给他机会,拿了一条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的布头往他嘴里一塞,又给方芸娘喂了一颗止血的药,就又拉着他们这些人往目的地走。
说起来,他们流放的犯人也很多了,谁的心里想什么,从眼神里就能看出来,刚刚霍青阳的样子,他们一下子就发觉了。
可是这人被绑着,还是个瘸子,要死的话,不过就是咬舌自尽——这种事情,没有一块破布头解决不了,如果不够,那就说明这个人嘴太大,要塞两块,甚至三块。
至于止血药,刚刚那人是出了钱的,只要保证这女人能走到矿山就行。
一行人就这样一路往矿山走去。
而此时幽城城外一处庄子上,落月给还在昏迷的霍许轻轻擦了擦嘴角,有些担心地问道:“小姐,霍许的脉象好像一直都很微弱,虽然是服了假死药,可按道理最多一个时辰就会正常吗?”
“那是正常人!他呀!这些年心绪损耗得太严重了!”上官若瑾刚刚已经替霍许把过脉了,“心里太苦了,熬着心的人,这药效自然散得比较慢,而且说不好还会醒不过来。”
她看到床上的手,右手动了一下,可她还是带着担忧的语气说道:“唉!看他这身体,只怕这药下得有些重了,这也是个傻子,知道是你给的药,竟然都吃了。
听说,他好像吐得血还有点多,估摸着以为你想他死,想杀人灭口什么的,所以失了求生意识。”
“我怎么可能会想他死,我对他......”落月说了一半,连忙停了下来,“总之,我希望他好好的。”
上官若瑾转身往外走,边走边说道:“你的心思我哪里知道去,而且我都不知道,那他就更不知道了,这样吧!我先出去了,你自己好好和他好好说。
想说什么就是说什么,你叫叫他,等他有了求生意志,说不定马上就醒了呢!”
不等落月再说什么,上官若瑾就把门带上了。
脚步声也越来越远。
可事实上却是,她又轻手轻脚地躲在窗口偷听。
“你是个什么脑子,我怎么可能想你死呢!”落月见小姐走了,忍了许久的眼泪也下来了,“你是个傻子吗?我只是 想给你换个身份,一个不曾有过奴籍的新身份。
你怎么能一睡下去就不醒了呢!霍许,这么多年都熬过来了,天都快亮了,你却放弃了,你混蛋!”
落月的眼泪滴落在了霍许的手背上,“烫”了他的心,他用尽全力,终于手脚可以动了。
霍许能动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握住了落月的手,刚刚能说话,这声音也断断续续地道:“别哭,尤其是别为我哭,我心疼。”
“你醒了?”落月震惊了,“小姐,小姐......”
“别喊了!我在这儿呢!”上官若瑾推开了虚掩着窗户,“霍许,你挺厉害的呀,我都扎针封住了你的力气,你这么快就能动了。”
霍许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道:“落月哭了,她从来不哭的。”
“行吧!既然说开了,那以后就好好过吧!”上官若瑾撇撇嘴,把窗户给关上了。
走出院子的时候,看到原铮牵着马站在那里:“阿蛮,去跑马吗?”
“好呀!”上官若瑾说完便翻身上马,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