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大夫,看他们一脸震惊的样子,不由得想起了刚刚到安月堂上工的自己,他笑嘻嘻地道:“你们也是大夫吧!想学的话,也可以。
我们老板说过,会的人越多越好,要学的,先要把内脏图解背牢。”
两位御医此后就开始了,每天来安月堂的行程。
所以霍许这里撞上他们两个还真不算是偶遇。
当然啦!霍许一个下人也没有资格,“强迫”这两位御医。
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他并没有把遇到这两个人事情说出来。
带着伤药回到驿馆,刚刚站在霍青阳门口,还未推门而入时,就听到了里面的自己主子怒吼的声音:“滚,你给我滚出去,你这笨手笨脚的蠢东西。”
霍许微微勾起嘴角,不过马上又恢复了原来的表情。
他出门的时候,那位方姨娘主动要求接替自己的位置,照顾霍青阳。
受伤前,这人都不好伺候,更何况是现在这个时候。
他们是有感情,可那是没出状况前,一起看看星星谈谈风花雪月,人生也是很快活的。
可是现在么!呵!
思索间,听到房间里传来一声东西落地的声音,霍许也不在外面站着了,直接推门而入。
随后便闻到了一股尿骚味。
虽然微微低着头,但是霍许已经用余光看到了,床沿正在滴着“水”。
距离床榻不远的地方,有一个摔碎的夜壶,那里也有一大滩“水渍”。
这已经是这段时间,霍青阳砸掉的第五个夜壶了。
估摸是刚刚这位方姨娘伺候霍青阳小解,不知怎么地就把床榻弄湿了。
好洁又爱面子的侯爷,就又把夜壶砸了。
“侯爷,您别动,小子这就为您收拾。”霍许说完,看都没看方芸娘一眼,便转身让人去准备洗澡水,还安排人过来换床褥子。
地上的碎片和污渍,也着人过来打扫。
这一通忙活下来,看起来是干净了,可是房间里还有些味道,霍许似乎早已习惯应付这样的事情,他拿出早就备好的青橘香点了起来。
不算太浓烈,且味道清新,瞬间就让霍青阳的脸色好看了一些,只是他忍不住嫌弃地道:“你还杵在这里做什么,伺候人都伺候不明白,滚出去!”
方芸娘看了霍许一眼,第一次觉得这个男人是真的很厉害。
把人送出房间以后,霍青阳忍不住感慨:“霍许,你怎么就不是女子呢!如果你是女子,我肯定把你收进房中。”
“爷,您就别说笑了,如果我是女子,根本就不可能一直跟在您身边!”霍许很是无奈地道,“我能如此妥帖地伺候您,不就是因为我不满十岁就跟在您身边了吗?
多看,多记,多了解,跟着您的时间长了,也就知道这些伺候您的小窍门了,不算什么大本事。”
“这样说起来,你也是和我差不多时间成亲的,你家儿子都三岁了,我还没有子嗣呢!”霍青阳难得跟霍许聊起了子嗣问题,“对了,惠儿和你相处得不错吧!”
惠儿袁明卢丫,后来做了霍老夫人的大丫鬟才改的名字。
之前主管霍老夫人侧间的茶房。
当年,霍青阳成亲没多久,就替霍许求了一个好生养大的大丫鬟做妻子,挑来挑去,最后选了这个惠儿。
听到主子提起妻子,霍许只是笑了笑:“倒是主子赏了我一桩好姻缘。”
嘴里这么说着。
可是想着的却是某个活泼的女子,曾经说过的话:“霍许,做人奴才是顶顶没出息的,妻子、孩子的死活都是主子一句话的事情,我家小姐前些日子已经把我的卖身契还给我了。
而且还带我去消了奴籍,如果你愿意等我们去了一处,我让小姐也把卖身契还你,还消了奴籍可好?”
“好!”当年在没有给出的答案,在回忆的这一刻,霍许脱口而出。
“你在说好什么?”霍青阳冷不丁地听到霍许说的那个“好”字,有些狐疑地问道。
“我是说,惠儿是个听话的好媳妇儿!”霍许敛住心神说道,“她也很忠心。”
霍青阳这会儿倒是来了兴致,居然还开始畅想了起来:“有你们夫妇教导出来的孩子,必定也是个忠心的,等将来我有了孩子,就让你儿子给他当小厮。”
于霍青阳这是他给予下人的恩典,听在霍许的耳朵里便是无法挣脱的宿命。
想着自己吃过的苦,自己儿子还可能再吃一遍,他心里就难受得很,只是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法子。
另外一边,那周大夫下了下午也醒酒了,听说了上午的事情,他很是疑惑地对方芸娘道:“不应该啊!既然已经好了,为什么不能下地?以前那些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