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那些媒婆干脆也在闲暇之时,直接就被拉过来数着那些单子,在旁边举着,省的账房一直低头看桌子,也是放松一下了。
那些账房先生他们噼里啪啦地打着算盘,边打着算盘边瞧着那些媒婆举着的单子,顺带又问:“不知道我们三公子娶亲打算用什么喜糖,用凉州这边的习俗蜜果、蜜饯、蜜三刀老三样,还是京都那边的点心?”
“京都那边时兴的点心倒是一共有甜蜜十八件儿,无论是品味还是礼仪,还是面子,样样俱到。
只不过......京都那边的点心,需得到那边的铺子亲自来定才合适。”
“我们刚才去问了三公子,结果三公子话还没有听完,就被我们白娘子的义姐匆匆忙忙拉过去试婚服了。”
听着这话,那媒婆一脸苦笑。
“这......我一个媒婆我怎么能知道?”
“噢,我们也自然是知道您不知道的,这是我们府里的管家特意找我们,告诉我们,回头若是遇到了三公子便问上一嘴。
眼下我们便把这话传给你,见到他就问一下。”
“要不然,等会儿......恐怕咱们一天见不到三公子!这都是可能的。”
“......”
媒婆彻底无语了,她震惊地瞧着眼前的账房,又看了一眼四处不断捧着花草在那挪动,还有拿着红绸、大花的下人,只觉得人都不好了。
不是......她虽然知道,这天下第一首富之家白家,世代经商,是很有钱的,而白清泽作为他们家最小的公子,更是有钱娶媳妇。
听外界说,如今足足拿出上百万两的身家去娶媳妇,这聘礼可比公主出嫁还要醒目,就算是娶公主都用不上这些银子吧。
她没有想到......竟然是这般有钱,看来传言并非虚的呀。
瞅瞅那成山成山的小银元宝,估计没有百万两,怎么着都得几十万两了。
这些媒婆忙碌了一天,等到晚上回去的时候,竟然已经亥时了。
亥时回去,心里头难免一肚子气的,但是突然,一两银子就直接飞出来打赏到媒婆的怀里,白清泽身边的微风对着媒婆笑呵呵地说道:“若是明日您还来帮忙的话,我们便再给您一两赏钱。
最近比较忙,所以您多担待,就麻烦您多跑两趟了。”
如果是每次来都有一两银子赏钱的话,那媒婆恨不得天天来呀。
要知道,自己给普通人家做个媒,一场婚办下来,若是还算顺利的,人家顶多就给自己200文;若是特别有钱的富贵门户,那就不是一个媒婆过来上门的了,怎么说都得有个三四个媒人,那一个媒人......也就分个500文。
就算自己这些年操持过最富贵的婚礼,那算上打赏,怎么着也就是一共得了二十两银子......
那要是他们白天连续忙一个月,光是自己得到的赏钱就有30两银子?!
而且之前白清泽还特意许诺,“若是将我们白家的婚事办好,我给你30两银子的利好。”
那自己这一下子,不就是拿到了60两银子?!
天呐,这可是60两银子!!
有这么一笔银子,自己可以在这凉州府城买一处不错的宅子了,就是有些偏远......但是得了这些银子,就是十分好的。
想到这些,媒婆脸都笑烂了,便立刻第2日又去了白家。
这一日,安国侯府邸前头,竟然站了一个看上去有些威严的官员,也就是三十五六岁左右,长得一表人才,而且通身富贵。
一身红色官服,看着显眼又金贵。
他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眼神里头满是倨傲。
媒婆正想着,这位大人,估计是找里头的小县主或者小郡主?
自己还没等想完,她就能听到身边隐隐约约有衙役,对着那穿官服的男子恭敬地说道:“知州大人,这便是安国侯的府邸了,您请进。”
什么?这是知州大人,凉州新任知州?!
听着这话,那媒婆脸色大变,身子一抖就跟着跪了下去。
瞧见眼前这么多人,突然哗啦啦地跪了一地,那红色官服的男人便十分满意地点了点头,笑呵呵地说。
“唉哟,你们何至于如此客气呢?”
话虽是如此说,但话语里头的倨傲以及瞧不起人,却是十分明显的。
他看了一眼眼前哆哆嗦嗦、谁都不敢动一下的平民百姓,便对着他们笑道:“你们起来吧。”
“我也不是那种十分严苛、草菅人命的父母官,何必如此怕本官,显得本官像是欺负了你们一般。”
说着,那知州便笑呵呵地说道:“本官此次来......是想来找本官的孙儿,梁国公府的小世子南宫流云,是本官外甥女的儿子。”
听着这话,众人似乎有所了悟。
唉?之前倒是听说,安国侯身边有好几个小男孩,那好几个小男孩都是安国侯偶然碰见的,所以收养了。
其中有一个好像就是梁国公府的世子,听说因为亲近白露,所以一直就养在白露身边。
听着这话,那外头的白家小厮立刻就进去通报了,同时请凉州知州进去。
“......”
南宫流云在里头,正和七个小月亮一同认认真真地扎着红绸缎。
七个小月亮还跟南宫流云说:“......回头咱们若是没什么讨生活的,干脆就扎红绸缎四处流浪卖钱,也能讨个钱,也能活命。”
他们扎红绸缎扎得特别好,甚至比那些外请的人扎得都好,所以此时这几个小孩细细地在这儿做活了。
为了他们舅舅的婚礼早点进行,甚至连书都不读了。
没办法,他们觉得他们读书根本就没有三舅舅娶媳妇重要(╬??皿??)!
慕容锦书也在旁边扎花。
突然就听见外头来了人,禀明说:“慕容姑娘,外头凉州知州要找南宫小世子......”
“说是他爷爷来了,好像是舅爷。”
听着这话,南宫流云若有所思地拄着下巴,刚想说啥呢,就听见旁边的慕容锦书突然出声:“流云的母亲,好像没有嫡亲舅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