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樱木町公园,空旷而寂静。惨白的月光透过稀疏的樱花树枝桠,在地上投下斑驳诡谲的光影。寒风掠过,带着入骨的凉意,吹得枯叶沙沙作响。
我们这群散发着冲天酒气的“醉鬼军团”,就这么歪歪扭扭地占据了公园中心的小广场。有的靠在冰凉的长椅上抽烟,火星在黑暗中明灭;有的直接席地而坐,勾肩搭背地吹着不着边际的牛皮,唾沫横飞;还有的甚至踉踉跄跄地对着花坛比划着醉拳,引来一阵哄笑。
小葵裹紧了我临时给她披上的外套,安静地坐在我旁边的长椅上,小脸被夜风吹得有些发白,大眼睛里带着一丝紧张和茫然,看着这群醉态可掬却又隐隐散发着危险气息的男人。
“老板……真……真有猴神吗?”一个喝得舌头都大了的暗河成员,打着酒嗝,含混不清地问。
“猴神?嗝……我看是猴……猴屁股还差不多!哈哈哈!”另一个立刻接茬,引来一片醉醺醺的附和笑声。
“等……等会儿要是来个母猴子……嘿嘿……”有人开始下道。
“滚蛋!小葵妹妹还在呢!”旁边的人立刻给了他一肘子。
我靠在一棵粗壮的樱花树干上,手里捏着一罐冰啤酒,感受着冰冷的液体滑入灼热的喉咙,带来短暂的刺激。酒精让神经放松,也让感知变得更加敏锐。就在这看似散漫的喧闹中,一股极其浅淡、带着一丝阴冷和腥臊的……妖气,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悄然弥漫开来,从公园入口的方向渗透过来。
来了。
我眼皮都没抬,体内浑厚的金丹期法力悄然运转,如同无形的涟漪,以我为中心,极其精妙地扩散开去,形成一个薄而坚韧的屏障,将小葵和周围那些醉醺醺的兄弟们笼罩在内。那股浅淡的妖气撞在这无形的屏障上,如同泥牛入海,瞬间消散,未能侵入分毫。外面的寒意和那股令人不适的气息,被彻底隔绝。
又过了几分钟。
公园入口处,几道黑色的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他们簇拥着一个穿着样式古怪黑袍的人。那黑袍宽大,边缘用金线绣着繁复的、如同藤蔓又似爪痕的暗红色纹路,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宽大的兜帽深深罩下,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个线条冷硬的下巴。正是之前那泼妇口中的哥哥,所谓的“神禺社”红衣主教!
他们一行人带着一种刻意营造的、阴森肃杀的气势,缓缓走到我们这群东倒西歪、嘻嘻哈哈的醉汉面前,与这荒诞的场景形成了极其刺眼的对比。
那被簇拥的黑袍人停下脚步,兜帽微微抬起,一道冰冷、怨毒、带着居高临下审判意味的目光,如同实质般穿透黑暗,牢牢锁定在我身上。他的声音嘶哑而怪异,仿佛喉咙里卡着砂砾,在这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凡人……你杀我外甥,辱我胞妹,践踏我神禺社威名!今夜,本座亲临,便是来索尔性命!以汝之血,祭奠亡魂,平息神怒!”
随着他开口,那股浅淡的妖气明显浓郁了一丝,源头正是他身上!虽然依旧微弱,但那种阴冷、暴戾、带着原始兽性的气息,却让我体内的法力都微微躁动了一下。不是他本身的力量,更像是沾染了某种妖物的气息,或者……携带了什么妖物相关的物品?
我慢悠悠地喝光了最后一口啤酒,随手将空罐子精准地抛进几米外的垃圾桶里,发出“哐当”一声脆响。这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格外突兀。
“哦?索命?”我直起身,活动了一下脖子,发出咔吧咔吧的轻响,脸上露出一个极其不耐烦的、被酒精放大了的烦躁表情,“就凭你身上这点……嗯……猴骚味?”
我懒得再废话。这次倭国之行,时间本就紧迫,深海的“真·海神”、禺狨王的残响、蛟魔王的鳞片……一堆谜团等着去解,却被这苍蝇般的一家人接二连三地耽搁!怒火混合着酒劲,“噌”地一下又顶了上来。
“妈的,真他妈烦人!没空跟你们玩过家家!”
话音未落,我的身影已经如同鬼魅般消失在原地!
“什么?!”那红衣主教显然没料到我会如此干脆,连场面话都懒得说就动手!他身后的几个黑衣人更是只觉眼前一花!
砰砰砰!咔嚓!啊——!
一连串沉闷的撞击声、骨头断裂的脆响和凄厉的惨嚎几乎在同一时间爆发!
如同虎入羊群!不,是醉虎入鸡群!
我的动作快得只剩下残影,带着酒后的狂放和金丹修士碾压性的力量!拳、脚、肘、膝!每一次出手都简单、粗暴、有效!没有花哨的招式,只有纯粹的、带着发泄性质的暴力!
一个黑衣人试图拔刀,刀刚出鞘一半,胸口就挨了一记窝心脚,整个人如同破麻袋般倒飞出去,砸在花坛上,哼都没哼一声就晕了过去。
另一个刚举起拳头,手臂就被我反手一记手刀劈中,小臂骨瞬间呈诡异的V字形折断,惨叫着跪倒在地。
第三个反应稍快,侧身想躲,却被我一记凶狠的膝撞顶在腰眼,整个人如同煮熟的虾米般蜷缩着倒在地上,口吐白沫。
几乎是眨眼之间,那几个看似精悍的黑衣人,就如同被狂风扫过的落叶,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只剩下痛苦的呻吟和抽搐。
而那红衣主教,只觉一股沛然莫御的巨力猛地撞在他的腹部!他甚至没看清我是怎么出手的!剧痛让他眼前发黑,胃里翻江倒海,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踉跄倒退!
但这还没完!
我一把揪住他宽大的黑袍前襟,猛地将他拽了回来,同时右拳带着破空之声,狠狠地砸在他那隐藏在兜帽下的脸上!
砰!
咔嚓!
兜帽被打得向后掀开,露出了一张保养得宜却因剧痛和惊骇而扭曲的中年男人的脸。鼻梁骨显然断了,鲜血瞬间涌出,染红了嘴唇和下巴。
“主教大人!”地上一个还能动弹的黑衣人惊恐地喊了一声。
“兄弟们!上啊!给老板助助兴!”不知是哪个醉醺醺的暗河成员吼了一嗓子。
瞬间,刚才还在抽烟吹牛打屁的醉汉们,如同打了鸡血般,嗷嗷叫着冲了上来!虽然脚步踉跄,但下手可一点都不含糊!
“妈的!装神弄鬼!”
“让你索命!让你神怒!”
“揍他丫的!”
拳脚如同雨点般落下!目标明确——就是那个刚刚还牛逼哄哄的红衣主教!
林风也加入了战团,他虽然也喝了不少,但动作依旧带着一种冷酷的精准,专挑关节和软肋下手。
“啊——!住手!你们这群……啊!畜生!神会惩罚你们的!啊——!”那红衣主教瞬间被淹没在愤怒(或者说是酒疯)的拳脚风暴中,只能发出凄厉的惨叫和徒劳的咒骂。华丽的黑袍被撕扯得破破烂烂,沾满了泥土和血迹。
场面一度极其混乱和……滑稽。
我抱着胳膊站在一旁,冷眼看着这场单方面的围殴。开始还觉得挺解气,这帮家伙下手有分寸,不至于真打死。但看着看着,我的脸色就有点发黑了。
只见一个喝得满脸通红的暗河兄弟,一边骂骂咧咧,一边竟然开始解自己的裤腰带!嘴里还嚷嚷着:“妈的!让你装逼!老子给你来泡新鲜热乎的!让你尝尝爷爷的‘圣水’洗礼!”
我靠!
一股黑线瞬间爬满我的额头!这他妈什么路数?!齐天那猴子喜欢玩粪袭,那是他花果山野猴子的劣根性!你们这帮暗河的精锐杀手怎么也染上这毛病了?!跟那猴子也没多深的私交啊!更何况……小野葵还在这儿呢!
我眼角余光瞥见小野葵坐在长椅上,小嘴微张,大眼睛瞪得溜圆,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过于“原生态”的报复方式给惊到了。
这要真让他尿了……我这老板的脸往哪搁?以后还怎么在小野葵面前维持“天神派来的拯救者”那伟光正的形象?(虽然刚才捏人的时候已经崩得差不多了……)
“停!停!都他妈给老子住手!”我赶紧一声暴喝,声音如同炸雷,瞬间镇住了场子。
那个解裤带的兄弟动作一僵,茫然地回头看我:“老板?咋了?我还没……”
“闭嘴!把裤子给老子提上!”我一脸嫌弃地指着他,然后指着地上那个被打得鼻青脸肿、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的红衣主教,没好气地骂道:“咱们是来发酒疯的!不是来给‘狗’产食物的!懂不懂?丢不丢人!”
众人顺着我的手指看向地上那狼狈不堪的“主教大人”,再看看那个提着裤腰带一脸无辜的兄弟,短暂的寂静后——
“噗……哈哈哈哈哈哈!!!”
“给狗产食物?哈哈哈!老板精辟!”
“老刘!你那玩意儿还是留着浇花吧!别便宜了这狗东西!哈哈!”
爆笑声再次响彻公园。连林风都忍不住别过脸去,肩膀微微耸动。
在一片哄笑声中,我走到那个如同烂泥般瘫在地上的红衣主教面前,蹲下身。浓烈的酒气和血腥味混合在一起,有些刺鼻。
我伸出两根手指,如同铁钳般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抬起那张惨不忍睹的脸。他眼中充满了恐惧、屈辱和难以置信的惊骇。
“喂,老神棍。”我凑近他,声音不大,带着浓重的酒气和一丝冰冷的探究,“你身上……有妖气。很淡,但很恶毒。不是你自己的,你……充其量就是个会点三脚猫法术、装神弄鬼的骗子。”
我松开他的下巴,目光扫过他破烂黑袍下露出的身体,似乎在寻找什么。然后,我抬起手腕,看了看表盘上夜光的指针,语气变得极其不耐烦:
“听着,老子今天一整天的时间,全他妈被你那蠢妹妹一家给耽搁了!一堆正事等着老子去办!没空跟你在这儿耗!”
我盯着他那双因恐惧而放大的瞳孔,竖起两根手指,声音冰冷,如同最后的审判:
“现在,给你两个选择。”
“第一,带路。带我们去你那个狗屁‘神禺社’的老巢。立刻,马上!”
“第二,”我顿了顿,嘴角勾起一个近乎残忍的、带着酒意的笑容,“现在就死在这里。我会让你……好好地体验一次,当‘路易十六’是什么感觉。”
“路易……路易十六?”红衣主教被打得脑子嗡嗡响,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地、茫然地重复了一句,甚至还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自己隐隐作痛的后脖颈。
看着他这蠢样,我嗤笑一声,用空着的那只手,做了一个极其形象的手势——手掌如刀,在自己脖子前面狠狠一划!
“意思就是——”我盯着他瞬间变得惨白如纸的脸,一字一顿,清晰地吐出最后几个字:
“砍掉你的脑袋!让你……摸不着头脑!”
“摸不着……头脑?”红衣主教喃喃自语,手指还停留在自己的后颈上。下一秒,他浑身猛地一颤,如同被冰水从头浇到脚!他终于明白了!砍头!斩首!路易十六就是被送上断头台的!
他那双因为疼痛和恐惧而充血的眼睛,瞬间被极致的、濒死的绝望填满!看着眼前这个笑容冰冷、满身酒气却散发着如同魔神般恐怖气息的男人,他知道,对方绝对不是在开玩笑!他刚才捏死自己外甥,就像捏死一只蚂蚁!现在,捏死自己,也同样易如反掌!
“不……不要……我……我带路!我带你们去!!”他几乎是尖叫着喊了出来,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而变了调,身体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什么神威,什么尊严,在死亡的威胁面前,全都化为了乌有。他现在只想活下去!
公园里的哄笑声渐渐平息,只剩下地上那几个黑衣人痛苦的呻吟和红衣主教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喘息。
我站起身,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目光扫过地上那摊烂泥般的“主教大人”,又看了看旁边那群虽然酒意稍退但依旧眼神亢奋的暗河成员,最后落在小野葵那张带着担忧和一丝不安的小脸上。
“好了,戏看完了,酒疯也发够了。”我对着林风等人挥挥手,语气随意得像是在赶苍蝇,“林风,带着兄弟们,还有小葵,回酒店去。该睡觉睡觉,该醒酒醒酒。”
“老板?”林风眉头微蹙,上前一步,声音压低了点,“您一个人去?那地方……”
“怎么?”我斜睨了他一眼,脸上露出一个带着酒意的、似笑非笑的表情,“不信我的实力?还是觉得这老神棍能翻出什么浪花来?”我踢了踢地上装死的红衣主教。
林风看着我眼中那虽然带着醉意、却依旧如同深渊般深邃冰冷的自信光芒,沉默了一瞬,随即脸上也浮现出一个极其罕见的、甚至可以说是有点贱兮兮的笑容:“老板您说笑了。您的实力,我们当然一百个放心。只是……”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地上那狼狈的身影,眼神里带着一丝意犹未尽的恶意,“兄弟们刚才酒疯没耍够,这老神棍看着挺耐揍的,而且……”
他凑近了一点,声音压得更低,带着点促狭:“小野小姐在这儿,兄弟们有些……嗯……‘助兴’的手段,不太好发挥。这要是去了那劳什子神禺社老巢……嘿嘿,地方宽敞,也没外人,正好让兄弟们再尽尽兴,比如……找个神坛给他来个‘开光大礼’什么的?”他一边说着,一边极其隐晦地做了个解裤带的动作暗示。
我:“……”
一股强烈的无语感瞬间涌上心头,混合着酒意,差点让我一口气没上来。我盯着林风那张看似一本正经实则蔫坏的脸,半响没说出话来。这他妈什么毛病?!你林风一个堂堂暗河倭国负责人,情报头子,怎么也满脑子都是屎尿屁?!这队伍还能不能带了?!
“滚!!!”我终于反应过来,气急败坏地一脚踹在林风的屁股上(当然没用力),把他踹得一个趔趄,“就是你!上梁不正下梁歪!天天净琢磨些腌臜东西!带坏了兄弟们!滚滚滚!都给我滚蛋!看到你们这群满脑子五谷轮回之物的家伙就反胃!赶紧带着小葵回去!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被我踹了一脚,林风也不恼,反而嘿嘿一笑,揉了揉屁股,对着其他憋笑的暗河成员一挥手:“走走走,老板嫌弃咱们了!别在这儿碍眼!带小野小姐回去睡觉!”
“是!老板!”
“老板威武!早点回来!”
“神坛开光……嘿嘿……”有人还惦记着这茬,被旁边人赶紧捂住嘴拖走。
一群醉醺醺的汉子嘻嘻哈哈,簇拥着还有些懵懂、一步三回头看向我的小葵,勾肩搭背、摇摇晃晃地离开了樱木町公园,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世界终于清静了(除了地上那几个哼哼唧唧的)。
我走到那几个还能动弹的黑衣人跟前,眼神冰冷:“自己爬远点,别碍事。”说完,也不管他们听没听懂,抬脚——
砰!砰!砰!
一人一脚,精准地踹在他们腰眼或者屁股上,力道不大,但足以让他们惨叫着滚到旁边的花坛灌木丛里,暂时失去行动能力。
最后,我走到那个瘫在地上、试图把自己缩成一团减少存在感的红衣主教面前,弯下腰,像拎小鸡一样揪住他破烂黑袍的后领子,毫不费力地把他提溜了起来。
“带路。”我声音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是……是!大……大人!”红衣主教被我提在半空,双脚离地,吓得魂飞魄散,连忙小鸡啄米般点头,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我……我叫吉田信雄!大人叫我信雄就好!大人这边请!小心脚下!前面有台阶……哎哟!”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我反手一巴掌扇在脸上!
“啪!”
清脆响亮!打得他脑袋一偏,刚止住血的鼻子又涌出两股温热。
“我让你说话了吗?”我冷冷地盯着他,眼神如同在看一坨垃圾,“再说一句废话,现在就让你体验‘摸不着头脑’的感觉。带路,闭嘴。”
吉田信雄捂着脸,疼得眼泪直流,却再也不敢发出半点声音,只能用惊恐万状的眼神拼命点头示意明白。他强忍着剧痛和恐惧,踉踉跄跄地在我前面引路,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生怕再触怒身后这个煞星。
穿过了几条僻静的街道,来到一个稍显隐蔽的停车场角落。吉田信雄哆哆嗦嗦地掏出一把车钥匙,按了一下,旁边一辆黑色的、款式普通的丰田轿车闪了闪灯。
他赶紧跑到副驾驶那边,极其谄媚地、甚至带着点卑躬屈膝地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对着我点头哈腰,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无声地做出“请”的手势。
我瞥了他一眼,没说什么,直接坐了进去。
吉田信雄这才如蒙大赦,小跑着绕到驾驶位,拉开车门坐进来。他系好安全带,双手紧紧握着方向盘,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身体依旧在微微颤抖,连发动引擎的手指都有些不听使唤。
车子驶出停车场,汇入深夜稀疏的车流。
车厢内一片死寂,只有引擎低沉的轰鸣和吉田信雄粗重而压抑的呼吸声。
我靠在舒适的座椅上,闭目养神,酒意被夜风一吹,散去了不少,头脑更加清醒。过了一会儿,我缓缓睁开眼睛,侧过头,看着旁边那个身体紧绷、如同上刑场般的吉田信雄,嘴角勾起一丝毫不掩饰的讥讽:
“喂,老神棍。”
吉田信雄猛地一哆嗦,差点把方向盘打歪,惊恐地看向我。
“之前在那破酒店,你妹妹可是把你吹上了天。说什么你是‘神禺社’的红衣主教,能请‘猴神’降下诅咒,索人性命于无形。”我的语气充满了嘲弄,“口口声声自诩‘本座’,把自己摆在凡人之上,视众生如蝼蚁……怎么?”
我顿了顿,目光如同实质般刺向他握着方向盘的手:
“赶个路,去见你那个所谓的‘神’,还得老老实实开车?嗯?你的‘神威’呢?你的‘超凡脱俗’呢?怎么不‘嗖’地一下飞过去?或者让猴神派个筋斗云来接你啊?”
“我……我……”吉田信雄被我戳中痛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嘴唇哆嗦着,想辩解又不敢,只能发出无意义的音节。
我毫不客气地又是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力道不重,但侮辱性极强,打得他脑袋往前一栽!
“啪!”
“让你说话了吗?闭嘴!”我冷冷道,“问你话呢!说!为什么不开个传送门?或者念个咒语直接空间转移?嗯?你不是高高在上的‘本座’吗?这点小事都办不到?也好意思说自己凌驾于凡人之上?”
我看着他被打懵又不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嗤笑一声,语气充满了极致的鄙夷:
“就你这点智商和能耐,也配?装神弄鬼都装不像!废物!”
吉田信雄被我骂得面如死灰,头几乎要埋进方向盘里,身体抖得更厉害了,再也不敢发出半点声音,只是死死盯着前方的路,仿佛那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车内的气氛,压抑得如同凝固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