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哥一听,眉毛一挑:“李强辉?茂兴集团在长治很牛逼呗?”
小刘赶紧点头:“五哥,那正经挺牛逼呢!当地一般人根本整不过他们,而且人家集团家底厚,相当有钱!”
五哥“操”了一声,拍着桌子说:“我就不信了,有钱就敢明抢?来来来,你有没有李强辉的电话?给我,我给他打个电话,问问他到底啥意思!把矿给咱们还回来,这事儿就算拉倒;要是不还,不管他多牛逼,我直接过去搂他就完事了!”
“那行五哥,你记一下子!”小刘连忙报出一串电话号码,五哥拿着手机“叭叭叭”按完,直接拨了过去。
这会儿,李强辉正在茂兴集团的办公室里坐着呢。
他拿起手机一看屏幕上的号码,心里“咯噔”一下子——这号也太牛逼了,尾号七个数字都一样,一看就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他顿了顿,接起电话,语气还算客气:“喂,你好,请问你是哪位呀?”
“我他妈是哪位?你把我的矿抢了,还问我是哪位?”五哥的大嗓门直接从电话里冲了出来。
李强辉愣了一下,装糊涂道:“啥抢不抢矿的?哥们儿,你最好说明白点,我不太明白你说的啥意思。”
“你还跟我装糊涂?”五哥火气更盛,“我在长治有个矿,这两天刚让你们茂兴集团的人给抢了,你能不知道?”
“哥们儿,你先好好说话,别着急。”
李强辉一边安抚,一边转头冲门外喊:“小王!过来一下!”没一会儿,一个小弟跑了进来:“李总,咋的了?”
李强辉压低声音问:“这两天是不是有人带队去收了个矿?”
小弟点头:“对对对,有一个矿,我们给收回来了,是大伟带队去的。”
“行了,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李强辉挥挥手让小弟退下,转头对着电话说:“哥们儿,确实有这么回事,但我们这不是抢矿,这个矿本来就是我们茂兴集团的产业,我们现在只是收回来而已。”
五哥一听就急了:“我怎么没听明白呢?这个矿是我花两千多万真金白银买的,手续齐全,怎么就成你的了?”
李强辉语气强硬起来:“哥们儿,我不管你花多少钱买的,这个矿原本就归我们集团所有。你在谁那儿买的,我不清楚,但现在租期到了,我们必须收回来,你明白吗?”
“你啥意思?就是不给我了?”五哥咬着牙问。
李强辉干脆地说:“给不了了。你要是还想干这个矿,也可以,跟我们集团签合同,租回去再干。”
“你他妈放屁呢?”五哥直接爆了粗口,“我花两千多万买的矿,让你们抢回去,现在还让我花钱往回租,我他妈不是二逼吗?你是不是跟我俩开玩笑呢?”
“哥们儿,你好好跟我说话,别骂骂咧咧的。”李强辉的语气也冷了下来。
“我就跟你骂骂咧咧的了,能怎么的?”五哥寸步不让,“我问你最后一遍,矿能不能给我还回来?”
“还不了。”李强辉毫不退让,“你愿意租就租,租不了就拉倒,没啥别的可说的。”
“行,你他妈给我听好了!”五哥怒声说道,“明天上午九点,我到你茂兴集团去找你!要是当面你还不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你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听没听着?”
李强辉轻笑一声:“哥们儿,随时欢迎你过来。
你在长治打听打听,我们茂兴集团是什么实力,别把事儿做太过分了。”
“你等着吧,明天见面再唠!我在这儿不跟你废话,你给我等着!”五哥说完,“啪”地一下挂了电话。
电话一撂,李强辉当时就骂上了:“他妈的,这是从哪冒出来的犊子?干啥的啊?平白无故给我打个电话,还敢说来找我?” 他歪着脑袋朝门口喊:“大伟!大伟呢?”
没一会儿,叫大伟的小子就颠颠跑过来了,一脸听话的样:“辉儿哥,咋的了?”
李强辉瞅着他,语气挺冲:“你去告诉集团里的保安,还有那些司机啥的,明天早上都早点来,听见没?七点多就得到集团楼下等着。
我估摸着明天指定有人过来闹事,咱得提前有个准备,别到时候别乱。”
大伟赶紧点头:“行行行,辉儿哥,我知道了,这就去安排。”
“还有,” 李强辉又补了一句,“这事儿先别跟董事长说,多大点事儿,我能解决就自己解决了,实在兜不住了,我再亲自跟董事长汇报。”
“好嘞李总,我明白啥意思了,这就去传话。” 大伟应了一声,转身就下楼安排去了。
再说五雷子那边,他们赶到东北的时候都挺晚了,折腾了一路也累得够呛,寻思着晚上就不折腾了,找个酒店睡一觉,养足了精神,明天再去找茂兴集团的麻烦。
刚进酒店房间,五雷子就冲身边的兄弟喊:“哎,给我倒杯水呗,忘了让人拿水了,渴了。”
旁边的兄弟赶紧应着,找着杯子给他倒了一杯温水递过去。
五雷子喝了口水,往床上一躺,跟兄弟们说:“都早点歇着,明天早上早点起,吃了早饭就干活,别耽误事儿。” 兄弟们都纷纷应着,各自找地方休息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蒙蒙亮,五雷子一嗓子就把兄弟们都喊起来了:“都起来都起来!别睡了,赶紧收拾收拾,下去吃早餐,吃完咱就奔茂兴集团!”
这帮兄弟一个个都精神头十足,麻溜地收拾好,跟着五雷子下了楼。
到酒店餐厅随便吃了点包子、油条、豆腐脑,五雷子一抹嘴,朝众人一摆手:“走了走了,楼下集合,上车!”
兄弟们呼呼啦啦地跟着五雷子来到酒店楼下,一眼望过去,乌泱泱一片人,足足有二百四五十号。
这帮小子一听说是跟五雷子去打仗,一个个都兴奋得不行。
为啥这么积极呢?说白了,五雷子在唐山那可是响当当的人物,他只要一嗓子喊出去,说要带人去办事儿,多少混社会的小流氓都得托关系想跟着去。
不为别的,就因为五雷子出手大方,给钱多啊!
这帮混社会的平时也挣不着啥大钱,跟着五雷子办事,不光能挣着钱,还能跟着五哥长面子,所以只要五雷子一招呼,那真是呼啦啦能聚起一大帮人,一个个都等着往前冲呢。
这边人一到齐,五雷子一拍手:“都别磨蹭了,赶紧上车!今天咱就去茂兴集团,会会那个李强辉,看看他到底有多大能耐!”
二百多号人一听这话,立马就跟打了鸡血似的,梆梆梆地往停在路边的几辆大客车里挤,车子一发动,朝着茂兴集团的方向就直接干了过去。
车子“嘎吱”一声停在茂兴集团大门口,车门一打开,五雷子带来的二百四五十号兄弟“呼啦”一下就涌了下来,手里的家伙事儿也跟着亮了出来——钢管子、镐把、扎枪摆得明晃晃的,光五连子就拎出来二十多把,五雷子自己手里也攥着一把,沉甸甸的五连子拎在手里,眼神儿直勾勾的,透着股子狠劲儿。
这边刚把阵仗铺开,茂兴集团楼上的李强辉就瞅着了。
他早就按昨晚的安排召集了人,就怕对方真来闹事,可真瞧见楼下这阵仗,心里还是咯噔一下。
一个小经理慌慌张张跑过来,声音都发颤:“李总,咋整啊?对面人也太多了,咱这儿满打满算才六七十号人,这哪儿顶得住啊!”
李强辉眉头皱得死死的,心里暗骂:他妈的,李祥坤这小子也没跟我说五雷子这么有实力,早知道这样,高低得多整点人来!可现在说啥都晚了,集团就在这儿,他是负责人,老板又没来,总不能怂得直接跑了吧?那以后在道上还咋立足?
他咬了咬牙,狠声道:“怕啥?都跟我出去看看!我倒要瞅瞅这唐山来的犊子到底想干啥!” 说完,领着公司里那六七十号保安、司机,还有几个能打的兄弟,呼啦一下就冲出了公司大门。
五雷子瞅着冲出来的李强辉,往前迈了两步,手里的五连子往身前一杵,扯着嗓子喊:“谁是李强辉?给我站出来!昨天跟我打电话的是不是你?赶紧出来,咱唠唠正事儿!”
李强辉往前一站,强装镇定:“哥们儿,我就是李强辉。有啥事儿你直接说,没必要带这么多人来,整得这么大动静。”
“没啥别的事儿,” 五雷子眼睛一瞪,“昨天电话里我就跟你说了,那个矿的事儿,今天你必须给我说明白了!不然这事儿肯定不好使,你他妈也别想好过!”
李强辉眯了眯眼,打量着五雷子:“哥们儿,我先问一句,你是哪儿来的?到我们长治这块儿,带这么多人、拎着家伙,是想找事儿还是咋地?”
“听好了!” 五雷子拍了拍手里的五连子,声音洪亮,“我是从唐山来的,我叫五雷子!那个矿是我花两千多万实打实买下来的,现在被你们这么折腾,我能乐意?今天我不光是来要说法的,也是让你见识见识,你五哥到底有多大实力!”
说完,他朝身后的兄弟喊了一嗓子:“把那几台车的后备箱都给我打开!让李总好好瞅瞅!”
身后几辆劳斯莱斯、悍马立马调转车头,后屁股对着茂兴集团大门,兄弟们上去“咔哒”几下就把后备箱都掀开了。
李强辉和他身边的人一瞅,眼睛都直了——那几个后备箱里,满满当当全是现金,摞得老高,晃得人眼睛都花了。
李强辉心里暗暗咋舌:我操,这小子是真有钱啊,绝对是个硬茬子!
五雷子看着他们震惊的模样,冷笑一声:“李总,看见了吧?今天我带了五千万过来,我五雷子不差钱!但我受的这口气,必须得出!那个矿的事儿,你要是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说法,别怪我不客气!别以为你们茂兴集团在这儿挺牛逼,我五雷子手下也有四个集团,论财力、论人手,你未必是我的对手!今儿个咱要么把事儿说开了,要么就直接碰碰,我倒要看看,你们茂兴集团能不能扛得住!”
李强辉听完,脸一沉,梗着脖子硬刚:“哥们儿,不管你是唐山来的五雷子,还是啥人物,你记住了,这是长治!我们老板在这儿那可是说一不二的!这事儿要是好说好商量,咱还有的研究;你要是敢跟我俩玩社会那套,想动粗耍横,我告诉你,你今儿个未必能活着出长治!真当我们茂兴集团是软柿子,随便捏呢?”
五雷子歪着脑袋,扭头冲身边的大彪乐了:“大彪,你听听,这小子啥意思?是他妈在这儿威胁我呢?我从小没念几天书,你给我说说,他是不是在威胁我?”
大彪攥着手里的大砍,眼睛都红了,骂道:“哥,他就是明着威胁你呢!还敢跟咱装牛逼,不知道天高地厚!”
“好,好得很!” 五雷子点点头,突然把脸一沉,扯着嗓子冲身后的兄弟喊:“都给我准备好!一会儿我喊开火,你们直接冲进去,往死里搂!听没听明白?他妈敢威胁我,真当我五雷子是吃素的!”
这帮跟着五雷子的兄弟,本来就憋着一股劲儿,一听这话,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似的,手里的家伙都攥得更紧了,就等着五雷子一声令下。
五雷子转过头,眼神死死盯着李强辉,手里的五连子往上抬了抬:“我再问你最后一遍,那个矿,你到底还不还?今儿个你要是敢说一个‘不’字,我让你整个茂兴集团都陪葬!”
李强辉也没怂,梗着脖子喊道:“别在这儿吓唬人!真要敢在我们集团门口动手,我告诉你们,谁也别想跑!”
“他妈的,不见棺材不落泪是吧!”
五雷子火冒三丈,“今儿个我不让你见识见识我五雷子是干啥的,你是真不知道你五哥的厉害!”
说着,他手里的五连子“嘎巴”一声上了膛,对着天空“咚”地就是一枪,随后嘶吼道:“给我打!往死里打!”
这一声枪响,就跟发令枪似的,身后二百四五十号兄弟“呼啦”一下就冲了上去,手里的钢管、镐把、扎枪、大砍全都亮了出来,嗷嗷叫着就朝李强辉那伙人扑了过去。
李强辉这边一共才六七十人,手里连一把五连子都没有,顶多就是些钢管和镐把,跟五雷子这帮装备精良、人多势众的亡命徒比起来,简直就是鸡蛋碰石头。二百多人一冲过来,他们立马就乱了阵脚,根本顶不住。
五雷子在后面接着喊:“都给我瞄准李强辉!别人能放一马,他必须给我放躺下!谁他妈先把他干倒,我单独赏他一万块!”
这话一喊,兄弟们冲得更猛了。
大彪和平哥向来爱出风头,都想在五雷子面前露一手,一听有赏,俩人几乎是同时朝着李强辉冲了过去。
大彪手里没拿五连子,拎着一把锃亮的大砍,跑得飞快,直奔站在最前面的李强辉。李强辉这会儿想跑都来不及了,刚转身,大彪就已经冲到了他跟前,手里的大砍高高举了起来,“咔吧”一下就朝他脖子劈了过去。
就在这节骨眼上,五雷子手下另一个叫长毛的兄弟也冲了过来,他也想砍李强辉立功,一看大彪要动手,赶紧伸手推了大彪一把,喊着:“你别砍!让给我!这功必须是我的!”
就这一推,大彪的砍劈偏了,“啪嚓”一下砍在了李强辉的肩膀上。
“哎呀!” 李强辉疼得惨叫一声,直接就瘫倒在了地上。
大彪被推得一个趔趄,回头骂了句:“你他妈还抢功!” 说着,也不管长毛了,对着地上的李强辉“啪啪”又补了两砍,直接给李强辉砍得晕了过去,满脸是血,连叫唤的力气都没了。
随后,五雷子的兄弟们就跟潮水似的涌了上来,对着茂兴集团那伙人一顿砍瓜切菜。
钢管砸在骨头上火辣辣地疼,大砍劈在身上“噗嗤”有声,李强辉带来的人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地,只能抱着脑袋瞎跑、嗷嗷直叫唤。
这场混战里,五连子总共也没放几下,大多时候都是用大砍和钢管解决的。
李强辉那六七十人里,也就十多个人腿脚快,趁乱跑掉了,剩下的五十多个人全被撂倒了,个个带伤。
轻的挨了一两刀,砍在胳膊或者大腿上,重的肩膀被劈开,骨头都露了出来,躺在地上哼哼唧唧,没一个能站起来的。
五雷子站在茂兴集团大门口,瞅着地上横七竖八哼哼唧唧的人,撇了撇嘴,一脸不屑:“操,这也叫事儿?我还以为得打一场硬仗,结果一个冲锋就给冲散了,就这熊样,还敢跟我抢矿?”
旁边的小刘也跟着来了,五雷子转头瞪了他一眼:“小刘,你说说,就这种货色,也配抢咱们的矿?当年抢矿那伙人,比这多好几倍,也没这么不禁打!”
小刘赶紧应着:“五哥说得对,这帮人纯属瞎咋呼,根本不是咱的对手!”
旁边还有个叫小五子的兄弟,插了句:“五哥,这事儿也算解决得差不多了。”
五雷子点点头,往跟前走了两步,看着地上还在叫唤的人,喊:“都给我闭嘴!还装不装逼了?停手!都他妈停手!”
兄弟们一听五雷子发话,纷纷停下手里的家伙,往后退了两步。
说实话,五雷子根本没把这些受伤的人当回事儿,在他眼里,多大事儿,真要是闹大了,他带了那么多钱,花钱摆平不就完了?
大彪凑到五雷子跟前,小声说:“五哥,咱差不多就撤吧?别在这儿待着了,毕竟砍伤这么多人,万一一会儿警察来了,不好整。等回头咱再找他们老板谈,只要他们害怕了,还能不把矿还给咱?”
五雷子眯着眼瞅了瞅四周,慢悠悠地说:“急啥?我得让他们知道厉害!”
说着,他提高嗓门,对着地上的人吼道:“你们都给我听好了!回去告诉你们老板,或者告诉你们能说了算的,赶紧把那个矿给我还回来!听没听明白?要是还敢跟我俩硬挺,这次我只是给你们放躺下,下次再来,我直接把你们整个茂兴集团都砸了!要是让我找着你们老板,我他妈直接把他胳膊腿全卸了!这次就是给你们个教训,以后别他妈跟我五雷子叫号!”
说完,五雷子一摆手:“撤了!”
二百多号兄弟立马呼呼啦啦地往车上跑,“梆梆梆”地往车上一挤,司机们一脚油门踩到底,车子“嗡”地一下就冲了出去,五雷他们直接撤了。
他们跑了之后,茂兴集团这边可乱成了一锅粥。
五六十号人躺在地上哼哼唧唧,个个带伤,赶紧有人掏出手机打120。
没一会儿,好几辆120救护车呜呜泱泱地开了过来,医护人员抬着担架,把受伤的人一个个往车上搬,拉着就往医院赶。
同时,公司里也有人赶紧给老板打电话。
他们老板姓潘,叫潘哲,是茂兴集团的董事长。
电话一接通:“董事长!不好了!咱公司出事了!你赶紧回来一趟!”
潘哲在电话那头皱着眉问:“咋回事?出啥大事了?”
“刚才来了一伙人,足足二百多号,手里拿着大砍、枪刺,还有五连子,到公司门口就动手,把咱们的员工一顿砍!李总也被他们砍伤了,现在都送医院了!”
潘哲一听,声音都变了:“二百多人?哪儿来的?”
“听他们领头的说是唐山来的,叫五雷子,长得特别凶悍,好像是因为矿的事儿来的!”
“我知道了!我立马过去!” 潘哲骂了句脏话,挂了电话,赶紧让司机开车往医院赶。
到了医院,潘哲一进急诊大厅,就瞅见到处都是受伤的员工,有的胳膊上缠着厚厚的纱布,有的腿被固定着,脸上、身上全是血,还有不少人正在手术室里做手术,又是缝合又是上药的。
那些受伤轻的,处理完伤口,正坐在椅子上哼哼,受伤重的还在手术室里没出来。
潘哲在医院里转了一圈,看着这满地狼藉,心里气得脸色铁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