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艇师傅凭借着多年在这片海域驰骋练就的娴熟技艺,稳稳地驾驶着快艇,
如同一尾灵动的鱼,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穿梭,朝着对面的港口驶去。
终于,快艇缓缓靠近岸边,稳稳地靠了岸。师傅脸上带着热情的笑容,那笑容仿佛能驱散众人心中的阴霾,
他大声说道:“孩子们,大家跟我来,我的车子就在路边。”
说罢,他动作利落地率先上岸,熟练地抓住快艇的绳子,将其紧紧固定在岸边的系缆桩上,整套动作一气呵成,尽显专业与干练。
邓州毅小心翼翼地扶着滕子京,眼神中满是担忧与焦急,嘴里不停地呢喃着:
“京爷,我们遇到好心人了,我这就送你去医院,你一定要给我撑着啊!”
此刻的滕子京,与往日的霸气判若两人,由于失血过多,他的嘴唇和脸色苍白如纸,
毫无生气,整个人显得病恹恹的,仿佛一阵微风就能将他吹倒。
邓州毅深吸一口气,使出浑身力气扶起滕子京,试图背他上岸。
然而,船身因他们的动作晃了晃,邓州毅脚下一滑,差点摔倒。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安姌眼疾手快,一把起身,稳稳地扶住了不省人事的滕子京。
余飞看着这一幕,心中泛起一阵复杂的情绪,极不情愿地说道:“安姌姐,我来吧!”安姌没有理会他,快步上了岸。
余飞见状,气鼓鼓地小声嘟囔了一句:“走吧!”
邓州毅一脸不好意思,赶忙说道:“谢谢!”随后,二人同心协力,小心翼翼地抬起滕子京上岸。
他们跟在快艇师傅身后,穿过一排排整齐排列的船只,那些船只在海风的吹拂下,
轻轻摇晃,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大海的故事。
不一会儿,他们来到了热闹非凡的街道上。街道两旁,店铺林立,行人摩肩接踵,各种叫卖声、交谈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曲繁华都市的交响乐。
安姌焦急地环顾四周,关心地问快艇师傅:“师傅您的车子在哪儿呢?”
快艇师傅抬手向前一指,说道:“到了,就在前面了。”言毕,就见一辆略显陈旧的工具卡车停在街边。
师傅走上前去,打开后排车门,略带歉意地说道:“孩子们快上车,可能会有点味道,我通常晚上会出海打鱼,用它来运输。”
安姌一脸紧张,但仍不失礼貌地说道:“没关系的大叔,谢谢您。”
余飞和邓州毅抬着滕子京走近车子,安姌率先毫不犹豫地钻了进去。
余飞一脸疑惑,不了解地询问:“安姌姐,你坐进去干嘛?”
安姌心急如焚,没好气地说道:“别废话了,救人要紧,快。”
邓州毅看着傻傻的余飞,话不多说,忙放下滕子京,扶着他坐进车子里。
安姌则小心地扶着滕子京,生怕他受到一丝颠簸。随即,邓州毅也迅速坐进了滕子京身边。
余飞愣在当场,心中五味杂陈不知所措。安姌见他还没动静,心急如焚地喊道:
“小飞快上车啊,还愣着干嘛?”余飞这才如梦初醒,转身快步走进副驾驶室上车。
快艇师傅动作利落,迅速发动引擎,随着一阵低沉的轰鸣声,车子缓缓驶离停车位。
他一边熟练地操控着方向盘,一边热心地安抚众人道:“就近就有一家医院,大家不必太紧张。”
此时,街道上熙熙攘攘,来来往往的人群如潮水般涌动。
安姌透过车窗,看到快艇师傅的车子在人群中左右摇摆地躲避着,滕子京靠在她身上也跟着身形摆动。
她不禁心中一紧,友情提醒道:“大叔,注意行人安全。”
快艇师傅自信道:“美丽的姑娘放心,我在这条街上行驶了三十多年了,不会有事的;
这条街,就是我们老百姓生存的地方,每天都会这么拥挤的,我们都已经习以为常啦!”
余飞扭头看向邓州毅没好气道:“小子,你家爷你能不能护着点儿?”
邓州毅满脸愧疚,不好意思地伸手扶起滕子京的肩膀,让滕子京的重心稳稳地靠在自己怀里,仿佛这样就能给予他更多的支撑。
一脸尴尬的道歉道:“不好意思,安大小姐。”
安姌轻轻摇了摇头明白余飞的气,毕竟几天前,这两个人可是对余飞痛下死手过。
没想到现世报这么快就反转了,换谁可能都不能对自己的敌人,宽容大度吧?
在快艇师傅熟练的驾驶下,车子终于驶出了热闹的街道。
刚刚感觉道路畅通时,只见师傅一个漂亮的漂移,精准地转了一个弯,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迅速驶进了医院门口。
随着一声尖锐的刹车声,师傅稳稳地拉起手刹,推门下车。他快速跑到后排,打开车门说道:“下车吧,小心点。”
余飞和安姌同时下车,安姌心急如焚,转身便如离弦之箭般跑进大厅里面找医生。
余飞虽然心里仍不情愿,但还是和邓州毅抬着滕子京下车。
在快艇师傅的带领下,他们刚走近大厅,就看见安姌紧张地朝着门口跑了过来,还一边用力摆摆手道:“医生快点,这边。”
紧接着,医护床的轮子在光滑的地面上发出有节奏的滚动声,仿佛是生命的倒计时。
大家七手八脚地,小心翼翼地把滕子京放在医护床上,随后医护人员迅速推着床疾步跑向急救室。
几人看着冰冷的门哗啦一声关闭,门头的红色灯牌亮起,那醒目的红色仿佛是一颗沉重的石头,压在每个人的心头。
邓州毅瞬间仿佛被抽离了身上所有的力气,双腿一软,一个不稳颠坐在门口的长椅里。
快艇师傅见状,忙伸手扶了他一把,看着他衣服上血渍呼啦的,关切地问道:“小伙子,你没事吧?”
邓州毅眼神呆滞,缓缓地摇摇头,声音沙哑地说道:“谢谢您大叔,要不是您的帮忙,我真不知道会怎么样?”
说着,他伸手在内衬兜里掏出一张卡,塞进快艇师傅扶着他胳膊的手里,继续感恩道:“大叔,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这张卡您拿着。”
快艇师傅连忙摆摆手,真诚地说道:“小伙子你自己拿好,你的朋友他还不知道什么情况呢,
出门在外用钱的地方还多着呢!我只是举手之劳,不值一提。”
二人互相推脱着,余飞见状,拉起安姌的手,没好气道:“行了,别假惺惺啦!人已经帮你送来医院了,我们也该走了。”
邓州毅看向余飞,停下了与快艇师傅的推搡。他一脸严肃,一本正经地道歉道:
“之前的事,我向你道歉,今天的事,非常感谢,我欠你们一个人情,日后有需要的地方,我定会竭尽全力回报。”
余飞气鼓鼓地说道:“不需要,姐我们走。”说罢,便拉着安姌朝着出口方向走去。
快艇师傅无奈地看了看他们,也跟着一起走去出口方向。
邓州毅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落寞的神情愈发明显,无力地瘫坐在椅子里,
眼神空洞地望着急救室的门,心中满是担忧与自责。
安姌被余飞一路半拉半拽着,脚步匆匆地走出了医院大厅门口。
医院外的阳光明晃晃地洒下来,却驱散不了她心头那一抹因滕子京伤势而起的阴霾。
她突然停下脚步,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缓缓转身,迈着轻盈却又坚定的步伐,走近跟在身后的快艇师傅。
她微微仰头,脸上挂着温婉且真诚的笑容,轻声说道:“大叔,今天的事真是太感谢你了。
原本计划好的出海行程,现在看来只能取消了,快艇我们不租了,您回去吧!”话语间,满是感激与歉意。
余飞一听,顿时急了,赶忙上前一步,伸手想要阻拦安姌,大声说道:
“安姌姐,你想要做什么?咱们原本开开心心的出海计划,就这么泡汤了,就因为他们?”
他满脸不解与焦急,眼神透露出对安姌决定的不满。
快艇师傅脸上依旧挂着那和蔼可亲的微笑,如同春日里的暖阳,让人心里不禁一暖。
他摆了摆手,慈爱的说道:“孩子们,没关系的。如果你们之后还想要出海观景,这是我的电话。”
说着,他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含有咸腥味的名片,递给安姌,
“我叫奥利,找我租船会比港口租赁公司便宜些。租金我退给你们,你们的两位朋友,看样子情况都不太好,在这个时候,还是需要有人帮帮他们的。”
他的目光中满是关切与善意,那是一种历经岁月沉淀后所拥有的宽厚与仁慈。
余飞一听,急忙解释道:“奥利大叔,我们和他们可不是朋友……”
话还没说完,安姌便一把拉过余飞,将他挡在自己身后,同时伸手轻轻捂住余飞的嘴,打断了他想要继续说下去的话。
她依旧微笑着,眼神坚定地看向奥利大叔,说道:“奥利大叔,租金您收着吧。
等我的朋友他们安然无恙后,我们电话联系您,再出海观景去看鲸鱼海豚。
这次的意外打乱了计划,但我相信之后我们还是会有机会享受那美妙的出海之旅的。”
“安姌姐,你忘了滕子京对你的伤害了吗?干嘛还要管他死活?让他自生自灭算啦!”
余飞挣脱开安姌的手,满脸的抱打不平,情绪激动地说道。
他实在不理解安姌为何对伤害过她的人还如此上心,心中的怒火噌噌往上冒。
安姌轻轻搂住余飞的肩膀,像是在安抚一个闹脾气的孩子,同时护着他,
再次看向奥利大叔说道:“奥利大叔,您回去吧!今天真的麻烦您了,拜拜……”
她的眼神中既有对奥利大叔的感激,又有对余飞的安抚,还有一种不容置疑的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