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程煜正抱着江朔,迈着稳健的步伐,悠然地朝着办公室门口走去。
就在即将踏入办公室的瞬间,一阵急促且凌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
只见一名保安神色慌张,带着同样气喘吁吁的闫凯,如一阵旋风般朝着他们的方向狂奔而来。
闫凯跑得满脸通红,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浸湿了他的衣领。
慌乱之中,闫凯慌不择路,一个不小心,肩膀重重地撞到了一名工作人员。
那工作人员手中正捧着一叠文件,被这突如其来的碰撞吓得不轻,文件散落一地。
工作人员神情愤怒,满脸不悦地大声质问道:“你什么情况?干什么呢这是?”那声音在安静的办公区域显得格外突兀。
保安见状,赶忙双手合十,一脸歉意地说道:“对不起对不起,实在不好意思,
我们找小少爷江朔,情况紧急,实在是对不住了。”说罢,便又拉着闫凯继续朝办公室的方向赶去。
江程煜听到声响,脚步微微停顿了片刻,眉头轻皱,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
但并未多言,只是轻轻推开办公室的门,抱着江朔走了进去。
与此同时,荣石山抱着一沓文件,从会议室不紧不慢地走了出来。
他看到眼前这混乱的场景,不禁微微皱眉,脸上露出严肃的神情,语气严厉地训斥道:
“这是工作的地方,大家能不能稳重点?培训的时候怎么学习的规矩?
如此慌里慌张,成何体统!”他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回荡在周围。
闫凯顾不上荣石山的训斥,依旧气喘吁吁地说道:“荣助理,我找江朔,家里出大事啦!”那焦急的语气中透露出事情的严重性。
荣石山听后,心中一紧,没好气道:“跟我走吧!”说罢,便转身带着闫凯朝着办公室的方向匆匆走去。
此刻办公室内,江朔再也忍不住心中积压已久的委屈。
这些日子以来,爷爷突然病倒,公司招标会迫在眉睫,自己年纪虽小却要独自面对诸多压力,种种情绪如决堤的洪水般涌上心头。
他哭得鼻涕眼泪一大把,肩膀不住地颤抖着。江程煜看着心疼不已,脸上满是自责与愧疚,轻声说道:
“对不起,臭宝,是我不好,是我太自私,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给你造成了这么多生活上的困扰。”他的声音充满了温情与懊悔。
“谁要你道歉啦,道歉有用吗?”江朔带着哭腔反驳道,心中的委屈愈发浓烈。
江程煜没有说话,只是马上伸手拿起桌上的抽纸,想要帮江朔擦拭脸上的泪水和鼻涕。
然而,江朔却一把打开他的手,大声说道:“我不要你擦,我就要哭,我要把这么久以来的憋屈都哭出来。”说完,哭得更加伤心了。
江程煜深知江朔这段时间一定承受了常人难以想象的压力,所以才会跟他闹脾气。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起身默默走近卫生间,打开水龙头,拿起一条毛巾浸湿,准备等江朔情绪稍微平复一些再给他擦拭。
就在这时,荣石山带着闫凯推门走了进来。闫凯一看到江朔哭得如此伤心,整个人瞬间愣在了原地,脸上满是错愕与不知所措。
荣石山见状,急忙将手中的文件放在办公桌上,快步走近江朔,一脸关切地问道:
“臭宝,你怎么样?是不是刚刚被那些老家伙吓坏了?”他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抚摸着江朔的头,试图安慰他。
闫凯这才回过神来,结结巴巴地说道:“江…江朔,关关山…他打电话给我,说…江程煜不见啦!”
江朔听到这话,哭声瞬间止住,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闫凯,眼神中透露出疑惑与不解。
闫凯被江朔这样直勾勾地看着,浑身不自在,赶忙说道:“对…对不起江朔,我们马上去找,你不要担心,我们一定找到他为止。”
说完,闫凯刚转身准备离开去寻找江程煜,却突然发现江程煜手里拿着毛巾,呆呆地站在他身后。
闫凯被吓得一个不稳,直接摔倒在地。“江…江程煜,你这是…醒了?哈哈哈…你终于醒了,真是太好了。
我马上告诉小师妹,让她不要整天没事抹眼泪了。”闫凯激动得语无伦次,脸上洋溢着惊喜的笑容。
江程煜看着坐在地上的闫凯,正准备掏出手机拨打给白锦蓉汇报这个好消息。
江程煜见状,忙大声制止道:“不要…”
闫凯一脸不解,疑惑地问道:“为什么?大家都很担心你,你现在醒过来了,这不是好事吗?”
江程煜微微低眉垂目,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缓缓说道:
“我不知道,总之先不要声张,告诉家里那个人,我在公司,不要让他着急就行啦!”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言说的忧虑,似乎在担心着什么。
刹那间,办公室里仿佛时间凝固了一般,陷入一片死寂般的肃静。江程煜迈着沉稳且略显凝重的步伐,缓缓走近江朔。
他的目光柔和而专注,手中紧握着那条浸湿的毛巾,轻轻抬起手,小心翼翼地帮江朔擦拭着脸颊上脏兮兮的鼻涕和眼泪。
江朔静静地坐着,任由江程煜为他擦拭,这一刻,办公室里安静得只能听到彼此轻微的呼吸声。
就在这看似平静的瞬间,江程煜的脑海中如幻灯片般突然浮现出一个感人至深的画面。
那是一段不堪回首却又刻骨铭心的往事:曾经,他出于医者的仁心去救助一位受害者,
然而,世事无常,却被别有用心的人指证为杀人凶手,随后便被警方无情地抓捕。
在经历了那段黑暗且煎熬的日子后,他终于重获自由,回到家中。
彼时,穆小吉一见到他,仿佛所有的委屈与担忧在那一刻瞬间决堤,哭得鼻涕眼泪一大把,那模样让人看在眼里,疼在心上,心酸不已。
江程煜笑言:“你丢不丢人,这么多人看着你呢!”
穆小吉仿佛一个三岁的小孩,故意在江程煜的肩膀上蹭着鼻涕眼泪。
“我不管,就要哭,以后不许你离开我半步。你个闯祸精,没有我在,你出门就闯祸。
在落山机给自己设计的狗链子带回来没有?我要把你拴在家里,以后不许乱跑。”
江程煜笑靥如花,眼中满是宠溺,温柔地说道:“带了带了,就在行李箱里,给你拴、随便拴。”
江程煜语调宠溺,抽了纸巾,小心翼翼地帮他擦着眼泪和鼻涕道:“咦,花猫都没有你脏。”那动作轻柔而珍视。
“你是嫌弃我了吗?”穆小吉疑问。
“没有,珍视还来不及呢!哪能嫌弃一说。好了,不哭了哈;我都回来了不是。”江程煜安抚的解释道。
随即,沉浸在那段回忆中的江程煜,眼神变得尤为深情且迷离,手中的动作也不由自主地僵滞在半空。
“小爹爹,你怎么啦?”江朔那清脆而带着关切的声音,如同一道明亮的光线,瞬间将江程煜从回忆的深渊中拉回现实。
江程煜微微一怔,忙迅速收回思绪,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故作轻松地说道:
“我没事,那个…你回去吧!今晚我和江朔准备一些明天招标会上的材料,就不回去了。
你们两个自由活动吧!”他的语气尽量显得自然,但仍难掩一丝疲惫与仓促。
闫凯听到这话,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缓缓起身,脸上带着一丝犹豫与不解,说道:“好,那…我就…回去啦!”
江程煜似乎生怕闫凯忘记,急忙补充道:“我的事儿,暂时不要声张。”闫凯心中虽充满疑惑,但还是顺从地点点头。
在荣石山的示意下,他默默地跟在荣石山身后,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办公室,轻轻带上了门。
随着门缓缓合上,办公室里再次只剩下江程煜和江朔两人。
江程煜深知此刻不宜再沉浸在回忆中,于是迅速调整状态,岔开话题道:
“臭宝,你还记得远程切入系统的方法吗?今天我们要做的,可是一项极具挑战性的任务。
我们需要运用专业的网络技术手段,突破各大企业严密的网络安全防护体系,从而窃取他们的资金流水账单,以及其他各类往来清单。
这些数据对于我们来说至关重要,它们就像是打开胜利之门的钥匙,
只要我们能找到他们的确切证据,明天在招标会上,我们就能占据绝对的优势,一举拿下项目。”
江程煜一边说着,一边用坚定的眼神看着江朔,仿佛在传递着一种无形的力量与信心。
江朔听罢,眼睛瞬间一亮,如同夜空中闪烁的星辰,兴奋地说道:“这倒是一个好办法,我这就开始。”
江朔对这类技术操作充满了热情与自信,他早已迫不及待地想要大展身手。
江程煜看着江朔那跃跃欲试的模样,不禁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但同时也不忘有情提醒道:
“记得后面屁股擦干净。我们这次行动虽然是为了获取关键信息,但也要确保不留下任何蛛丝马迹,避免给我们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这就要求我们在运用网络技术入侵系统时,要采用高级的反追踪和数据清除手段,确保我们的操作不会被对方察觉。”
江朔听了,调皮地笑哈哈道:“小爹爹你好坏哦,嘴巴还不干净。”
江程煜对上江朔仰头看自己的目光,望着那张稚嫩的小脸蛋儿正带着调侃的神情,不禁伸出左手捏了捏他的脸颊。
江朔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心里明白江程煜的提醒至关重要。
他迅速调整状态,坐到电脑前,手指在键盘上轻快地舞动起来,开始运用自己精湛的技术,向着目标系统发起挑战。
而江程煜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眼神中满是对江朔的信任与期待,同时也时刻准备着在关键时刻给予帮助与指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