湍流不息的河水,沿着那蜿蜒曲折的河床,不知疲倦地流淌了那么多年。水流潺潺,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故事。
穆小吉此时口干舌燥,喉咙似要冒烟一般,他缓缓蹲在河边,动作轻柔地双手轻轻捧起一掬清水,
那清凉的触感从掌心传来,他迫不及待地将水送至嘴边,大口大口地喝着。
爽爽的口感,让他疲惫的身心得到了片刻的舒缓,也不禁让他特别怀念这个山清水秀的地方。
喝罢,他抬起胳膊,用那有些破旧的衬衫袖子随意地擦了擦脸颊。
就在这时,他敏锐的耳朵捕捉到了一阵细微的脚步声。他心中一惊,警觉地急忙起身,像一只受惊的小鹿,迅速向河边一块巨大的石头跑去。
他侧身躲在石头后面,大气都不敢出,眼睛紧紧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脚步声渐行渐远,穆小吉这才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朝着树林方向看去。
只见江程煜背着一个背篓,手里拿着一个小锄头,步伐坚定地大步流星走进了树林里。
穆小吉收回目光,转身又看向那座新建的小竹屋。他眉头微皱,心中疑惑顿生,半天也不见一个女人的身影。
他不禁自言自语道:“那天看他妻子的样子,这两天应该生了才对,怎么这两天在这儿也没听到孩子哭呢?”
说罢,他猫着腰,蹑手蹑脚地偷偷走近那座新搭建的竹屋。
他伸出手,轻轻打开窗户门扇的一条缝,目光顺着缝隙在屋里环顾四周,却发现屋内空空如也,根本就没人住。
穆小吉更加疑惑了,心中暗自思忖:“难不成,娘家人觉得这里委屈了姑娘,接回娘家去啦?”
带着满心的疑问,他又偷偷溜进自己常常住的屋后。他透过窗棂,将目光投进屋内,发现屋里的一切竟与往常一般无二。
穆小吉缓缓蹲下身子,无力地坐在墙根下,对于江程煜的冷漠,他满心无奈,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双手撑着下巴,眼神有些空洞地看着远方茂密的树林深处,陷入了沉思。
忽然,一股奇怪的味道钻进了他的鼻腔。他心中一惊,下意识地起身,抬头一看,只见天空中浓重的黑烟滚滚升起。
他心中暗叫不好,急忙绕到屋子前面。这才发现,江程煜正手持火把,站在院子里,竟在烧房子!
穆小吉大惊失色,大声喊道:“小魔兽,你疯了?这可是你的家,为什么把它烧掉。”
一边说着,一边心急如焚地冲上去,试图跟江程煜抢夺火把。
然而,江程煜毫不留情,用力一甩,竟一把把穆小吉摔倒在地。
穆小吉心中明白,自己论武力根本打不过江程煜。慌乱之中,他急忙调动真气,准备像江朔一样,凝聚门口河流的水来救火。
可是,他越是着急,那真气越是不听使唤,怎么也调动不起来。他眼睁睁地看着大火肆虐,即将吞噬那座新搭建的竹屋。
此时的江程煜,竟手持火把,一步步走近主房,然后毫不犹豫地将火把扔进了屋里。
穆小吉心急如焚,大声吼道:“江程煜…你这是要干什么?”然而,江程煜并未理会他,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小竹屋。
穆小吉看着熊熊燃烧的大火,心急如焚。他在院子里慌乱地拎起一只竹桶,不顾一切地拼命向河边跑去。
他气喘吁吁地打满水,又仓惶地跑回院子里,将水浇向火势稍弱的一处。
就这样来来往往,他累得气喘吁吁,双腿像灌了铅一般沉重。但火势凶猛,眼看小竹屋即将化为灰烬。
穆小吉停下手中的动作,呆呆地站在原地。忽然,他笑了,笑声中带着无尽的悲凉与绝望,
“哈哈哈……原来人在弥留之际,最想留住的不是生命,而是再也触碰不到的温度。”
他的声音在这弥漫着烟火味的空气中回荡,显得如此孤寂与落寞。
“哈哈哈……”穆小吉一边癫狂地笑着,一边脚步踉跄地朝着主房走去。
他手中的竹桶不知何时掉落在地上,溅起一小片尘土,然而他却浑然不觉,也丝毫不去关心。
此时的主房内,火势已然旺盛,凶猛的火舌肆意地舔舐着屋内的一切,滚滚浓烟弥漫在空气中,刺鼻的气味令人窒息。
穆小吉毫不犹豫地径直走进这一片火海之中,他的身影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如此渺小而又决绝。
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声喊道:“对不起……江程煜,这辈子是我的错,我无以弥补。对不起啦!”
那声音中充满了悔恨与自责,仿佛要将这压抑已久的情感在这一刻全部宣泄出来。
话音刚落,只听“咔嚓”一声巨响,被大火烧得脆弱不堪的主梁终于承受不住自身的重量,轰然掉落。
穆小吉躲避不及,瞬间被主梁重重地压倒在地。他被压得呼吸困难,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但脸上却浮现出一抹苦涩的笑容,微弱地说道:“对不起,小魔兽……是我今生负了你。”
说完,他缓缓闭上了眼睛,仿佛在这无尽的黑暗中,他终于找到了一丝解脱。
与此同时,在一个神秘而黑暗的空间里,四周弥漫着若有若无的雾气,透着一股神秘而阴森的气息。
书灵老者老陈迈着慢悠悠的步伐,脸上挂着似有似无的笑容,笑呵呵地走近江程煜身边。
他看着江程煜,眼中闪过一丝狡黠,随后开口嘲笑江程煜道:“傻小子,你为了彻底断了他的念想,竟然一把火烧了小竹屋。
你可知道,你这么做等同于自断后路。如今你没了灵魂宿主,就如同孤魂野鬼一般,再也经不起阳光的沐浴啦!”
江程煜静静地盘膝打坐在那里,低着头,宛如一座沉默的雕像,对书灵老者的话没有做出任何回应。
书灵老者见江程煜不说话,似乎并不打算就此罢休,他继续试探道:
“回去你的肉身里去吧!这样你还可以跟你爱的人在一起。”
江程煜听到这话,终于有了反应,他冷冷地回怼道:“无稽之谈。”声音低沉而坚定,仿佛对书灵老者的提议十分荒谬。
书灵老者却并未生气,反而笑言:“你之所以会沉睡不醒,是因为时空错乱。
你看,如今你把小竹屋一把火给烧了,平行空间里没有了你的宿主,也就生存不了多久。
而现实世界中只有完好无损的肉体,那便是你唯一的宿主,你只能回去你的身体里去啦!
至于你和穆小吉以后怎么相处,那就跟我没关系啦!”说罢,书灵老者伸出剑指,在空气中快速地画了一个奇异的符文。
那符文闪烁着淡淡的光芒,仿佛蕴含着神秘的力量。紧接着,他猛地一掌,将那符文打进江程煜的脑门儿。
江程煜只感觉一股强大的力量瞬间涌入体内,还没来得及说句完整的话,
“你……”一个字,自己便如同鬼魅一般,瞬间消失在这黑暗的空间里。
与此同时,江程煜只觉得热乎乎的液体,随着鼻腔缓缓流进了胃里,一种奇异而又复杂的感觉涌上心头。
而在现实世界的海景别墅里,关山正专注地完成流食注射。他学着江朔认真的模样,小心翼翼地把食管收拾干净收好。
随即,他把碗和注射器等东西整齐地放进托盘里,轻手轻脚地离开卧室,生怕打扰到沉睡中的江程煜。
就在这时,原本沉睡的江程煜,眼珠子开始在眼皮底下微微转动着,仿佛在黑暗中努力寻找着光明。
紧接着,他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他的目光有些迷茫,环顾四周,熟悉的海景别墅的布置映入眼帘,
他心中不禁呢喃道:“海景别墅?我不应该在医院的吗?”
他试图挣扎着起身,然而右手却像是失去了控制一般,不听使唤,浑身更是没有丝毫力气,仿佛所有的力量都在沉睡中被抽离。
他心中暗自嘟囔:“现在什么时候啦?我这是躺了多久?浑身都没有了一丝力气,从医学专业的角度来讲,我至少应该躺了上年之久才对。”
江程煜深知自己此刻的状况不容乐观,他闭上眼睛,开始集中精神,调动体内的真气。
他试图让那股神秘而强大的力量,沿着身体的经络缓缓运行,
去打通身体各项机能,妄图让自己尽快恢复体力和自主能力,重新掌控自己的身体。
不知过了多久,关山轻手轻脚地回到卧室,他微微皱眉,脸上写满了疲惫与担忧。
他下意识地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轻轻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都午夜了,也不知道江朔那边怎么样啦?
宋总这个时候犯病,真是屋漏又逢连夜雨,这一家子可算是乱套啦!”
说罢,他将手机放在一旁,准备靠在沙发里眯一会儿,稍作休息。连日来的奔波与紧张,让他的身体和精神都达到了极限。
然而,他刚闭上眼睛,还未进入梦乡,关山的手机铃声骤然响起。
那清脆的铃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惊得他猛地睁开眼睛。
关山一个机灵起身,迅速拿起手机,看到屏幕上显示是闫凯的电话,他心中一紧,
急忙接通,关切地问道:“闫凯,宋总的情况怎么样?”
电话那边传来熟悉而又略显稚嫩的声音:“关山叔叔,我是江朔。”
关山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赶忙问道:“江朔,你爷爷他现在什么情况?”
江朔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镇定:“爷爷刚刚做完手术出来,已经送到重症监护室观察了。
目前情况还不太稳定,医生说需要密切留意。我这边一时半会儿实在回不去了,小爹爹就只能交给你帮忙照顾了。
记得每隔一小时帮他翻个身,这样能防止他长时间卧床产生褥疮。
另外,我预订了餐饮,到时候就会送到家里,你记得下楼去拿就好。”
江朔有条不紊地安排着,语气中虽带着疲惫,但更多的是坚定与成熟。
“好的小少爷,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会照顾好江先生的。”
关山连忙回应道,心中对江朔小小年纪就如此沉着冷静感到既心疼又佩服。
“我明天得跟荣爷爷到公司开一个招标会的会前准备会议,公司现在正是需要我的时候。所以关山叔叔,小爹爹就辛苦你多照应啦!”
江朔再次叮嘱道,言语间满是对江程煜的担忧和对关山的信任。
“小少爷,你就安心去忙公司的事吧,有我在,一定不会出问题的。你自己也要注意休息,别太累着了。”
关山说道,他深知此刻江朔身上肩负的压力,不仅要担心爷爷的病情,还要操心公司的事务。
“嗯,谢谢关山叔叔。有什么情况,我们随时保持联系。”江朔说完,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