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四章 云可依的秘密
夜色如墨,泼洒在风雨归楼偏僻的别院之中。院外的梧桐叶被晚风拂得轻响,月光透过窗棂,洒下一片清辉,将屋内的景象勾勒得朦胧而诡谲。
风雨归楼的寝院静得只剩檐角风铃轻响,云可依推门而入时,屋内已漾着淡淡的暖香。
菁菁正候在浴桶旁,见云可依进来便躬身行礼:“楼主,冰水已经备好。”
云可依目光扫过浴桶中浮着的梅花花瓣,指尖轻触水面试了试温度,唇角勾出一抹浅淡的弧度,语气却瞬间沉了下来。
“老规矩,三层守护。没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闯入,违抗者——死。”
“是,楼主。”
菁菁应声时没有半分犹豫,垂首回道,“三百名女杀手已在院外层层布防,您这小院,便是一只飞鸟也进不来。”
“好,出去吧。”
云可依抬手挥了挥,声音里添了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今晚,辛苦你们了。”
“属下告退……”
菁菁轻步退出门外,将房门悄然合上。
屋内只剩烛火跳跃,云可依缓缓解开衣襟,褪去衣裙,白皙的肌肤在暖光下泛着细腻的光泽。
云可依轻抬玉足踏入浴桶,冰凉的水流漫过腰际,浮在水面的白梅花瓣轻轻蹭过她的手臂,衬得那片肌肤愈发水嫩,像浸了月光的暖玉。
冰桶里的冷水沁得肌肤发紧,云可依却只觉得一股灼热从骨血里翻涌上来,脸颊染着不正常的绯红,呼吸都带了几分滚烫。
桌上的弑魔剑忽然嗡鸣震颤,一道流光从剑鞘中跃出,在空中凝成人形——竟是萧慕寒的模样,白衣胜雪,眉眼清隽,径直走向浴桶。
飞鸢说道“主人……我来了……”
云可依闭着眼睛嗯了一声“嗯……”
飞鸢故作萧慕寒的声音说道“依儿,别怕,我在……”
云可依一听,睁开眼撞见那熟悉的面容,浑身一僵,沙哑着嗓音呵斥:“变回去,别用王爷的样子!”
飞鸢俯身,指尖悬在云可依发烫的额前,声音温和如春风:“我变成萧慕寒的样子照顾你,会不会舒服一些?”
话音刚落,云可依的瞳孔骤然染上猩红,原本清明的眼神变得混沌,周身气息也紊乱起来。
“变回去,我不想见他……”
飞鸢脸色一沉,立刻上前,掌心抵在云可依的背心,温润的灵力源源不断地涌入她体内,试图压制那股失控的力量。
“不要……我知道……你喜欢他……喜欢的无法自拔……”
大浴桶中,冷水早已被染得温热,水面氤氲着薄薄的水汽,却驱散不了云可依体内翻涌的灼热。
“你?算啦……随你吧……”
云可依泡在水中,原本白皙的肌肤此刻泛着不正常的潮红,额角的碎发被汗水濡湿,紧紧贴在皮肤上。
一股难以言喻的剧痛从四肢百骸传来,体内的妖力如同脱缰的野马,疯狂地冲撞着云可依经脉,每一次冲击都让她几欲昏厥。
飞鸢着急的说道 “主人……撑住……”
“嗯……”
云可依的眼睛早已失去了往日的清澈,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慑人的赤红,如同燃烧的炭火,映得她眼底翻涌着痛苦与挣扎。
“主人……你的眼睛……”
头顶更是源源不断地冒着白色的热气,与浴桶中的水汽交织在一起,模糊了云可依的身影。
“呃……”
一声压抑的痛哼从云可依齿间溢出,声音微弱得仿佛随时都会断绝。
浴桶边,飞鸢顶着萧慕寒的模样静静伫立。
他白衣如雪,墨发垂肩,眉眼间带着几分平日里少见的急切与担忧。
“坚持住……今夜的妖力暴涨的厉害……”
飞鸢跳入浴桶,便一直将掌心抵在云可依的背部,源源不断的灵力如同涓涓细流,试图疏导她体内失控的妖力。
飞鸢急切的说道“遭了……灵力不够了……妖力快控制不住了……”
可那妖力太过凶戾,如同沸腾的岩浆,不仅难以驯服,反而一次次将飞鸢的灵力反噬回来。
“主人,撑住!”
云可依气喘吁吁的说道“飞鸢……你快走……我自己能扛过去……”
“不行……我们一起……面对……怕什么……我们一定能行……主人……”
飞鸢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掌心下的身躯在不断地痉挛,云可依的气息也越来越微弱,如同风中残烛,随时都会熄灭。
飞鸢加大了灵力的输出,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脸色也渐渐变得苍白。
“主人……今晚一定要挺过去……别睡……主人……”
云可依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体内的妖力如同无形的利刃,在她的经脉中肆意切割。
云可依想抓住什么,却只抓到一片虚无,只能任由那股毁灭性的力量在体内横冲直撞。
云可依说道“飞鸢……你快走……我快控制不住了……”
飞鸢继续向云可依输入灵力“我不走……主人在哪,我在哪……”
云可依能感觉到飞鸢的灵力在努力保护着她,可那点温暖在汹涌的妖力面前,显得如此渺小。
云可依有些生气的说道“快走……这里很危险……”
“不走……我走了,就没人照顾你了……”
飞鸢焦急地看着云可依,赤红的眼底翻涌的痛苦几乎要将他淹没。飞鸢下意识地抬眼望向窗外,一轮圆月高悬在夜空,如同银盘般皎洁,清冷的月光洒进来,却照不进这屋内的绝望。
“没想到……这次的妖力蜕变,会难熬到这种地步。”
飞鸢喃喃自语,心中满是懊悔与自责。若是她的灵力再强一些,若是她能找到更好的办法,云可依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夜空中,原本皎洁如银盘的圆月,渐渐被厚重的乌云从边缘开始吞噬。墨色的云絮如同贪婪的巨兽,一点点啃噬着月光,天地间的清辉随之愈发黯淡。
飞鸢说道“原谅……今晚是天狗食月……难怪,妖力暴涨的这么厉害……”
终于,最后一缕月华被乌云彻底遮蔽,圆月完全隐没在黑暗之中,只余下天幕上一片沉沉的墨黑,唯有云层边缘偶尔泄出一丝微弱的灰光,映衬着这突如其来的夜之死寂,月全食的阴霾笼罩了整个大地。
“啊……啊……啊……”
云可依的气息越来越微弱,已经微弱到几乎感觉不到。
“主人……快醒醒……别睡……”
飞鸢心中一紧,一股决绝涌上心头。
飞鸢知道,若是再犹豫,可依就真的回天乏术了。
没有丝毫迟疑,飞鸢将体内所有的灵力毫无保留地调动起来,如同奔腾的江河,尽数涌向云可依的体内。
“我将所有灵力都给你,主人……快醒过来……”
“轰——”
两股力量在云可依体内剧烈碰撞,一股强大的气浪从浴桶中扩散开来,将屋内的桌椅掀翻在地。
飞鸢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体内的灵力瞬间告罄,维持人形的力量也随之消散。光芒闪过,原本的萧慕寒身影消失不见,一只通体赤红的小鸟从水中跌落在浴桶边缘,羽毛凌乱,气息奄奄。
“遭了……我变成一只小小鸟了……灵力耗竭了……”
小红鸟艰难地眨了眨眼睛,看向浴桶中的云可依。
“主人……你,没事吧?”
云可依已经不再挣扎,静静地坐在水中,双眼紧闭,脸色依旧苍白,但那股汹涌的妖力似乎被暂时压制住了。
“主人……你快醒醒,你别吓我啊!”
云可依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只是眉宇间依旧萦绕着挥之不去的疲惫,显然已经昏昏欲睡。
“怎么办?怎么办?”
小红鸟焦躁地在浴桶边蹦跳着,清脆的鸟鸣中满是慌乱。
“主人有危险,我现在这个样子,根本保护不了她!”
飞鸢抬头望了望窗外的被乌云遮住的圆月,脑中忽然闪过一个身影。
摄政王萧慕寒,那个三界至尊的转世,他的灵力深不可测,一定有办法救云可依!
“摄政王……不不……天帝陛下……去找他……”
没有时间犹豫,小红鸟拍了拍翅膀,尽管身体虚弱,却还是拼尽全力,朝着窗口飞去。
月光下,那抹小小的赤红身影如同流星般掠过夜空,朝着摄政王府的主院方向飞去,每一次振翅,都承载着对云可依的担忧与希望。
屋内,浴桶中的水汽渐渐散去,云可依依旧静静地坐着,仿佛陷入了深沉的睡眠。
窗外的月亮依旧被遮住,却无人知晓,这一夜,有人为了守护,耗尽了力量,有人为了求生,历经了生死。
而那只飞向主院的小红鸟,能否及时找到萧慕寒,拯救陷入危局的云可依?夜色,依旧漫长。
夜色已深,浓得化不开的墨色笼罩着整座城池,唯有风雨归楼的檐角挂着两盏昏黄的灯笼,在夜风中微微摇曳,投下斑驳的光影。
四周万籁俱寂,连虫鸣声都销声匿迹,只有偶尔掠过夜空的风,带着几分凉意,卷起地上的枯叶,发出沙沙的轻响。
一只通体赤红的小鸟拍打着疲惫的翅膀,艰难地落在风雨归楼的大门前。
它正是耗尽灵力变回原形的飞鸢,羽毛凌乱不堪,嘴角还沾着一丝血迹,一双黑豆般的眼睛里满是焦灼与急切。它抬头望了望紧闭的朱漆大门,刚想再次振翅飞入,却忽然听到一阵沉稳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飞鸢立刻警觉起来,扑棱着翅膀躲到了门旁的石狮子后面,探出小脑袋张望。
只见一辆装饰奢华的乌木马车缓缓驶来,车轮碾过青石板路,发出沉闷的声响。马车停下后,车夫恭敬地掀开帘子,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从车内走了下来。
“王爷……到了……”
“嗯……”
来人正是摄政王萧慕寒。他身着玄色锦袍,袍角绣着暗金色的云纹,腰间悬挂着一枚玉佩,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发出清脆的声响。他面容俊朗,眉宇间带着几分与生俱来的威严,一双深邃的眼眸如同寒潭,此刻却凝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他此时特意来接他的夫人云可依回府。
为了不暴露身份,只得深夜赶来……
马车后方,十几名身着黑衣的摄政王府护卫整齐列队,个个腰佩利刃,神情肃穆,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尽显王府的气派与严谨。
飞鸢看到萧慕寒,如同看到了救命稻草,再也顾不得隐藏,猛地从石狮子后飞了出来,径直扑到萧慕寒的脚边。
它急得在地上蹦跳着,张开小嘴想要呼喊:“王爷,不好了!主人有危险!”
可话音出口,却只剩下“叽叽喳喳”的鸟鸣声,尖锐而急促,根本无法传递半分有效信息。飞鸢急得团团转,一次次张嘴,却只能发出毫无意义的鸟叫,一双小眼睛里满是绝望与无助。
“遭了……灵力耗尽,都不会说人话了……不知道,王爷能不能感受到我要表达的意思……”
萧慕寒低头,看到脚边这只焦躁不安的小红鸟,眉头微微蹙起。他虽听不懂鸟叫,却从这小鸟异常的举动中察觉到了不对劲。这小鸟的眼神太过灵动,带着人类的焦急,绝非普通的飞鸟。更重要的是,自从云可依留在风雨归楼,他便一直心绪不宁,此刻看到这只反常的小鸟,心中的不安瞬间被放大。
“看来……今晚……不太平……”
萧慕寒下意识地抬头望向天空,只见原本高悬的圆月早已被厚厚的乌云彻底遮蔽,天地间一片漆黑,唯有远处的星光微弱得几乎看不见——竟是民间所说的“天狗食月”之象。
这样的异兆,往往伴随着不祥。
萧慕寒的心猛地一沉,愈发肯定今晚云可依必定遭遇了危险。
“依儿……你不会有事的对不对……”
“带我去。”
萧慕寒沉声开口,目光紧紧锁住脚边的小红鸟。他虽不知这小鸟为何会引他,但此刻,这是唯一的线索。
飞鸢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立刻振翅朝着风雨归楼的后院飞去,一边飞一边回头鸣叫,生怕萧慕寒跟不上。
萧慕寒紧随其后,脚步沉稳而急促,玄色的衣袍在夜色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身后的护卫们见状,也立刻提刀跟上,紧紧护在萧慕寒两侧。
刚绕过风雨归楼的前院,抵达后院的月亮门时,异变陡生!只见月光门后,密密麻麻地涌出数百名身着劲装的女杀手,她们个个面罩遮脸,手持利刃,眼神冰冷,如同黑夜中的鬼魅,瞬间将萧慕寒一行人团团围住。
“来者何人……擅闯禁地……死……”
寒光闪烁,杀气腾腾,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与肃杀之气。
萧慕寒说道“本王来接依儿回府……闪开……”
女杀手们二话不说,挥刀便朝着萧慕寒砍来,刀风凌厉,招招致命。
“住手!”
萧慕寒身形一滞,厉声喝道,同时抬手格挡,掌风呼啸,将迎面而来的几把刀震开,“自己人,本王前来接依儿回府!你们不必惊慌,本王不愿与你们动手!”
萧慕寒的声音沉稳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可女杀手们却仿佛没有听到一般,依旧攻势不减,刀光剑影之中,杀意更浓。
这时,一名身形略高的女暗卫越众而出,手中长剑直指萧慕寒,冷声道:“楼主有令,没有她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进入后院!”
“楼主?”
萧慕寒眉头皱得更紧,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耐与急切,“本王就是你们楼主云可依的夫君,你们难道不认识我吗?速速让开,否则休怪本王不客气!”
萧慕寒深知云可依此刻可能正处于危难关头,根本没有时间与这些女杀手纠缠。可那女暗卫却丝毫不为所动,冷喝一声:“动手!”
女杀手们再次发起猛攻,刀光如练,剑气纵横,将萧慕寒的退路彻底封死。
萧慕寒眼中闪过一丝厉色,他知道,今日若是不展露些实力,恐怕很难顺利进入后院。
萧慕寒不再留手,身形一晃,如同鬼魅般穿梭在刀光剑影之中,玄色的衣袍翻飞,掌风所及之处,女杀手们纷纷被震退,兵器落地之声不绝于耳。
萧慕寒下手极有分寸,只伤不杀,显然还是顾忌着这些人是云可依的手下。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之际,一道白色的身影如同闪电般从院内飞跃而出,落在了女杀手与萧慕寒之间。
来人面容俊逸,气质清冷,正是风雨归楼的大管家自祁。
自祁看到萧慕寒,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抱拳道:“王爷,深夜到访,不知有何要事?为何与我楼中女杀手动起手来?”
“自祁,别废话!”
萧慕寒语气急促,目光紧紧盯着自祁身后的院落,“本王要见云可依,立刻让开!否则,休怪本王拆了这风雨归楼!”
自祁脸色微变,沉声道:“王爷息怒,楼主已经安睡,此刻不便打扰……”
“安睡?”
萧慕寒冷笑一声,眼中满是担忧与急切,“她若安好,为何会有异兆显现,又为何这小鸟如此焦躁?本王是她的夫君,接自己的王妃回府,这也叫打扰?”
话音未落,萧慕寒不再理会自祁,周身灵力暴涨,一股强大的气场扩散开来,将周围的女杀手们震得连连后退。
萧慕寒口中低喝一声,身形化作一道残影,径直朝着院内冲去,速度之快,自祁根本来不及阻拦。
“王爷!”
自祁惊呼一声,想要出手阻拦,却被萧慕寒周身的灵力震开。
自祁看着萧慕寒的背影,眉头紧锁,随即转身对那些女杀手沉声道:“你们都退下吧!他是楼主的夫君,无需阻拦,在外守好院门即可!”
“是……”
女杀手们闻言,纷纷收刀退到一旁,眼神依旧警惕地盯着萧慕寒的背影,却不再上前阻拦。
萧慕寒丝毫没有停留,大步流星地朝着云可依居住的院落走去,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脚步也愈发急促。他不知道院内等待着他的是什么,只知道,他必须立刻见到云可依,确认她的安全。
夜色深沉,乌云依旧遮蔽着明月,风雨归楼的后院,气氛依旧紧张而凝重,一场关乎生死的救援,才刚刚拉开序幕。
云可依小院
房门被轻轻推开,一股混杂着水汽与淡淡药香的气息扑面而来。
萧慕寒跨步而入,目光瞬间被屋内的景象攫住,心头猛地一紧。
浴桶就摆在房间中央,原本的冰水早已失去了凉意,水面氤氲着一层薄薄的白雾。
云可依静静地泡在水中,双眼紧闭,长长的睫毛像蝶翼般垂落,脸上没有丝毫血色,唯有唇瓣还带着一丝浅浅的绯红,衬得她愈发虚弱不堪。
最引人注目的是,云可依的头顶不知何时冒出了一对毛茸茸的猫耳,雪白的绒毛蓬松柔软,随着她微弱的呼吸轻轻颤动,泄露了她体内尚未平复的妖力。
“依儿。”
萧慕寒低唤一声,声音里满是疼惜。
萧慕寒快步走上前,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将云可依从浴桶中抱起。
云可依的身体轻飘飘的,像一片易碎的羽毛,肌肤依旧带着未散的灼热,却又透着一股病态的冰凉。
萧慕寒脱下自己的外袍,将云可依紧紧裹住,动作轻柔得仿佛怕惊扰了她的梦境,随后抱着她缓步走向床边,轻轻将她放在柔软的锦被上。
萧慕寒坐在床沿,掌心贴在云可依的背心,醇厚而温和的灵力源源不断地涌入她的体内。
那灵力如同春日里的暖阳,一点点驱散着云可依体内残存的灼热,安抚着她紊乱的经脉。
萧慕寒能清晰地感受到,云可依体内的妖力虽依旧躁动,却在萧慕寒的灵力疏导下,渐渐趋于平缓。
时间一点点流逝,云可依身上的温度慢慢降了下来,恢复到了常人的常温,头顶的狐耳也轻轻晃动了一下,似乎有隐去的迹象。
萧慕寒松了口气,收回掌心,却见床上的人缓缓睁开了眼睛。
那双眼睛不再是之前的赤红,恢复了往日的清澈,只是此刻,眸底却盛满了复杂的情绪,有委屈,有疲惫,还有一丝难以掩饰的怒意。
云可依看到萧慕寒的瞬间,眉头微蹙,随即别过脸,将头转向了床的内侧,显然是不想理他。
萧慕寒心中一涩,伸手将云可依轻轻揽入怀中,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声音低沉而温柔:“依儿,还在生本王的气?”
萧慕寒顿了顿,语气里满是愧疚,“是本王错了,之前不该躲着你,让你受了这么多委屈。你想怎么罚我都行,只要你能消气。”
云可依依旧没有说话,只是肩膀微微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