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凡这番做派,所有人都惊呆了。
他们自然是听得懂张凡的话,可张凡这巨大的转变,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完全没搞明白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小蝶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张凡,仿佛第一次认识这个人似的。
心中不断思索着:
“平日里冷静睿智、行事有度的张凡,今日怎会如此行事?”
孙昊阳则是挠了挠头,目光在张凡身上来回打量,心里直犯嘀咕:
“好家伙,凡哥这是唱的哪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这么猥琐了?”
姚佩瑶更是怒不可遏,她柳眉倒竖,美目圆睁,大声怒斥道:
“铃木大人,区区一句道歉就完事了?”
“他可是做出了这等……这等禽兽不如的事情!若如此轻易放过他,盟规何在?正义何在?”
张凡并未立即回应,只是朝她递去一个安抚的眼神。
姚佩瑶望着他沉稳的神色,心中的怒火虽未完全消散,但还是暂时压了下去。
只是双手紧握成拳,关节泛白,显然还在强忍着怒气。
高觉泰也是一脸懵逼,大脑飞速地运转,试图理解张凡的真实意图。
片刻后,他才恍然大悟,心中暗自揣测:
“莫非铃木这小子只是想要个台阶下?”
于是,
他急忙从怀中取出一个鎏金嵌玉的锦盒,双手恭敬地捧到张凡面前,脸上堆满讨好的笑容:
“大人,这是小的的一点心意,还望您笑纳。”
张凡却看都没看那盒子一眼,用生硬的掸国话冷声道:
“高桑,你是不是……误会我滴干活!”
高觉泰闻言更加困惑,额角渗出细汗:
“莫非是嫌礼太轻?”
他一咬牙,又从袖中取出一个檀木匣子,强忍着肉疼道:
“大人,这里有三枚四品丹药,权当是小的赔罪之礼……”
“八嘎!”
哪知,张凡看到他这番动作,反而突然怒目而视:
“高桑,你滴……把本使当成什么人了?我滴,只要道歉滴干活!”
高觉泰这才意识到自己完全误解了对方的意思,连忙将礼盒收回袖中。
但内心愈发不解了,对方如此杀气腾腾,难道仅仅是想要自己这边道个歉就完事了?
他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腰弯得更低了,脸上挤出更加谄媚的笑容:
“大人教训得是……都是小的有眼无珠,冒犯了大人的威严。”
说着,他狠狠地踹了一脚一旁傻愣的壮汉,大声吼道:
“混账东西!还愣着干嘛!还不快跪下给诸位大人赔罪!”
壮汉被这一脚踹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他这才回过神来,慌慌张张地跑到姚佩瑶面前,“扑通”一声跪下,连连磕头,声音带着哭腔说道:
“大人饶命!小的瞎了狗眼,冲撞了大人,罪该万死!”
随后,他不敢停歇,又转向其他几人,一个个磕头如捣蒜:
“求各位大人开恩!小的再也不敢了!”
每一下叩首都结结实实,很快额前便血肉模糊,却仍不敢停下。
张凡见状,满意地点了点头,
“很好,你滴,懂事滴干活!”
突然又板起脸,用蹩脚的掸国话厉声喝道:
“但是!下不为例!再有下次……”
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死啦死啦滴干活!”
而另一边,姚佩瑶气得浑身发抖,她还以为张凡有什么好主意,能狠狠惩治一番这恶徒,没想到最终只是让对方道个歉。
她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咬牙切齿道:
“铃木大人,这就是您所谓的处置?这畜生将人折磨至此,就凭几个响头便想了事?”
“还有,”
她话锋一转,直指一旁瑟瑟发抖的女子。
“你再看看她!”
姚佩瑶声音陡然拔高,
“该受这份道歉的人是谁?该讨这份公道的人又是谁?!”
实际上,她也是看到这个女子被欺负的惨状,怒火攻心,失去了往日的冷静。
若是平常,以她的聪慧,即使猜不透张凡的想法,也不会表现得如此冲动。
孙昊阳也赶忙附和道:
“对啊,凡……”
话刚出口,他便意识到自己说错了称呼,赶忙改口道,
“铃木大人,这女子被折磨成这样,就这么轻易放过他们,实在难以服众啊!”
“八嘎!”
哪知,张凡根本不买账,突然暴喝一声,用蹩脚的掸国话厉声道:
“本大人行事,何须你们……指手画脚!”
几人都没料到张凡会如此反应,暗室里顿时鸦雀无声。
就在众人错愕之际,张凡却突然压低声音,用流畅的扶桑话快速说道:
“待て。これは一时的な策だ。背後にはもっと深い闇がある。まずは私に合わせろ。”
(等等。这是权宜之计。背后恐怕有更深的黑暗,你们先配合我。)
姚佩瑶瞳孔微缩,眼中的怒火渐渐被思索取代。
她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虽然仍旧板着脸,但气势已经收敛了许多。
孙昊阳则挠了挠头,不再言语,只是默默地站在一旁,警惕地盯着高觉泰和壮汉。
高觉泰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搞得一头雾水,但看到血刃堂内讧,眼中不禁闪过一丝窃喜。
他佯装惶恐地拱手作揖,声音里却暗藏着一丝愉悦的颤抖,
“诸位大人息怒!都是在下管教无方,才惹得各位不快。”
“今日之事,在下定当严加惩处,还望诸位大人以和为贵。”
张凡随意的应了一声,目光突然转向墙角那几名瑟缩的女子,眼中闪过一丝锐利。
用扶桑话问道:
“あの女たちは何者だ?”
(那几个女子是什么人?)
姚佩瑶、孙昊阳和小蝶闻言,顺着张凡的目光望去,这才惊觉墙角竟还瑟缩着几道瘦弱的身影。
方才情势危急,加之暗室幽深晦暗,竟谁都没能察觉到角落里的异样。
只见那些女子衣衫单薄破旧,头发凌乱地遮住大半张脸,眼神中满是恐惧与绝望,像一群受惊的小鹿,蜷缩在角落里,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说起来,张凡之所以能够发现,主要是缘于修习玄眸窥天术,眼力远超常人。
孙昊阳强忍着诧异,机械地将张凡的话原封不动的翻译出来。
高觉泰一听,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堆起了谄媚的笑容,说道:
“不过是几个不懂规矩的新人,需要调教一下。”
张凡突然咧嘴一笑,那笑容让在场所有人都感到一阵恶寒。
他用蹩脚的掸国话说道:
“好!这几个……通通给我滴干活。”
说着,还故意舔了舔嘴唇,眼睛不住地在几名女子身上扫来扫去,
“我帮你……好好调教调教。此事……就此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