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易中海更急。
看到二大妈下来，他直接拦住了要上去的刘光福。
“老刘，要不你先给我点钱，我还等着去租房子呢。”
他怕到时候什么都没有，鸡飞蛋打。
刘海中怎么可能同意，都没搭理他。
“巧云，真没有？”
“没了，我记得很清楚，就放那了，怎么能没有了呢？”
二大妈的着急写在了脸上，低眉思索着，最近一年多有谁来过家里。
说话间，刘光福又爬上了房梁搜索了起来。
几乎每一寸都没放过。
可是，结果依然，很失望。
回到地上，四个人脸色都不好。
刘光福以为有这些积蓄，可以买工作，没想到只高兴了几分钟，就宣告破灭。
刘海中和二大妈当那些东西是自己养老本钱，现在很悲愤，报警都没办法报。
易中海更惨，刘家人就不是善于表演的群体，他知道，这是真的，是真丢了，并没有骗他。
可又能怎么办啊，现在还要钱，刘海中能给才怪。
易中海也没安慰刘海中，默默离开了刘家。
“当家的，我们以后怎么办啊？”
易中海刚离开，二大妈就抱怨起来，眼泪哗哗的。
刘海中哪知道，心里还在想哪个小贼光顾了自己家。
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棒梗和贾张氏，感觉不太可能。
敢爬那么高，八成是专业的盗匪。
“放心吧，活人还能让尿憋死，再还三年钱，我就还清了，到时候家里会有积蓄。”
“可是再过几年，你就退休了啊！”二大妈说道。
“退休了也有退休金，工资的百分之六十到百分之八十，够我们吃的。”
“爸，那我怎么办？”
这时，一旁的刘光福不愿意了。
他还指望着刘海中帮忙找工作，娶媳妇，总不能再等几年吧，都二十三了。
“你？”
刘海中挠了挠头。
“你先到处找找工作试试吧！现在我也帮不了你。”
刘光福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从未感觉前途如此的渺茫。
同样感觉生活渺茫的还有刚刚离开的易中海。
在街道办的帮助下，他已经在外面，租好了房，不远，还找了新邻居帮忙照顾自己。
熬药、送饭、洗衣服。
但是，因为没了聋老太太的津贴，没了傻柱的补助，易中海的生活质量明显降低。
同时，因为缺少可用资金，他的生活容错率很低。
不能生病，不能犯病，甚至不能在外面摔倒。
聋老太太家有厕所，新的租房可没有。
易中海还不知道，就是因为厕所，这次离开成为永别。
……
凛冬已至。
彻骨的寒风驱赶着四九城的野生动物，也在驱赶着在路人。
出门买菜的胡玉兰，进屋就开始抱怨。
“今年这天怎么那么冷，要冻死个人了。”
“再冷也没乡下冷，村里也不知道怎么样，牲畜冻没冻着。”老爸说道。
“应该没事，山上都提前挖了山洞，还有建的土屋，牲畜又不傻。”
“那也得出来觅食吧，前年这个时候，雪都有半人厚了，今年没准雪更大。”
“幸亏铁蛋建议办了养殖场，这个天再进山打猎，非出事不可。”
“那是。”
王铁蛋听着老爸老妈的对话，又有了建设大棚的想法。
反正也要养鸡养鸭，多建几个棚子，可以当羊圈，也可以当马棚，暖和不说，还有菜吃，也算一项收入。
最重要的，山上根本不缺柴火。
唯二的难点是技术和塑料薄膜。
王铁蛋自己懂技术，薄膜可能得好好找找。
王铁蛋正想着，老妈凑过来说道：“铁蛋，你猜我看到谁了，那个伪君子，应该是搬走了，那房子你准备怎么安排？让谁住进来？”
“让村长做决定吧，不过，我估摸着，他们可能安排村里小孩过来住。村里小孩整天在村里瞎晃悠，也不是个事。”王铁蛋说道。
“说得也是。让他们学个文化，别像上一辈一样当个睁眼瞎。”
“都来的话，也不够住啊，上课是不是也太挤了？”老爸担心道。
“没事，弄成学校宿舍那样，上下铺，男孩住那边，女孩住咱家，明年我估摸着就要复课了，跟着去学校上课就行。”
“这样也好，那等暖和一点，我找工程队，装修一下。”
“行，您看着弄就成。”
时间转眼来到了年底，天气依然很寒冷，但挡不住住户们过年的热情。
写对联、贴窗花，放鞭炮，逛庙会。
整个四九城都沉浸在新年的快乐中。
尤其是除夕夜，家家户户包饺子，吃年夜饭，肉香四溢，欢声不断。
而在这种热闹下，有一间小屋显得格格不入。
也在南锣鼓巷，距离95号院不太远。
十几平的屋子，虽然有电灯，但墙上好似烟熏火燎，黑漆漆一片。
一床，一柜子，一炉子，家具相当简单。
炉子生火，屋内还算暖和。
一名头发披肩、面色蜡黄的老头，裹着棉袄弓着身子靠在炉子边，一口吃着饺子，一手端着酒杯，抿了一口。
虽然只有两碗菜，依然满脸都是享受。
此人正是离开95号院的道德天尊易中海。
这就是他租住的小屋，虽然吃喝不愁，看似很自在，实际上活成了人嫌狗厌的样子。
开始，照顾他的人家还一天过来好几趟，生怕他不适应。
可渐渐的，五趟变三趟，三趟变两趟，要不是必须送饭送药，连愿意靠近的人都没有。
名声，道德绑架的言语，还有屋里从若有若无到很浓郁的气味，都是大家敬而远之的原因。
当然，易中海也知道，他也在熬，天气太冷，不能干活。
所以每一项花费都是节省就节省。
所以仅仅一个多月，他的形象就如街边的乞丐。
只是有时候，来不及，把控不住，只能尿在裤子上，弄得到处都是味道。
还好每天坚持喝药，病情没有复发，身体状况比去年好上很多。
过了春节，天气就会暖和，到时候，又可以接玩具厂的活，易中海感觉自己的苦日子就要到头。
今年不复发，就代表以后复发的概率降低很多。
多攒点钱，就可以找人照顾他的起居，不用再过得那么邋遢。
午夜梦回，易中海无数次想起在95号院大权在握的日子，刘海中和闫埠贵被他压上一头，左手傻柱，对外重拳出击，右手贾东旭，对内孝顺恭敬，还有怀里的秦淮茹，享尽齐人之福。
只可惜，往往最后，都会被院里人的嘲笑声惊醒。
实在是，后面的事情太丢人。
易中海自己都觉得没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