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幸年就笑着走出来了。
人安静的坐着,石桌上的碗筷没被动过,幸年收回目光,坐下后,开门见山:“这个东西,你看下。”
安其斯接过,指间是一颗有个小洞的尖锐牙齿,泛着淡淡黄色,牙齿底端刻了一圈脉络状的黑纹。
脑中记忆浮现,他不自觉的将指间的尖牙收紧,平复好情绪后才问道:“你见到她了?”
“嗯。”幸年点头,这是和小白分开前留下来的。
“她告诉你一切了?”安其斯再次问道。
“没有,遇到小白时,我还是个幼崽,而她是刚失去幼崽的母兽,那时我就发现她是通人性的,并不是纯粹的野兽,我们能有些交流,到后来,她好像逐渐退化了,在彻底失去理智前留了这个,就走了。”
幸年安静说完,安其斯的脸上依旧冷洌,似乎看不出什么情绪,然而微重的呼吸声,出卖了他此时的平静。
安其斯调节了许久,胸膛中那股控制不住的躁意才得以平缓,期间,幸年安静着继续烤新的肉串。
“她……”安其斯出声,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她是我最小的姑姑,曾经是白虎部落最美的雌兽,有很多其他部落优秀的雄性愿意为了她加入部落,不过她都看不上。
然后她偷偷跑出去了,我父亲带着族人将附近的森林翻了个底,都不见踪影,我们都以为她没了。
一个脆弱的雌性能在森林里存活多久,大家心知肚明,找了半个月,我父亲也扛不住压力,就放弃了。
后来过了五年,她突然回来了。
那时我也长大了些,我发现姑姑变了,变得好可怕,也好可怜。
有一天晚上,我看见她又躲在石缝里,瑟瑟发抖,还痛苦的呻吟。
我忍不住上前,叫了她。
她应该听到了我的声音,肩膀停止了抖动,慢慢转过身来。
那时的光很暗,我看不清,又向前走了几步,就见……姑姑的脸上爬满黑纹,黑得泛着亮片。
我吓到了,我很害怕,于是转身就跑。
我跑了很远,感觉身后没有人追来,就停下来休息。
低头喘气,不想一道黑影在我面前的地上越来越大,我猛的一抬头。
就看到了挂在她脖子上的那枚兽牙,一枚奇怪的兽牙。
缓缓神,再抬高点。
幸好,是脸上干净的姑姑。
她说天太黑,我看花眼了。”
这时安其斯停了下来,看向幸年,问道:“你也觉得是我看错了?”
幸年迎上他的目光,没有回答。
对视了会,安其斯转头看向远处,轻笑了声,才继续说道:“你来部落这么久了,想必也发现了些问题吧。”
幸年点头,的确,他观察过这里的兽人,雄性兽人很正常,就是雌性,只有人形没有兽形,而小白,曾经是雌性兽人。
如果雌性也拥有兽形,对于西依娜莎这样独立坚强的雌性来说,应该更有利去和雄性争夺兽世资源。
“你想到的,我也想到了,我姑姑有了兽形,不过她无法像雄性一样随意变化,后面她的身体也不可控了,所以就离开了。”
安其斯起身,站在山洞边缘,像对着山说道:“这件事只有我知道。”
幸年也起身,走到人身旁,感受清凉的微风,也看着远山,“你早就知道你要来找我,所以这个故事,你得说得你都深信不疑。”
“呵呵。”安其斯大笑,转过头,鹰眼紧盯,“我没必要骗你。”
“这颗兽牙,我带走了。”
安其斯走了,被踩踏枯枝的声响逐渐消失。
幸年沉思,欺骗?隐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