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非嫣无心再与顾桓纠缠,冷下脸欲转身离开,顾桓见她要走,急忙快步追上,伸手握住她的手臂:“我与敏鸩已和解,你为何还对我心存偏见?”
…………
“要如何,你才能改变对我的看法?”
“离我远一点。”
洛非嫣凝眉,猛地甩开顾桓的手,加快脚步往前走去。
行至半途,偶然瞧见前方假山旁站着的两个身影,脚步不由自主地顿住。
后头的顾桓险些撞上她,好在及时反应,稳住了脚步。
假山处,鱼闰惜与拓跋绥相偎而坐,姿态亲昵,暧昧的氛围在空气中悄然蔓延。
洛非嫣见此,慌乱转过身回避,却见顾桓就站在她身后,离她仅有一步之遥。
“你怎么跟来了?”
“别误会,我只是顺路。”
…………
“还是别打扰他们了。”
洛非嫣少见地听了顾桓的话,跟着顾桓一同离开了。
夜色渐浓,月影西斜,鱼闰惜与洛非嫣欲同顾桓归返府邸。
拓跋绥心中眷恋难舍,不想与鱼闰惜就此作别,又想着借此给顾桓和洛非嫣留点独处时间,便邀鱼闰惜一同四处闲逛一番。
鱼闰惜觉得夜晚外面黑灯瞎火,根本没什么好逛,但拗不过拓跋绥的再三邀请,终是应承下来。
洛非嫣近两日没怎么休息好,今日又忙碌整日,此时已有些困倦,没有去管鱼闰惜,默默跟随顾桓离开了吕府。
新榻上,红罗帐幔轻薄飘动,梅红端坐在榻沿,静静等待吕决归来。
“咯吱”一声,外屋陡然传来细微的房门开合声,知晓是吕决归来,梅红心猛地一颤,大红袖中的小手不自觉地攥紧。
行走的脚步声渐近,梅红愈发感到紧张,忽而,身侧的位置一沉,吕决坐到了她旁边。
“敏鸩。”
吕决抬手轻掀开梅红的盖头,四目相对间,二人交汇的眼神暧昧至极,溢满了柔情,梅红只觉脸颊滚烫,忙不迭地垂下眼眸,不敢再去看他。
吕决唇角微勾,她娇羞的模样让他内心一阵悸动,不禁看出了神。
“别……别看了。”
吕决笑笑,念及合卺之礼尚未完成,匆匆起身至桌边,斟了两杯酒回来。
饮罢合卺酒,两人相顾无言,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吕决鼓起勇气将梅红柔荑盈盈握于掌心,随即缓缓凑过身。
梅红垂首敛目,羞赧地将脸扭向一侧,蓦地,颊畔感受到一抹细腻的触感,她慌忙伸出纤纤素手,轻推开吕决,旋即眸光轻转,扫了一眼房内摇曳的烛火。
吕决瞬间明白,赶忙起身去熄了房内的烛火。
外屋烛火未熄,昏黄的烛光透过门窗缝隙,轻洒进房内,隐隐可见绫罗暖帐微微晃荡,榻上两道影子交缠重叠。
未几,吕决裸着上身匆匆下了榻,房内黑灯瞎火,什么也看不清,急不可耐的他四处碰壁,无奈只得重新点燃房内一半的烛火。
返回榻上时,梅红瞧见他这副模样,羞得满脸绯红,一头钻进被窝,死活不肯从被窝里出来。
吕决咬了咬牙关,猛地伸手扯过被子,随即欺身而上。
“别害怕。”
他声音里满是蛊惑人心的诱哄,梅红小嘴微张,未等她说出话语,便被他堵住了唇。
婚房内,朱红喜烛在鎏金烛台烧得正旺,烛火暖郁的光芒将满室晕染得愈发旖旎。
幽静的小道,一辆豪华富丽的马车在旁停歇。
“不是说去逛逛吗?”
拓跋绥唇角微扬,一把拉过鱼闰惜搂入怀中,柔声道:“你真觉得我是想让你陪我闲逛?”
“莫不是因为非嫣他们?你想给他们创造独处的机会?”
“是有这个原因,不过……”
拓跋绥在鱼闰惜唇畔轻啄了一下。
“这才是最主要的。”
言罢,他迫不及待地吻上鱼闰惜的唇。
“嗯等……等一下,外面……”
“你放心,他们自个会找地方待。”
“别……如此不妥。”
拓跋绥充耳不闻,直接将鱼闰惜抱到自己腿上坐好,而后缓缓凑近,在她雪颈处疯狂肆虐。
“闰惜……”
“嗯……”
他很清楚,这般克制不住地与她亲近,最终难受的只会是自己,可他身心就像着了魔,完全不受控制。
耳鬓厮磨间,他扶着她腰的手不受控制地缓缓上移,带着一丝慵懒的挑逗,又满是难掩的渴望。
欲望如失控的野火,烧得他浑身滚烫,鱼闰惜似有所感,她深知,若再与他这般缱绻痴缠,恐会心神失守,乱了方寸。
她抬手正欲去推,被他温热的大掌稳稳握住。
“别……”
“乖,别乱动。”
偌大的马车,洛非嫣倚靠在一角,眼帘半垂,昏昏欲睡。
尽管此刻顾桓还在马车,如此姿态有些不妥,可她这会太困,实在无力顾及其他。
顾桓见她在打瞌睡,好奇凑过身,轻唤了一句:“非嫣。”
洛非嫣困得不行,却还是强打精神,沙哑着嗓子开口:“嗯?怎么了?”
…………
“没事喊我做甚?”
“我……我只是想问问你,还没轮到我?”
“啊?这么快就到了?”洛非嫣调整一下坐姿,轻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还没到,我是说那事,还没轮到我么?”
洛非嫣明白了他说的是什么,美眸圆睁,睡意顿时消减了几分。
攀高枝那事她并未当真,当时的回复也是为了嘲讽顾桓瞎说的,所以从未放在心上,如今听顾桓再提起此事,隐约觉得他不像是在开玩笑,内心震惊不已。
“你……你认真的?”
“自然,所以……你考虑的如何了?”
“再等等吧,马上就轮到你了。”洛非嫣冷言。
“能否让我插个队?”顾桓语气夹杂着一丝试探。
不知为何,一想到洛非嫣要去接触别的男子,他内心就烦躁不已。
反正都是攀,为什么那人就不能是他?
他清楚洛非嫣算不得什么好女人,甚至他从前最厌恶她这样的女人,可他总是不受控制地去想她。
人生短短数十载,难得遇到倾心之人,疯狂一回又如何?
洛非嫣神色骤寒,黛眉微蹙。
没完没了了是吧?
那夜要不是他拦着她,鱼闰惜或许就不会与拓跋绥在一起,如今又为了不让她去打扰他们二人,不惜来勾搭她。
他此般愿为兄弟两肋插刀的精神,当真让她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