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男弟子们无人旁观还好,叶晓曼到现场观战,他们都想在她面前证明自己,凶性大发,打得更不可开交了。
本应该团结起来、帮助维护秩序的天机门弟子自相残杀,那头十支参加遴选的队伍又趁机生事,打人的放火的撒泼骂人的,长老们过来后也暂时无法镇压暴动,如今宗门到处是鸡飞狗跳。
弟子讲完之后说:“哎您暂时别出门,我怕外头刀剑无眼,误伤到您。”
时哉行听完,坐在轮椅上,良久无语。
他就算不管事,如今听说了天机门的乱象,也觉得天机门散沙一帮,唯利是图,已经到了有辱斯文的地步,叫外人看了笑话,必须派千机门的管事长老亲自过来整顿一番了。
素来和缓的脸色,蒙上一层阴霾。
弟子嘀咕:“还是太年轻了,这事一看,就是那个叫叶晓曼的清正宗修士在挑拨离间。”
时哉行道:“把叶晓曼叫来。”
很快,叶晓曼就被扭到了时哉行面前。
“你们下去。”时哉行咳着道,好像被气到了。
把叶晓曼抓来的弟子解气地斜视叶晓曼,给她递去一个“你准备倒霉吧”的眼神。
门关上,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叶晓曼扭着被抓痛的手腕,丝毫不觉得她做错了什么事,火急火燎地朝着时哉行嚷嚷:
“你找我有什么事情直接说,小钱师兄他们打得好凶,好多人都受伤了,我要回去帮忙包扎。”
时哉行打量着叶晓曼,只从她脸上看到了理直气壮,发簪上的流苏摇晃着浮光掠影,一时间也分不出她是故意的,还是无心之过。
“坐下。”
“哎呀不坐,你没啥事我就走了。”叶晓曼急匆匆地就要转身,衣袖被时哉行抓住了。
“净管他人闲事,你不忧心你的遴选?”
叶晓曼用力甩手腕,要把时哉行的手甩开,“都说我们清正宗弃权了。”
时哉行深吸了一口气,身体久积的冷气侵袭五脏,肺和胃一起抽痛,他的喉咙干涩得又想咳血,不知是身体又发病了,或者被叶晓曼气的。
很多像卿远斛这样的人在为她考虑,她说放弃就放弃了。
他艰难地说:“你其实有办法的。”
叶晓曼皱着眉,低头,很专注地,一个一个地掰开他抓住她衣袖的手指,好像没有听进去他讲的话。
时哉行坐着的视线,可以很近看到她心口的起伏,他往旁转移开目光,平静地直接告诉她答案让她抄。
“你用清正宗的栖凤灵地,来交换天演宗的灵地。”
“啊?”叶晓曼停下了动作,杏眼疑惑地看他,“你们天机门不是打算和天心派做交易啦?”
时哉行的声音很低,好像是不想被隔墙之耳,听到了他故意给叶晓曼放水。
“和天心派,还是和清正宗做交易,一样的。”
“区别在于,我们想选择谁。”
叶晓曼长长地倒吸一口气,脸上露出崇拜的表情瞅着时哉行:“天姚长老有资格决定这宗买卖?”
她的反应取悦了时哉行,尽管他很不愿意承认他太轻易被讨好。
“掌门已给予了我处置权。”
“你的建议好是好,”叶晓曼为难地蹙眉,“可是我手头只有十间栖凤灵地的洞府,整块地都交出去的话,我们宗主不会同意的。”
“那就十间洞府。”时哉行爽快地答应,一个天演宗将天机门搅得鸡犬不宁,他早就想快刀斩乱麻,将争议灵地处理掉了。
他注视叶晓曼:“你愿意吗?”
愿意的兄弟,愿意的。
铺垫了这么久,就等你这句话。
不过我现在就想白拿了,连十间洞府的代价也不愿意付出了,如何是好呢兄弟?
叶晓曼立刻点头答应,“太好了,谢谢天姚长老为我出谋划策。”
她笑成了一朵花,时哉行看到她讨喜的笑容,心情也觉得愉快。
他进一步攥住了她更多面积的衣袖,说出了一句他以前绝不会说的话。
“你打算怎么报答我呢?”
叶晓曼立刻从怀里拿出一瓶救心丹,她提前浸好饕餮血的,殷勤地递给他,“小小谢礼,不成敬意。”
时哉行看着她柔白手心上的礼物,喉咙滑动了一下,这是他第一次利用职权为自己谋私。
他第一时间没接,叶晓曼非常上道,手滑进他的衣襟,将礼物藏好。
时哉行感到她的手从他的胸膛前抚过,还趁机捏了一把他,他抬起眼皮看她,“穴位疏通?”
叶晓曼笑眯眯地问:“长老想让我帮您按摩穴位吗?”
她往前,膝盖陷入时哉行的长腿,蹭了蹭。
时哉行头往后仰,看着天花板,下巴绷紧,头脑一阵阵地空白。
叶晓曼稀奇地感叹,“天姚长老,你也并不是不行嘛。”
她道:“我们去床上吗?”
时哉行神差鬼使,默然同意了。
他像中了迷魂计,一举一动皆被叶晓曼牵着鼻子走,和她上了床。
叶晓曼脱了鞋子,脚踩上床板的时候忽然说:“天姚长老,把门外的几个弟子撤走吧,免得我们动静太大被听到了不好。”
时哉行大脑的思考速度有些迟钝了,他疑惑只是像之前被她推拿穴位而已会闹出什么声响,不过她揉他腰的时候他是会吵闹一点……
他下意识地点头,烧了一道通讯符,按照叶晓曼所说的,把所有侍候他的人全支开了。
这一片长老寮只有他一人居住,人全支走了之后变得很安静。
叶晓曼盘腿坐在床头等候他。
时哉行被她看一眼,心领神会,开始除去身上的衣服。
很快,剩下最里面的底衣底裤。
他看了看叶晓曼,依旧是单手握着长发放到一边肩膀上,靡靡长发在丝绸被面上拖过,仰面躺下。
腰上一沉。
叶晓曼登上来了。
“今天我们玩一个新样式。”
叶晓曼俯下身,手指在他的下巴摩挲,语气透着狡黠。
时哉行不明所以之间,看到叶晓曼在她的储物袋摸索着,随手拿出两块令牌,金玉的质感华贵,垂落矜紫的丝绦,隐隐看到了小篆阴刻的“姬”字。
不给时哉行认真端详的机会,叶晓曼让他伸平手掌,把令牌一左一右紧贴着他的手心,用缚仙索一圈圈地缚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