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第三名怎么也姓齐啊?”
“齐,梓,川?谁啊?如此耳熟,莫不是齐梓恒的亲兄弟?”
“你们怕是有所不知,国子监除了特招了台上那两人,还招了齐梓川,也就是齐梓恒的亲哥哥,只是梓川少爷平时为人比较低调,也就没有在京中被人熟知,但能特招进国子监,又哪来的泛泛之辈?”
台下的看客们都恍然大悟,看着齐梓川的作品直接明晃晃显眼的挂在了仅次于温长青和齐梓恒的旁边高位,纷纷都忍不住红眼。
梦炉居的生意何其好,每日进出的客人数不胜数,不说在官场上留下好印象,单凭在此处举办两位少年的比试,就能吸引多少文人雅士前来?能在京中小出名一把也不错啊。
“他们齐家可真是会生养,怕是风水好的不行。”
“说不定是奉阳娘娘保佑!我老家那一带的,他们那边都信这个......”
......
又下了好几场雨,把整个京城都浇得湿哒哒,路上的马车行人却没有因为今日的天气而变得少,大家脚步匆匆,鞋底溅起的泥水沾湿裤脚。
无事无事,反正到了梦炉,那里会给客人提供最优质的服务,会有干净的帕子把他们身上的雨水擦干,也会有香气四溢的热茶来熨烫他们烦躁的心情。
像蚂蚁搬迁一般,又像群雁南归。
摸着略微发湿的树干,身边之人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梁钰拿帕子擦了擦手,踩着被水泡软的泥土让他双脚有些沉重。
刘将把伞往他身边靠近了些。
“都过了一月了,还能看出什么来?王黎他们怎么做事的?此处是案发现场怎么不保护起来?这段时间真就在京城里当大爷了?”
梁钰靠着树干缓慢的蹲下,在刘叔关切的目光中他摆手。
“无事,这几日赶路太匆忙了些,有些倦了。”
一边的刘将早就熟悉多年来的东奔西走,他就是梁家一个外姓家仆,好在老实,人又本分。所以多年来一直担任的是给京城和青阳的梁家送信。这么说,其实他还是看着梁钰和梁昭两人长大的。
他二人也是,从未把他当下人一般,总是对他的关怀要多上几分。
多年前梁钰进京的时候,得太傅提拔,竟然会将自己一个家仆摆到如此重要的位置。刘将心里更是感激。
现在梁家朝堂稳坐,阿昭小姐照顾小皇帝有功,阿钰聪明人辅佐。梁家的辉煌景象本来就是指日可待的。没想到竟然有人能杀了王二,竟然有人能杀得了王二?!
“其心可诛,下手之人何其残忍,听说最后连尸首都一把火给烧干净了......要是不找出这等高手来,怕是会留有后患,但是时间都过去这么久了,要我说还是王黎不行,怎么我们少爷一出京城就给我们惹出事来......”
梁钰微微抬手,打断了刘叔的感慨。
他眯了眯眼睛,撵出两根手指似有若无的在地上搓了两下。
“也不是毫无收获。”
在刘将的注视下,梁钰将纤细不起眼的几根短毛放到了刘将的手上。
“怎么会有这种毛?这附近有动物出没?还是说凶手养了什么凶兽?”
梁钰拍了拍腿上的灰尘,从刘将手里把伞接过来。
“毛笔,且能用上这种品质的毛捎,笔定然不会便宜。”
笔?
刘将看着手里的东西失神,都打架了,生死时刻了,还拿笔出来做什么?
写遗书?
“走吧,此案毕竟不是交予我手上来办,何必把这功劳给王黎垫去了,现下场上也再无其他线索,回去休息喽。还要进宫一趟,好久没见阿姐了。”
......
“娘娘,真可惜您不能亲眼去见见,我再怎么口舌生花都讲不出那种美到极致韵味的画面来。”
梁钰轻咳一声,从门口踏着夜色走了进来。
旁边的宫女捂嘴小声笑道,“方才通传了,娘娘听得太认真了没注意。”
从外面进来的梁钰一进屋就被内里的暖意熏香给浸上味道了,连身上残余的一些湿气都被香味给掩盖。
“小梁大人来了,方才我正与娘娘讲京中趣事,快来一起听听。”
梁钰看着上首两侧坐着的女人,先是规矩的在座的几人行礼,才嘴角弯弯的坐在下面的矮凳上。
这个女人正是在青阳与他们结缘相识的长宁公主。
几年过去,长宁现下已经嫁做人妇,只是偶尔会进宫与皇后交流谈心。梁钰与她在京中打过几次交道,更别说还有年少时的缘分在此,二人也算是熟络。
“给小大人上一碗驱寒的姜茶。”
长宁捂嘴笑着看过来。
“要说这宫里,除了宇儿,你就是最疼你这个弟弟了,连我都要排到后面去。这么多年的交情,真叫我好酸啊。”
梁钰微微红脸的朝那边点头。
“好了不闹你了,小大人肯定不知道,这京中最近还出了个稀罕事儿,就是国子监两个书生闹起来了,倒不是打架,文斗,比君子六艺!在京中整的可热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