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行远拿出来四个数学结构进行讨论,其中第四个是同时具备前三个数学结构性质的一个非常精细的数学结构。
把前三个和现有数学理论联系起后,进一步阐明了第四种精细结构的性质,指出从这个精细结构出发可以得出非常多结论。
宗文远和邹九章点了点头,他们都想到了在各自的研究方向上很多结论可以由这个精细结构很自然的推导出来。一时间对老师的景仰如同淊淊江水。
然后班行远开始举例。“比如,从这个结构出发很显然的可以确定黎曼-蔡塔函数的所有非平凡零点全部位于虚部为1\/2的直线上……”
轰的一声,宗文远和邹九章脑海里似乎有一颗沙皇炸弹爆炸了,两个人都恍惚起来。好一会儿才缓过来,一脸难以置信的看向了老师,黎曼猜想啊!就这样简简单单的被用作了例子。
班行远止住了要开口的两个人,另外三个人在读论文呢。两个人沉下心来继续把后面的几页读完,主要是讨论这些新概念、新结构的应用。大量使用了可以解决某某方面的某某问题这类的表述。
宗文远和邹九章非常清楚老师可以非常简单的把这些问题解决,只不过在阐述完这些概念和结构的性质并举了一个微不足道的例子后,已经没兴趣做别的工作了,那个例子也已经足够了。告诉别人这些结构该怎么用,能做什么就好了。
另外三个人看完那个微不足道的例子后也是一脸的震惊,你居然随随便便的就拿黎曼猜想,不对现在已经是黎曼-班定理了,作为例子。
五位数学家沉思良久,最后陶哲轩说:“这篇论文怕是要轰动全世界了,这可是黎曼猜想啊。教授能不能讲一讲你是怎么想到这些概念和结构的。”这还是很有必要的,在数学家眼里结果固然重要,但是数学思维和如何发现这些结果同样重要。
班行远心说我怎么知道是怎么想到的,是某种不可描述的物质强加给我的,这也没办法说啊。好在他有心理准备,已经想好了说辞,从现实数学离那些新概念最近的一个方向开始阐述了整个体系的发现过程。
五位数学家一边听一边思考,那个已经非常成熟了,公认为已经没有研究必要的数学方向确实是离这个新体系最近的。如果找到了其中的联系发展出整套新体系并不是多难,五个人都有这样的自信,问题是发现不了。
班行远事后考虑了一下,不是在那些铺天盖地的幻觉的加持下他也发现不了。他预测了一下,按照现实数学的发展轨迹可能要过很久才能通过其他的途径发展出这个新的体系,那时候才能知道原来走了弯路,重新重视那个已经高度成熟的数学方向。
因为从新的体系往回看很容易知道距离最近的数学分支,但是往前看的话不好说。因为这高度依赖于人的灵光一闪,这就没办法说了。
随后几个人开始热烈的讨论,他们一致认为从这个新体系出发很多猜想都将升级为定理,而且原有的一些成果也将有新的应用方向。
班行远很少讲,主要是听。数学家讨论起问题来那就没有时间了。一直到晚上七点多快八点了,被李宁微叫了几次吃饭没人理会,才被忍无可忍的金泰熙轰了出去。家里是没给留饭,班行远就带着去了建民饭店。
很自然的就有网友把几个人吃饭的照片po到了社交媒体上。普通人只知道定远侯又请人吃饭了,不会想其中的含义。但是在数学家眼里就不一样了,这六个人聚在一起要说没什么大新闻是无论如何都不能相信的。尤其是班行远有些日子没公开露面了,能让他放下工作的可能也只有数学了。数学家都充满了期待。
邹九章问起了这篇论文发表的事情,这种划时代的文章肯定是要发在《格物致知》上的。“老师,我想发一个加刊。这么重更大的成果肯定要早一点让同行们看到。”
“我把电子版给你,你看着办就好了。”
“总得有个名字吧。”
“就叫《一种新的数学概念和结构》,摘要你看着帮我编两句,简单概括一下这些概念和结构就好了。”
“不提黎曼猜想?”
“提那个干嘛?虽然我确实为了证明它才进行的研究,但是这些概念似乎更有价值。当然了我不是说黎曼猜想不重要。”
邹九章点了点头,老师这么说就这么做呗。
吃完饭回家已经不早了。夫妻俩住的那个屋子已经关灯了,看来金泰熙是休息了,意思很明确,自己找地方睡去吧。不然的话金泰熙肯定会等着他的。
班行远揉了揉太阳穴,脑仁儿疼。 虽然谁都没说都已经默认了,但是总要去适应的,而且很多方面都要调整一下。
转身往这些天住的屋子走去,远远的就看到亮着灯,就是不知道里面是谁。
推开门叫了声:“富真啊,你自己休息就好了不用等我。”
李富真的身体肉眼可见的抖了一下,这个称呼让她有种狂喜。平复了一下心情说:“你这话说的,泰熙总不会不等你吧。”
“她真就没等我。”
李富真的脸一下就红了。班行远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不是累,而是完成一件事情的空虚感。李富真走到他的身后按摩着他的头皮。“这两天写论文很累吧。”
“也不是,那些东西都已经想好了,就是整理一下。怎么说呢,突然间不知道做什么了。”
“那还是因为之前太耗费心力了……而且……还有很多你之前没想过的事情要担起来。”
班行远没有说话只是闭着眼睛坐在那里。过了一会儿起身拿了睡衣去洗漱。
打开淋浴刚要洗头发,换了睡衣的李富真推门进来了。很自然的脱下睡衣说:“我帮你吧。从班行远手里要过洗发水,让他弯下腰给他洗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