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清眼中掠过一丝淡漠,唇角刚欲勾起弧度,却猛地倒吸冷气—— 周身悬浮的本源光团如遭重锤,时空法则在他鬓角凝结成霜,每一道银白纹路都在割裂着道袍下的肌肤。
这场以本源为刃的搏杀早已超越圣人界限,若不是他以圣人之力淬炼肉身作炉鼎,再以混元大罗金仙的道基统御万道洪流,恐怕在交手初时便已被地道规则绞碎,连魂魄都难以存留。
“你既然已感知到盘古意识归位、正借混沌魔猿之躯复生,便该明白 ——” 灵清指尖划过虚空,“只要盘古心脏搏动、平心娘娘镇坐幽冥,地道轮回的根基便不会消亡。至于你这地道规则的具现化意识……”
“我何时说过要亲手将你斩灭?” 他声线幽幽,如远古冰髓滴落玉盘。
地道规则化身的灰蒙气息骤然收紧,神识如蛛网般扩散至地道每一道缝隙,却只捕捉到灵清与平心的本源波动:“想诓骗我?整个洪荒之中,纵是天道圣人亦无法抹杀地道规则的意识体,便是复苏的盘古…… 我亦有恃无恐!”
灵清闻言嗤笑:“可若是存在凌驾于天道、地道、人道之上的存在呢?”
话音未落,地道规则化身心头警铃大作,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寒意骤然攀升。
它猛地回首,身后唯有扭曲的时空乱流;再转向前时,却听见封禁平心的空间传来蛛网般的皲裂声,漆黑如墨的棺材封禁的囚笼轰然崩碎,独的身影如墨滴入水般凝现于裂隙中央。
随着封禁破碎,灵清那具强撑至此刻的化身如琉璃般崩解,万千金色星光裹挟着过往纪元的本源道韵,如归巢之燕般没入平心体内。
这并非湮灭,而是灵清以本源为引的滋补 —— 星光入体的刹那,平心苍白的面颊泛起血色,自身受损的身躯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地道规则化身此刻已无暇他顾,那双由灰蒙气息凝聚的眼瞳死死锁定独,声线因恐惧而颤抖:“你…… 究竟何时潜伏在此?!”
独的尖啸穿透本源乱流:“从你与灵清交手的第一瞬便已旁观,只是你......从未察觉罢了。”
地道规则化身周身灰蒙死气剧烈翻涌,意识深处的恐慌如毒藤般疯狂蔓延,无论如何运转本源之力都无法压制这股源自灵魂根基的颤栗。它死死盯着独,声音因惊惧而扭曲:“独!你当真要与灵清为伍吗?!”
“别忘了,他是‘一’,而你我则是同路人!”
独瞥了灵清一眼,缓步逼近地道规则化身,褴褛的黑袍下渗出幽蓝火光,嘴角咧开的笑容惨绝人寰:“同路?”
“在我看来,超脱这条路上从无同伴,只有猎物与猎手。” 他缓步逼近。
“那我们就联手杀了他,瓜分他的本源之力。”
“杀他,还不到时候。此刻若是杀了他,众生皆无那一线生机,会引起混沌反噬,但是你......对我而言倒是一份难得的滋补。”
地道规则化身眼中闪过最后一丝狠戾,独的存在来历他作为地道规则了解的最深,本就是以无数纪元死亡之人怨念诞生的存在,地道对他而言确实算的上是一份最好的滋补。
此刻他也不再留存侥幸,眼前的局面已然是必死,只是他的必死,势必也不会让灵清与独好受:“既然你们都想让我死 ——那就让整个洪荒,给我陪葬!”
随着地道规则化身的嘶吼,地道深处传来沉闷如雷的轰鸣,灰蒙的死灭气息如决堤洪水般倒灌向地道核心。洪荒大地骤然剧烈震颤,地表如蛛网般迸裂,漆黑的死气顺着裂缝喷涌而出,在平原上凝结成扭曲的魂火,在山林间化作腐蚀万物的瘴气。
“卧槽!搞什么鬼!”冥河老祖独撑地府与幽冥血海的身形猛地一晃,手中元屠阿鼻二剑爆发出刺目血光。
他能清晰感知到地道深处那股毁天灭地的能量——若不是此前圣人交手时已暗中留手,此刻的洪荒怕早已被死灭之力碾成齑粉。
就在冥河血脉偾张、几乎要弃守地府遁走时,平心娘娘的身影骤然出现在他的身前。
她鬓角尚残留着灵清化身融入时的金色光屑,却在看到冥河惊惶神色时,抬手按下虚空:“地道规则欲引爆核心,拉洪荒陪葬。”
她话音未落,已扬声朗啸,声浪穿透阴阳两界:“洪荒诸圣,还请出手镇界!”
顷刻间,四极天柱应声而动——东方青龙虚影踏云而来,龙爪撕裂死气;西方白虎圣兽咆哮震野,獠牙啃噬死瘴;南方朱雀振翅燃起南明离火,将喷涌的死气灼烧殆尽;北方玄武龟蛇交缠,龟甲撑起玄黄壁垒,挡住蔓延的地裂。
紧随其后,东方天穹浮现老子法相,单手镇压东荒大地;
西方天际接引、准提二圣并立,西方妙法无量光如潮冲刷着地气;
北方虚空中,仓颉圣人指尖飞舞,万千人道文字凝成锁链,“镇”“固”“安”“宁”等古篆如重锤砸入大地裂缝;
南方朱雀火域中,神农氏的百草鼎轰然落下,鼎中溢出的生机化作绿芒,在地表织成修复大地的灵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