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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货的,路过。”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与蜡黄脸色不太相衬的、过于整齐的白牙,伸出一根缠着脏布条的手指,随意地指了指那块矗立在夜色中、星辉流淌却又死寂沉重的巨大铁牌,语气轻松得像是在评价路边的石头,“这铁,成色还行。”

清风心里猛地一个咯噔,像是被冰冷的针尖刺了一下。这突然冒出来的家伙,语气越是轻描淡写,越是透着一股子深不见底的邪性。来者绝非善类。

他眼神锐利地斜睨过去,试图穿透那顶破旧斗笠下的阴影:“卖什么?”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警惕和审视。

“卖缘法。”灰袍人脸上的笑容更深了几分,甚至带上了一丝近乎温柔的意味,但那温柔底下,却像是冰封的深渊,“看你们这儿…挺需要。你们要不要?”

自始至终,黎瓷的目光都没有正式落在他身上,仿佛他只是一团无关紧要的空气。然而,就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她那双清冷眸子最边缘的眼尾,却以一种极其细微的幅度动了一下,快得如同错觉一般。

这一细微的动作,旁人或许难以察觉,但对于一直紧盯着她的他来说,却如同闪电划过夜空,瞬间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

与此同时,她掌心前方那条细若针尖、散发着绝对寒意的空间裂缝,原本在巨大压力下微微震颤,此刻却骤然稳住了半息。这一变化虽然微小,但却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让人不禁心生警惕。

紧接着,她手腕极其轻微地往下一沉。这个动作并非粗暴的冲击,而是更像是一个精准的、带着某种确认意味的动作,如同用手指轻轻按压了一下门上的闩锁。

这一系列动作看似微不足道,却在瞬间改变了整个局势的氛围。原本紧张压抑的气氛,此刻变得更加凝重,仿佛一场惊心动魄的较量即将展开。

“嗤…”

一声极其细微的摩擦声。被裂缝尖端压中的那道深刻痕槽深处,一圈正疯狂涌动、试图冲破阻滞的银色星点,像是被无形的重锤狠狠砸了回去!光芒瞬间黯淡,原本湍急的流动速度肉眼可见地慢了下来,仿佛被冻结了一部分。

“嗬——!”

与之紧密相连的熊霸天下猛地仰起头,脖颈青筋暴起,如同濒死的鱼般长长吸了一口气。那口气吸入得极其艰难,仿佛被一块烧红的烙铁卡在了喉咙深处,呼出来时带着浓重得化不开的铁锈血腥味。他整个人剧烈地颤抖了一下,眼神有瞬间的涣散,随即,在那片被非人意识占据的浑浊深处,竟然极其艰难地挣扎出一丝属于他本人的、真实的痛苦和迷茫。他的喉咙里艰难地挤出几个破碎不堪、气若游丝的音节:“姐…我…不对劲…好…难受…”

黎瓷的双眸如同深潭一般,平静而深邃,仿佛没有任何事物能够引起她内心的涟漪。然而,在那看似平静的瞳孔深处,却悄然掠过一丝极寒的锐光,宛如寒星划过夜空,转瞬即逝。

当被问及是否知道某事时,她的声音依旧如往常一样平淡,没有丝毫起伏。然而,在这平静的表象之下,却隐藏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冰冷。她的回答简短而干脆:“知道。”

话音未落,黎瓷突然毫无征兆地抬脚,动作看似随意,却蕴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力量。她的脚如同闪电一般迅速踢出,精准地落在熊霸天下支撑身形的右脚脚背上。

这一脚的力道并不重,甚至没有发出明显的声响。它更像是一种提醒,一个信号,而非真正的攻击。然而,正是这看似微不足道的一脚,却让人感受到了黎瓷的果断和决绝。

熊霸天下庞大的身躯猛地一震,像是溺水之人突然抓到了一根浮木!他混沌的眼神中那点微弱的清明骤然放大,他猛地再次抬头,拼命张开嘴,如同脱离水面的鱼,朝着冰冷的夜空贪婪而痛苦地吸气,双肩拼命向后伸展,试图打开胸腔,喉结剧烈地上下滚动,额头上冷汗涔涔,竟硬生生凭着残存的意志,将那股正在往他骨髓深处、灵魂里钻的冰冷邪异力量暂时压下去了一线!他布满血丝的眼睛里,那疯狂蔓延的赤红竟然真的消退了一丝——虽然只有微不足道的一丝。

灰袍人在旁边袖手看着,嘴里发出“啧”的一声,像是看到了什么有趣又可惜的事情:“挺能扛。骨头够硬,意志也不错。可惜,扛不住就是扛不住。这东西…不是靠硬扛就能解决的。”他的语气里甚至带着点惋惜。

他说着话,一直藏在宽大袖袍里的手慢慢伸了出来。那手指节修长,却瘦得见骨,皮肤蜡黄,但指甲修剪得异常干净,与他一身的邋遢打扮格格不入。他在空中轻轻一捻,动作优雅得像是从花瓣上捻下一滴露珠,又像是拈断了空气中一根看不见的线。

嗡!

老槐树顶笼罩的浓郁夜色仿佛骤然沉重了几分,无形地往下微微一坠!周围玩家和村民手中举着的火把、地上插着的荧光矿石路灯,光芒齐齐不稳定地一跳,猛地一暗又骤然亮起,如同集体喘息了一次!而牌子上那些刚刚被黎瓷压制的银色星点,像是被一股来自九幽的冰冷之气猛地吹拂而过,齐齐一颤,然后如同受到了绝对的指令,不再四处乱窜,而是疯狂地、不顾一切地朝着“腿打折”三个字中最深最狰狞的“折”字笔划深处汇聚、钻挤而去!仿佛那里才是它们最终的归宿和巢穴!

“你到底是什么人?!”清风瞳孔骤缩,死死盯住他,手指猛地收紧,缠在熊霸天下肘后的权限金线受到感应,发出尖锐急促的能量鸣叫,光芒剧烈闪烁,显示出他内心的极度不平静。

灰袍人脸上的笑容不变,甚至显得更加温和,却也更令人毛骨悚然:“我?一个摆摊的。你们要买,我就卖。公平交易,童叟无欺。不要买,我也不强送。可这牌子,”他再次指向星辰铁牌,语气带着一种奇异的理所当然,“你们立在这儿,就是放了招牌,亮了灯。我循着味儿来了,这就算你们…缘法到了。”

说着,他反手将一直背在身后的那个旧木箱轻轻放在脚边的地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他伸出手掌,在布满锈蚀铁片和磨损痕迹的箱盖上轻轻拍了拍。箱子内部发出一声沉闷而空洞的回音,那声音很奇怪,既像是里面空无一物,又仿佛装着什么极其沉重、却正在沉睡的活物,连回音都带着一种滞涩感。

他慢吞吞地继续道,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压过了一切嘈杂:“你们折腾来折腾去,要的,不就是个‘强’字么?怕被欺负,怕护不住东西,怕丢了面子,怕…死。”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清风,又掠过黎瓷,最后落在喘着粗气、苦苦挣扎的熊霸天下身上,“简单。给你们‘强’,给你们‘力’,给你们‘再也感觉不到疼’。你看,他已经尝到甜头了。”他抬了抬下巴,示意状若疯狂的熊霸天下。

熊霸天下的呼吸声越来越重,如同破旧的风箱,每一次吸气都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眼角甚至崩裂开细小的血管,一条条青黑色的筋络狰狞地绷起来。他死死盯住灰袍人,眼神复杂到了极点,那里面混杂着源自本能的极致恐惧,又有一丝被那虚幻“强大”和“舒适”所勾起的、无法抗拒的渴望,仿佛看到了救命的水源,又分明感知到那水源里淬着致命的剧毒。他的脊背痛苦地弓起,肌肉扭曲虬结,像一张被无形巨力撑到了极限、随时会断裂的硬弓。那一口被强行灌入的“舒服”,正在他每一寸骨缝里疯狂打洞,侵蚀着他的一切。

清风眼睛里有火在烧,那是愤怒混合着无力感的火焰。他突然扯着嘴角笑了一下,笑容又凶又冷:“卖力气?行啊。价钱好商量。不过在这之前,你先把你这张故弄玄虚的破嘴给我闭上!”

他话还没说完,一直并着的双指猛地向上一挑!缠在熊霸天下肘后那两道本就绷紧的金线骤然分出一股,如同被激怒的金色毒蛇,凌空弹射而出,瞬间变粗变凝实,化作一根闪烁着凌厉权限光芒的绳索,带着尖锐的破空声,直扑灰袍人的嘴巴,意图将他那张喋喋不休的嘴彻底封死!

灰袍人站在原地,甚至连眼睛都没眨一下。那根蕴含着秩序之力、足以撕裂普通邪祟的金色绳索,在距离他鼻尖仅一寸的地方,像是猛地撞上了一层无形却极具韧性的、粘稠的屏障,不是被刚性地反弹开,而是如同陷入了某种极其油腻污秽的胶质中,速度骤减,光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黯淡下去,发出“嘶嘶”的、令人牙酸的侵蚀声,最终被那层看不见的屏障缓缓地、嫌弃般地“吐”了出来,软塌塌地弹回空中,灵性大失。

灰袍人笑着摇了摇头,语气里甚至带着点长辈看待胡闹孩童的宽容:“小孩子发脾气,尚可理解。可你这点权限…嗯,路子没走对,还不怎么听话。”他轻轻挥了挥手,仿佛拂去不存在的灰尘。

清风眼底的火瞬间爆开,直冲太阳穴,额角青筋狂跳,几乎要再次不顾一切地出手。就在这时,他的手背忽然被人用冰凉的指尖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

是黎瓷。她依旧没看他,全神贯注于前方的牌子和灰袍人,只从唇间冰冷地吐出两个字:“闭嘴。”

清风猛地一滞,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硬生生将那口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怒火和憋屈强行咽了回去,胸腔里一阵翻江倒海的闷痛。他知道,黎瓷是对的。此刻冲动,只会彻底落入对方的节奏,给这诡异的灰袍人让出更大的破绽。他极力压下翻腾的气血,往侧后方退了半步,紧贴在黎瓷背后,将全身所剩不多的权限力量毫无保留地注入那两道金线之中,死死缠住熊霸天下的肘后关节,帮他对抗那股来自牌子的、越来越强的恐怖吸力。

灰袍人似乎觉得有些热了,抬手将头上那顶破旧的斗笠摘了下来,随意地夹在腋下,终于完整地露出那张瘦削蜡黄、皱纹深刻的脸。他抬起眼,目光第一次真正地、认真地落在黎瓷身上。那目光很奇特,像是在打量一件罕见的、同类的工具,又像是在评估一块不太好啃、却别有风味的硬骨头。他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一点,多了一丝难以捉摸的认真:“小姑娘,你这腿上的东西…有点意思。谁给你种下的?”他的目光仿佛能穿透布料,直接看到那块温热的金疤。

黎瓷根本懒得回答这种问题。她虚扣的掌心微不可查地调整了一个角度,那条细若针尖的空间裂缝随之向下偏移一寸,精准地压在了“屠神证道于此”那个“证”字最后一笔坚直的刻痕底部。

“嗡…!”

铁牌内部发出一声更加沉闷压抑的呜鸣,仿佛某个关键的节点被强行钉死!那些原本就受到干扰、行动迟缓僵硬的人群,像是被一柄无形的闷棍齐刷刷地敲中了后脑勺,眼神中的空洞瞬间被剧烈的眩晕和虚弱取代,大片大片的人双腿一软,“噗通噗通”地跪倒在地,不是朝拜,纯粹是身体失去了支撑的力气,瘫软下去。村口的硬土地面被砸起一片小小的尘土浪。

灰袍人眉头挑了一下,发出一声略带惊讶的“咦?”,随即点了点头:“呵…有点意思。不止是蛮力。”

他说完,并拢的手指再次抬起,这一次,他朝着那块巨大的铁牌,凌空虚虚地划了一下。动作轻描淡写,如同划开水面。

没有声音。

但清风的耳朵里像是被扎进了一根烧红的钢针,猛地炸开一阵尖锐至极的刺痛,仿佛有无数细小的毒虫正疯狂地往他脑髓里钻!他眼前骤然一白,心跳都漏跳了半拍,差点当场晕厥过去!

而黎瓷掌心前方那条稳定的空间裂缝猛地剧烈一颤,像是被一只无形巨手从相反的方向狠狠拉扯了一下,发出不堪重负的细微扭曲!两股截然不同、却都诡异强大的无形力量在空气中悍然对撞、绞杀在一起,发出一种只有极高感知才能捕捉到的、极其细微却令人头皮发麻的金属扭曲尖鸣!

“嗷吼——!”

熊霸天下仿佛成了这两股力量交锋的宣泄口,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完全不似人声的痛苦咆哮!他嘴里猛地传来“咔嚓”一声脆响,竟是自己咬碎了一颗后槽牙!混合着碎牙和浓稠鲜血的腥甜气息从他喉咙里狂喷而出!他眼中最后那点清明彻底被黑暗吞噬,整个人如同发狂的疯牛,不再扑向铁牌,而是调转目标,带着同归于尽般的疯狂气势,猛地扑向那个始作俑者的灰袍人!

灰袍人脸上的笑容终于僵住了一瞬,似乎没料到这种变化。他脚尖在地面极其轻盈地一勾,身体如同没有重量般向旁边平滑地移开一尺距离,宽大的袖袍随之轻轻一抖。

熊霸天下这拼尽全力的一扑顿时落空,收势不及,沉重的肩膀狠狠撞在铁牌冰冷坚硬的边角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骨头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剧烈的疼痛反而像一盆冰水,将他从彻底的疯狂中短暂地撞醒了一丝。他瘫在牌子脚下,抬起头,眼白里布满了蛛网般的血丝,死死盯住灰袍人,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的喘息,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沫:“滚…开…别…碰我…”

灰袍人低头看着他,眼里最后那点伪装的耐心和趣味彻底消散,只剩下冰冷的漠然。他轻轻叹了口气,声音依旧温和,却已不带丝毫温度:“我这人啊,做生意讲究你情我愿,最不喜欢的…就是麻烦。”

他说着,缓缓抬起右手,五指张开,掌心对准熊霸天下鲜血淋漓、痛苦扭曲的脸,虚虚一握。仿佛要将他的头颅连同灵魂一起攥碎!

清风眼角欲裂:“小心!”他指尖金光剧烈闪烁,就要不顾一切地强行调动所剩无几的权限去格挡。

但黎瓷的动作更快。

她一直虚扣的掌心猛地往回一翻,那条死死压在“证”字上的空间裂缝瞬间消失无踪。她右脚脚尖在地上看似随意地轻轻一点,整个人如同失去了重量,划出一道肉眼难以捕捉的、违反惯性的流畅弧线,半步之间就已横跨数米,悄无声息地切入了灰袍人与熊霸天下之间,正好挡在那只虚握的手掌前方。她的掌心不闪不避,迎着灰袍人那看似轻柔、实则蕴含恐怖力量的一握,轻轻地、甚至是轻描淡写地印了上去。

“当。”

一声奇异的轻响。不像血肉碰撞,更像是两枚沉重的古铜钱边缘精准地磕碰在一起。没有能量爆发的光焰,也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但以两人掌心交击处为中心,一圈无形却磅礴浩瀚的波动骤然炸开,如同投入静湖的石子,瞬间席卷了整个空间!那块巨大的星辰铁牌上所有流淌的星点光芒齐齐为之一暗,仿佛被瞬间抽走了所有能量!连呼啸的夜风都仿佛被这股波动凝固,骤然停止了半息!

灰袍人眼中的笑意终于彻底消失不见,脸色第一次真正地沉了下来,变得凝重而冰冷。他低沉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探究:“你不是他‘们’的人。那你这力量…究竟是——”

黎瓷的眼神冷得如同万古不化的寒冰,直接打断了他:“你话太多。”

她印上去的掌心之中,那股凝练到极致、带着绝对“湮灭”属性的力量,这一次没有选择直线冲击。它如同拥有生命的活物,极其灵巧地一绕,化作一条比发丝更细、却散发着终结气息的灰线,沿着灰袍人探出的五指,毒蛇般朝着他的手腕脉络缠绕而去!所过之处,空间都微微扭曲塌陷,仿佛连规则本身都在被悄然抹除!

灰袍人手腕猛地一抖,宽大的袖袍中无声无息地滑落一枚仅有指甲盖大小、通体漆黑、没有任何光泽的小钉。那钉子落在地上,没有发出丝毫声响,却如同烧红的烙铁烫入牛油,瞬间在地面上腐蚀出一个深不见底、边缘光滑的细小圆洞,并且还在持续地、无声地向地底深处渗透、侵蚀,仿佛要一路钻透整个村子的地基!他嘴角挑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你以为…只有你会玩‘抹除’这一套?”

黎瓷眼中的寒意骤然暴涨,几乎化为实质:“你这叫…脏。”她的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

她小腿肚上那块金疤猛地一亮,温度骤然升高,仿佛内部的熔炉被彻底点燃!那股缠绕而上的灰线随之猛地收紧,散发出更加恐怖的湮灭气息,不再仅仅是缠绕,而是像最锋利的超微观线锯,要将灰袍人的手腕连同其附着的一切能量、乃至存在的概念都彻底剥开、分解!

灰袍人眯起了眼睛,反手一探,五指如爪,朝着面前的空气猛地一扇!诡异的一幕发生了——他面前的空气仿佛变成了有形的、分层的薄纱,随着他五指划过,一层层地向下塌陷、剥离,像是被他硬生生扯掉了空间的几层“皮”!清风离得稍远,却只觉得胸口猛地一紧,像是被无数无形的绳索捆绑着,疯狂地向下拽拉,要将他拖入地底深渊!他咬紧牙关,脚下死死钉在地面,权限金光在体表疯狂闪烁试图抵抗,脸色憋得通红:“靠…你们两个…别一起疯啊!”

而被清风金线勉强护住的熊霸天下,在这两股恐怖力量的隔空对冲和空间塌陷的波及下,更是首当其冲。“哇——!”他猛地喷出一大口暗红色的鲜血,血液中甚至夹杂着些许细微的银色光点。身上那股诡异的巨力如同被戳破的气囊般骤然泄去,整个人猛地一软,双膝再也支撑不住,“噗通”一声重重跪倒在地。他双手颤抖地撑住地面,剧烈地咳嗽着,鲜血不断从嘴角溢出,但眼中那疯狂的血色和混沌却因此而退散了一寸,短暂地恢复了一丝虚弱却真实的清明,嘴唇哆嗦着,发出破碎的气音:“我…我没…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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