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那四人走远,他脸上的恭敬立刻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不情愿和懈怠。
他嘴里嘟囔着:“妈的,这种苦差事每次都是老子的……”
一边说着,一边懒洋洋地靠在一棵大树边,闭上了眼睛。
在这种弱肉强食的环境里,实力最弱者,自然被分配最枯燥、最没有油水的任务。
这留下的弟子不过铅丹境五重修为,在陆云面前,与待宰的羔羊无异。
他刚闭上眼睛,还没来得及进入梦乡,就感觉后颈遭到一记精准的手刀。
一股巨力涌入,脑袋“嗡”的一声,眼前一黑,便彻底失去了知觉,软软地瘫倒在地。
陆云并未取他性命,只是将其打晕。他时间宝贵,不想节外生枝。
随即,他掠过那片珍贵的彼岸花海,伸出手指。如同蜻蜓点水般,快速触碰过每一朵绽放的彼岸花。
指尖触及花瓣的瞬间,合欢鼎的吞噬之力再次发动!
花朵内蕴含的精纯彼岸花之力,如同决堤的洪水,疯狂涌入他的体内,被丹田迅速吸收、储存。
而那些失去能量的彼岸花,则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枯萎、凋零。
整个过程快得惊人,不过一盏茶的时间,整片花海已然消失不见,原地只留下一片衰败之气。
感受着内丹中已然凝聚到相当程度,与修罗之力、修罗之力、魔力分庭抗礼的彼岸花之力,陆云满意地点了点头。
所需的关键能量,终于全部凑齐!
他看了一眼地上昏迷的看守,又瞥了一眼即将完全放亮的天空,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
之后便身形一闪,返回自己的山洞,真的补觉去了。
陆云感觉自己最多只睡了半个时辰,就被洞外一阵嘈杂的喧嚣声硬生生吵醒。
“小子!给我滚出来受死!”
“该死的毛贼!大半夜鬼鬼祟祟,竟敢偷盗彼岸花!”
门外传来罗铮气急败坏的怒吼,和周雨尖利的斥骂。
陆云强压下嘴角几乎要溢出的笑意,揉了揉眼睛。
故意装出一副睡眼惺忪、被人惊扰了好梦的烦躁模样,慢悠悠地走到洞口,打开阵法禁制。
“各位,早啊。”他打了个哈欠,目光扫过门外气势汹汹的人群,语气带着几分戏谑:
“这么一大早,就迫不及待地要看我施展破阵绝技了?也太心急了点吧。”
门口的罗铮和周雨脸色铁青。
尤其是周雨,胸口剧烈起伏,显然愤怒到了极点。他们几乎可以肯定,这就是陆云干的。
因为那些彼岸花并非被采摘,而是如同之前那朵一样,被某种诡异的手段直接吸干了所有能量,彻底枯萎。
这种手法,除了这个来历不明的陆云,他们想不出第二人!
周雨怒不可遏地指着陆云呵斥道:
“小子,你还在这里装模作样!除了你,还能有谁?快说,你把彼岸花的能量弄到哪里去了!”
陆云脸上堆满了无辜和困惑,摊手道:“什么彼岸花?发生什么事了?”
“哈……”他故意又张嘴打了一个哈气:
“我昨晚一直在潜心研究前辈的宝典,直至天明才合眼片刻,根本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他这番装傻充愣,让门口一众兴师问罪的人瞬间语塞,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接话。
就在僵持之际,老者和白符等人也闻讯赶来。
老者脸上带着满满的慌张和凝重,人还未至,声先到。声音中更是夹杂着急迫:
“发生了什么事?我的彼岸花为何全枯萎了?”
负责管理彼岸花圃的周雨,连忙上前一步,声音带着哭腔和愤恨,回道:
“师尊!彼岸花……彼岸花全被这小子……不知用了什么邪法,将能量吸走了!”
“什么?!”老者闻言,脸色骤变,身上那浩瀚如海的气息都出现了剧烈的波动。
陆云自进来后,还从未见过老者如此慌张过。即使昨天自己杀了他五个人,他也没有动怒。现在显然是真急了。
陆云立刻故作愤怒,声音提高了八度:
“血口喷人!你们这是赤裸裸的污蔑!我一直在此钻研前辈赐的神级阵法,怎么可能去偷什么彼岸花?”
“再说了,捉贼拿赃,你们谁亲眼看见我偷了?证据呢?”
周雨猛地扭头,看向昨夜负责值守的那五名弟子。
那四名提前离开的弟子,目光齐刷刷地落在最后留下的那名王姓弟子身上。
王姓弟子感受到众人的注视,尤其是师尊那冰冷的目光,顿时羞愧难当,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最后只能脑袋垂得更低,不敢言语。
所有人:“……”
看到这一幕,情况已然明了。
周雨气得浑身发抖,恨不得立刻一掌毙了那些失职的蠢货。
但他也知道,此刻纠缠于这些毫无意义。他猛地转回头,刚想对陆云继续发难。
“够了!”
老者突然一声怒喝,如同惊雷,瞬间压下了所有的嘈杂。
他强大的威压如同潮水弥漫开来,让所有人都感到呼吸一窒。
但他并没有追问彼岸花之事,那浑浊却锐利的目光,死死锁定在陆云身上,问了一个最关键的问题:
“小子!本尊问你,你口口声声说研究了一夜阵法,不知……可有眉目了?”
老者的声音冰冷刺骨,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仿佛陆云只要敢说一个“不”字,那蕴含恐怖力量的手掌,就会立刻将他拍成肉泥!
陆云心中暗赞这老家伙的聪明。
他不再纠缠谁偷了彼岸花,这种事没有人赃并获很难证实。而是直指陆云承诺破阵的关键:掌握神级阵法。
如果陆云连阵法都没学会,那么无论彼岸花是不是他偷的,他都难逃一死。
反之,如果他真能展现出破阵的阵法造诣,那些本就是为破阵而培育的彼岸花,就算真是他吸的,老者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陆云忍着心中的笑意,脸上却露出一副有些为难、又带着点不确定的神色,拱手道:
“回前辈,晚辈资质愚钝,整整研究了一个晚上,不敢说精通,但总算是……勉强入门了吧。”
“入门?”老者闻言,脸色已经从愤怒变成铁青,身上的威压不受控制的散发出来。
他以为陆云还在继续敷衍。
陆云连忙贱嗖嗖的补充道:“要不,请前辈现场考较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