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杰,”陆云猛地睁开眼睛,眸中已是一片冷意。他沉声吩咐道:
“帮我仔细审问一下,修罗王朝近三十年来发生的所有重大事情!尤其是宫廷内部的变动!”
他企图能从中,捕捉到一丝有关白媚的蛛丝马迹。
江俊杰显然早已料到陆云会有此一问,或者说,他在得到龙魂刀线索时,就已经顺着这条线做了准备。
他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清晰、迅速地汇报道:
“白媚公主四岁那年,修罗王朝皇室突然发生了一场惊天变故。当时的修罗王白符,也就是白媚的亲生父亲,与皇后突然下落不明。”
“紧接着,白符的一个弟弟,也就是现在的修罗皇白承,迅速继位。”
“而他们的另外一个弟弟,则趁乱控制了王朝最精锐的部队——寂夜军团,也就是被我们杀死的寂夜督主。”
这一连串的关键信息,瞬间在陆云脑海中构建出一个惊心动魄的内斗画面。
他惊讶地看向江俊杰,试图印证自己的猜测:
“所以,当年尚且年幼的白媚,才流落到了大禹王朝的天琼帝国,甚至……还被一个杀手组织收留了?”
江俊杰沉重地点了点头,确认了陆云的推断。
一切都说得通了,却又引出了更多的谜团。
从二十多年前那场扑朔迷离的宫廷巨变,亲生父母的神秘失踪,到白媚幼年流亡,被杀手组织培养长大。
再到后来被所谓的“家人”接回修罗王朝,最终却落得一个离奇“死亡”的结局……
这一条充满坎坷与诡异的人生轨迹,处处透着不合理,处处都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在暗中操控。
陆云几乎可以肯定,白媚的“陨落”,绝非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这背后必然隐藏着极大的蹊跷,甚至可能是一个精心编织的骗局。
他沉默了片刻,最终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这个仇我一定要报!”
“不行!”紧接着,他又斩钉截铁地道:“想彻底弄明白这一切,还得找修罗皇白承!”
他站起身,走到舷窗边,望着下方飞速掠过的山川大地,声音沉稳而有力:
“修罗王朝最精锐的寂夜军团主力,已经在之前的战斗中全军覆没,想来南姜山那边不会再有多大的抵抗了。”
“俊杰,你率领我们的人和魔皇禁卫军一起,按原计划前往南姜山,处理后续事宜。”
他转过身,目光落在江俊杰身上:
“为了节省时间,查明真相,我带着黑暗直接再去一趟修罗皇宫!有些问题,必须当面问个清楚!”
江俊杰立刻领命点头,他完全理解陆云的决定。
但他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连忙补充提醒道:“大哥,如果你还想追查龙魂刀的下落,或许可以去一趟紫星宫看看。”
“那里是白媚回去后经常驻足的地方,刀也是从那里得到的,或许会留下什么线索。”
“嗯?紫星宫?”陆云闻言微微一怔,眉头蹙起:
“黑暗已经去查探过了,回报说那里早已人去楼空,并未留下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就在他话音刚落的瞬间,舱门被轻轻推开,黑暗快步走了进来。
他脸上带着一丝请罪的神情,单膝跪地,语气急促地道:
“大哥,属下该死!是属下之前调查不够周密,遗漏了关键信息!直到方才才知晓,修罗王朝境内,也有一个‘紫星宫’!”
“什么?居然有两个紫星宫?”陆云霍然转身,脸上写满了诧异。
黑暗连忙解释:“属下先前探查的,是位于邪灵王朝的那个,确实已经废弃。”
“但通过那些俘虏刚刚确认,在修罗王朝南州城,还有一个紫星宫!那才是真正的根基所在。”
“邪灵王朝的那个,很可能只是一个分支据点!”
这一下,陆云脑海中许多之前想不通的关节,瞬间被打通!
难怪自己去紫星宫时,只见到副宫主玄墨,始终不见神秘的宫主踪影。
原来,真正的核心,隐藏在遥远的修罗王朝南州城!
“那小玉……”
陆云一直紧绷的心弦,终于感到了一丝微弱的安慰。
小玉失踪的线索,在南州城的紫星宫这里,似乎又重新接上了!
时间紧迫,容不得半分耽搁。
无论是为了探寻白媚的真相、龙魂刀的下落,还是为了寻找小玉的踪迹,南州城的紫星宫,都成了他必须立刻前往的关键之地。
“我们走!”陆云不再犹豫,对黑暗沉声道。
下一刻,他们身形已经化作两道流光,如同撕裂长空的陨星,朝南州城的方向疾驰而去!
夕阳西斜的时候,他们终于赶到南州城。
没有了魔王们的迫害,修罗王朝的秩序也在渐渐的恢复。
人流如织,沿街叫卖声、议价声、谈笑声交织在一起。繁华和喧嚣的气息扑面而来。
与邪灵王朝的紫星宫在郊外不同,此地的紫星宫就坐落在城内最宽阔的主要街道旁。
朱漆大门,鎏金牌匾,门庭若市,显得格外气派张扬。
为了不引人注目,陆云也将修为压缩到了铅丹境一重,带着黑暗很快就来到紫星宫门口。
除了气派的门楣,吸引他们眼球的,还有门口一个由精铁铸就的笼子。
那笼子不大,设计得却极为刁钻。高度不足三尺,里面蜷缩着一个身影。
那身影坐不直,躺不平,只能以一种极其痛苦的姿势蜷缩着,仿佛一件被强行塞进去的货物。
仅仅是看着,便能感受到那种筋骨被禁锢、尊严被践踏的折磨。
笼子周围聚集了不少看客,指指点点的无耻议论声不绝于耳。
“哟,这是哪家的小娘子,模样挺标致,怎么被关在这铁笼子里?”
一个油头粉面的男子摸着下巴,眼中闪烁着不怀好意的光。
旁边一个粗豪的汉子咧嘴笑道:
“嘿嘿,这可不是对待美人的法子!依我看,这等娇花,就该放在锦绣被里,好好怜惜才是!”
最先开口那男子接过话头,语气更加猥琐:
“说得对!最正确的打开方式,自然是夜深人静时,放在香榻之上,将那碍眼的衣衫,一层层、慢慢地剥落下来……那才叫滋味!”
“哈哈哈!”周围瞬间爆发出一阵心照不宣的哄堂大笑。
各种下流的目光,在那笼中身影上来回逡巡,仿佛在欣赏一件奇特的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