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命低头，面前的小娃娃天真烂漫，瞧着毫无心机。但你要是这么想，那就错了。
当初她化身夕止女君时，整个天庭，差点儿被她偷遍。
当年天宫的神仙，哪个没被她荼毒过。就连玉帝，当年也丢了几条裤子。
听闻被人以高价拍出，至今不知沦落何处。
如今站在她面前，司命不知怎么开口。
“天上的宫殿修好了？”姜元夕笑嘻嘻问。
司命脸色顿时变黑。
藏了上万年的宝贝全被人洗劫一空，而且这伙贼人还是他当初带着去的，一想到这儿，他心疼的直抽抽。
瞧见司命的脸色，姜元夕毫不犹豫加了句：“别看我，是你自己让我们拿的，而且，那仙殿也不是我让你烧的啊。”
姜元夕极其无辜。
司命暗自咬牙：“你到底走不走。”他没好气道。
“你看，生气了，无妄海的仙体上搜到的宝贝，你也没少拿啊。”姜元夕两手一摊。
“你到底走不走！”司命冷着脸。
提起无妄海，他又是一肚子气。
蛊惑他天宫有宝贝，到最后，居然让他去挖无妄海中逝去神仙的宝贝。简直无耻至极。
骗人这人还不知道“无耻”两个字怎么写。
“走走走。”姜元夕看了他一眼，“几日不见，脾气这么大，吓死宝宝了啦。”
司命紧紧攥着拳头。
宝宝？！！
身体是宝宝，可神魂却活了百万年。良久后，他长出一口气。
罢了，若不是那位有交代，他才不来呢。
这次姜元夕直接骑着朱雀，前往妖族。
脚下的一幕幕像光幕一般，飞快划过，有热闹的街道，寻常百姓人家的烟火，还有调皮孩子被爹娘揍得满院跑，姜元夕看着这一幕，眉头舒展了些。
“你说，凡人短短一世，到底为了什么呢？”
司命奇怪的看着她：“当初你以一己之力，救万民于水火，你不知道？”
姜元夕嘴角抽了抽，“我当时那是迫不得已，早知道天劫会将我炸的渣子都不剩，我才不管呢。”
司命张了张嘴。
感情当初救了三界，只是你一不小心的结果？
他看了眼姜元夕，顿时不知该说点什么。
姜元夕微笑着看着凡间：“不过，现在看来，也不赖。”
“当初天劫砸在身上，很疼呢。”姜元夕喃喃。
尽管声音细小，但司命是仙官，还是听到了。
她看着姜元夕，心中更是敬佩。他虽不满姜元夕的为人，但在天下苍生面前，他们的目标是一致的，而且对方做的比他要好很多。
“对了，去我让上陵在妖族门口接咱们，待会儿你。”
“哎哎哎，你跑什么！”
姜元夕看着司命的背影，不知其解。
“朱雀，他这是怎么了？”姜元夕问。
朱雀抽空回：“可能是，见到旧情人，激动了？”
话说，无伤很久没找她玩儿了，不知怎的，朱雀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主人现在的神力，恢复多少了？”朱雀问。
姜元夕伸出手，凝聚神力，细细感受：“至少九成。”
“九成？”
“这么快！”
姜元夕点头，用不了多少时日，他就能恢复巅峰。
不过剩下的一成，怎么也恢复不了。
这些天一有时间，她就抓紧修炼，可是这具身体就像是有什么东西挡着一般。
她用灵气修炼出的神力，没过多久就消散了。
姜元夕也搞不明白，听闻冥王潜光知道一些，她打断这件事了了之后，过去问问。
“到了主人！”
没过多久，朱雀停在妖族山门前。
上陵带着人早已恭候多时。
“上陵见过小主子！”
随着他跪下，后面乌泱泱一堆人一一下跪。
“起来吧，不用多礼。”当初成神也没这么多礼。
上陵往他身后看了看，然后收回视线。
“小主子，末流三日前来通知，我已经让人准备了上好的佳肴。”
“不用。”姜元夕越过他，继续往里走。
“待会儿你跟着我，其它繁文缛节都免了。”
姜元夕最烦这些繁琐的东西，来一次搞这么大的阵仗，多劳民伤财。
姜元夕从玉佩中拿出那缕黑气，“说，接下来该往哪儿走？”
姜元夕掏出黑气的那一霎那，上陵身后的队伍中，隐隐有了动作。
只见人群中，几人慢慢往后退，企图离开这里。
“哪里走！”
上陵几步过去，将他们捏在手中。
“你们都是越州的人？”
话刚出口，这些人在他面前突然爆开。
上陵用手遮挡，但袖子上难免溅到些血迹。
他好看的眉头皱了皱：“真脏。”
“主子，我们接下来该做什么？”
越州不仅在妖族藏身，还在妖族安插自己的眼线，恐怕主人在妖族的消息，用不了多久就会传到越州耳中。
姜元夕缓缓启唇：“速战速决！”
上陵四下看了眼，发现底下缺了不少人。至于缺的人干什么去了，那还用想？
是时候好好清理下妖族的杂虫。
妖族某处后山，一个人哼哧哼哧爬上来。
“主子，不好了，那日那姑娘又来妖族了！”
紧接着又有不少人爬上来。
山洞内的越州猛地睁开眼睛。
她来了？
眨眼便出现在洞口，不过刚迈出一只脚，又突然收回。
“知道了，你们退下。”
下一瞬，囚龛出现在他面前。
“越州，你瞧瞧，你的小情人儿又来了。”
越州眸中寒光乍现：“她不是情人。”
看到他眼中的杀意，囚龛无奈摆手：“对，不是情人，是得不到的白月光，是心头的朱砂痣。”他冷哼一声，“为了女人，不将那人的话放在心上，你可知是什么结果？”
天道如果知道，眨眼间就能要了他们二人的性命。
“孰轻孰重，你难道不知？”
“呵。”越州冷笑，“知道了又能怎样。”
这些天，当年发生的事情已经被人传遍三界，现在他们二人就跟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他如今名声尽毁，如果再不抓住元夕，就什么也不剩了。
“那件事还没查清楚？”
囚龛面色冷冽：“没有，要是让我知道，谁将当年的事传出去，打断他的腿！”
越州默不作声，走到冰棺面前，用目光细细描绘冰棺之人的眉眼。
“元夕，你到底还是来了。”
“既然来了，就乖乖留下来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