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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就算是现在,你仍旧还在想着反抗,试图‘一力破万法’,你并不是做不到靠着脑子和理智去推理,去行动,你只不过是在逃避,你甚至连偷懒都懒得偷,甚至连懒得偷懒这一行为你都懒得做。

你自己放弃了自我的思考和行动,只是近乎于完全依赖着本能和直觉去行动,因为你害怕了,你不知道什么事情和人是可以相信的,什么东西是不可以相信的。

但是灰瞳,人生在世,是需要有一个开关在心中把握度量分寸的。

你不想这么去做,认为这样既没有意义又太过于浪费和迂腐,你认为这些东西是所谓的‘早就该随着历史的尘埃和它们的发明者一起埋葬进时光的洪流之中的老玩意儿’,就像是祂一样,你总是觉得时间就是应该不断前进的,有些老东西就是应该永远的伴随着它们曾经辉煌过的那些时光一同逝去。

你认为那些人或物就应该像是被后浪强行裹挟着席卷到沙滩上拍打到沙地之中却再也没有能力回去的前浪一样作为新时代的来临为了新生代铺路的踏脚石一样作为牺牲品给更有能力,更有才华的人或物让位置,这样才能更好的使得世界运转。

灰瞳,你就算是到了现在也还是没能明白那个道理。”

“有些时候,你所谓的最优选,不一定就是这个世界的最优选,这个世界有着其自己发一条运转规律。

灰瞳,你不可能一直靠着个人武力凌驾于潜在规则之上,这样是不可能让世界回归正常的,就算是再强大,再极致的个人武力,没有到达一定的程度时,你也无法一直维持自己的统治。”

救赎踩在灰瞳的胸口上,低着头温柔的看着灰瞳,但是脚上的力度却不减反增。

“灰瞳,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的实力真的达到了我所说的那样,然后你会做什么?

是像我说的那样追寻所谓的“公平”?

还是放任自我堕落,沉醉在力量带来的绝对的权与利之中无法自拔?

灰瞳,就算你真的还能仍旧坚守本心,你也不可能成功。”

救赎拿开了自己的脚,蹲了下来,坑中眼神悲悯的望着坑中的灰瞳。

“你获得了无上的力量,然后呢?

你会像我之前所说的那样,统治整个世界然后试图拨乱反正让一切回归正轨?

可是,灰瞳,百因必有果,你种下了暴力和反抗的因,就必然会留下“只要比统治者强大,就可以推翻对方自己当家做主”的果,灰瞳,反抗者终被反抗者所杀,屠龙者终成恶龙这句话也从来都不是空穴来风。

灰瞳,你根本没办法保证没有其他人的力量会超过你,而且个体的力量与团结的力量是根本不可能相提并论的,在战斗这方面1+1从来可都不等于2。”

救赎坐在灰瞳的身边,将距离把控在灰瞳卡在那里正好够不到自己的距离,一切都显得那么恰当而又完美。

“灰瞳,当你担忧自己的统治会被后来者推翻,不能继续维持眼下的“公正”的时候,你会做些什么?

想想看,你会如何清除所有阻碍你统治的威胁?

你会去封锁几乎所有变强的道路,在潜移默化之中改变人们的思想,通过利益和权利分割让更多的人替你去做这件事情然后好让你能有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去放在让世界变得更“公平”一些上。

然后,到了最后,你会觉得这个世界仍然不够好,想要获得重来一次,甚至是更多次乃至于无限次的机会。

然后,你就会变得和祂当年一模一样,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而不择手段,有的时候仅仅只是因为某处的发展或者是某一次的决策差强人意便屠杀血洗整片大地然后重启一切让世界再次归于自己的掌控之中。”

救赎平静的陈述着那被埋藏在看似平静美好的日常背后的血雨腥风。

“这就是为什么现在我们就算知道会发生什么也仍旧试图脱离计划去把宝压在你身上,灰瞳,我们无路可走了,而你.........你还没有变成祂的那副模样,你还有的选,还有大把的机会和选择留给你,你还有不同的路可以走,但是我们已经没有了。”

“灰瞳,你知道自己是因为什么而诞生的吗?我们每一个人自打诞生之初就都被赋予了命中注定的使命,灰瞳你........还能记得起来自己为什么而诞生吗?”

救赎有些犹豫,不知道是不是该把当年的真相真的告诉灰瞳,她说的已经有点儿太多了,甚至可能招致不必要的麻烦,但是她也实在不想再等下去了,灰瞳现在已经开始逐渐回归原本的样貌了,她已经看见了希望,又怎么可能叫她轻言放弃?

噗嗤!!

就在救赎刚刚决定把真相告诉灰瞳的时候,一抹瞬影闪过,抹杀了她倾诉的可能。

救赎轰然倒地,喉咙处破损了一道细小而又精致的伤口,不至于瞬间致死,但是却足以使人失声,在让人缓慢的失血致死的这一过程之中,还能使人意识清醒。

“你说的太多了,镜花,你背叛了祂,也背叛了我们,更背叛了你自己,你背叛了自己曾经信誓旦旦所许诺下的誓言,你背叛了这个世界,所以在此.......我宣判你的死亡!”

普蕾尔站在倒下的救赎前方,背后那只鲜血淋漓的骨翼张开,朝着救赎所在的方向没有半分犹豫猛然挥下!

咔!

“给我离她........远点儿!!!”

镇压双手抓住镰翼,死死的挡住不让其再落下半分,随后猛然一甩连带着普蕾尔将其推开使其远离救赎。

“救赎!你醒醒!你没事吧?”

镇压俯身扶起脸色苍白的救赎,轻微摇晃着对方试图唤醒对方的意识。

“别想了,这是祂的遗物,上面附着的东西连我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反正只要沾染上一丁点儿,就足以让人瞬间失去抵抗,说是诅咒或者是毒素也不为过,目前为止,这东西不起作用的对象除了祂以外,只有我和灰瞳,至少直到目前为止,我只知道这么几个。”

普蕾尔从地上爬起来,抖了抖身上的尘灰,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看着镇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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